第十章
听见叫门声,米亚马上到门口探看。“谁?”
“是我。”
她一怔,因为她听出那是广治的声音。“广治堂哥?”她疑惑地打开门,只见广治一身酒气,模样落魄。
便治看着她,冷笑着:“你看起来不错嘛,看来罗西尼待你也算不薄…”
“广治堂哥,你这阵子是怎么了?”她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怎么也没想到从前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翩翩公子哥,如今会是这种模样。
“怎么了?”他哼了一声,阴沉地瞪着她“我有今天,都是拜你丈夫所赐…”说着,他抬起被断了两指的手来。
米亚陡地一震“那是…”
“是罗西尼的手下干的!”他恼火地吼叫着。“我告诉你,你的丈夫是黑手
的教父!”
她又一震“什…”黑手
?这个名词,她只在电影中看过,而在现实里,她的义籍丈夫竟是教父?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他的眼神阴沉得教人害怕“不过在你告诉他之前,我要请你帮个忙。”
“你是说回公司的事吗?”她歉然道:“我上次跟他提过,但是他…”
“我现在不想回公司了。”他忽地趋前,一把攫住了她的手“现在我要他的钱。”
米亚怔住“钱?”
“他断了我两
手指,我要他两亿应该不过分吧?”他说。
“两亿?”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广治堂哥,你在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他恼怒地吼“要是他不给,我就要你的命。”
“什…”她简直不敢相信广治居然要拿她威胁杰。
便治咕咕怪笑着“你的命难道不值两亿?”
“广治堂哥,别那么傻,他不会…”
“不会什么!?”他打断了她“两亿对他来说是九牛一
,他会拿出来的。”
拿出来?杰会为了她付钱吗?她不确定,虽然她希望他愿意。
“走,跟我走!”广治抓住她的手,使劲地将她往外头拖。
“不要,广治堂哥…”她感觉他的精神状况有点问题,要是这样被他带走,不管杰是否愿意付钱赎她,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走!”广治眼底爬满了红色血丝“快跟我走!”
“不要,别这样,你会犯法的…”她挣扎着,就是不肯乖乖就范。
他转身,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她陡地一震,惊愕地怔望着他。“广治堂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抓着她就要往座车里坐。
“不要…”虽然吃了他一巴掌,米亚还是不从。
就这样,他们在车子旁拉扯着。
而这时,杰的座车回来了…
“是米亚小姐跟芳川广治!?”坐在前座的保罗跟桑尼,同时看见米亚跟广治在门口拉扯着。
“什么?”坐在后座正专心看着晚报的杰放下报纸,往前一探。“停车。”
桑尼将车停下,前座的保罗先跳下了车,为杰打开了车门。
杰慢条斯理地下了车,冷冷的目光往正在拉扯的米亚和广治
去。
发现杰回来,广治焦急又惶恐地一把勒住米亚,并掏出预藏的小刀抵着她的颈子。
杰神情平静而冷酷地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杰…”米亚无助地望着他。
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杰始终冷静的脸上有了一瞬的恼火。
“罗西尼,我要钱。”广治开门见山地说。
“你要钱?”杰撇
冷笑“别忘了你跟你父亲都用过我的钱。”
“那点钱算什么?我要两亿!”他说。
杰蹙眉一笑“两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付你两亿?”
“除非你不要米亚的命!”广治态度张狂地喊。
他当然要米亚平安,只是他讨厌被要胁,也讨厌这个胆敢伤害米亚的混蛋。
他其实害怕米亚受到伤害,但他绝不让芳川广治发现他心底的惶恐不安。
于是,他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她的命值两亿吗?”他冷冷地问。
便治一震“你…”听到他说这些话,米亚除了震惊,还有满满的心痛。
虽然之前她就不确定杰会为她付钱,但当这么无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教她心痛不已。
“我可不是个会被要胁的人…”杰一步步地走上前,两只眼睛像燃烧着火球般地瞪着广治“你要她的命,随你。”
“你…你别过来…”见杰全然不顾米亚的性命,广治慌了。
一慌,他手上的小刀不留情地按在米亚的颈子上…
因为觉得痛,更因为杰的话无情得教她心痛,米亚忍不住掉下眼泪。
看见她颈子受伤,疼得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杰恨不得马上将广治大卸八块,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你真是个无可救葯的笨蛋,居然用一个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女人要胁我?”他一个箭步来到广治面前。
便治被他突来的
近吓了一跳“你…”就在广治因为他的
近而分神的同时,杰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刀,顺势将米亚往旁边推…
米亚差点儿踉跄跌倒,幸好保罗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她。
“你还不知怎么用刀呢。”不知何时,杰手中的刀子已架在广治脖子上。
“罗…罗西尼先生…”这时,广治的酒醒了。
他吓得脸色发白,声线颤抖“我…我一时…请你放过…我,求求你…”说着,他又望向一旁惊魂未定的米亚“米亚,米亚,我…我不是故意,我是…是…”
杰不耐地打断他“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接近我的
子,不是吗?”
“我…我是鬼
心窍,我…”
“你不只接近她,还打算用她要胁我,而且你还…”杰下意识地瞥了米亚脖子上的伤一眼,眼底充满着杀气。
“罗西尼先生,求…求你…”“要是在义大利,你早死了。”杰冷冷地说,然后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
“啊!”虽然只是皮
伤,但广治已疼得哇哇大叫。“啊…啊…”“你叫什么?”杰
鸷地盯着他“刚才米亚可一声都没叫。”
便治可怜兮兮地望着米亚“米亚,我…我错了…”
看他一副可怜的模样,米亚心里实在不忍,毕竟他还是父亲的亲侄儿。
“放了他,杰…”米亚虚弱地说“让广治堂哥走…”
杰不悦地瞄着她“你…”这混蛋刚才还打算伤害她,她竟然…
“我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件事。”她说。
杰浓眉一拧,非常气愤,忽地,他抓起广治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抹一刀。
“啊!”广治像被活活宰杀的猪般尖叫起来。“啊…啊…”杰甩开了他,将刀子一扔。“桑尼,送他去医院,我不想听他在那边鬼叫。”
“是。”桑尼把广治拎到车上,然后发动车子将广治载离了现场。
“杰,你…”米亚见地上血迹斑斑,神情惊煌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杰神情微愠,气恼她竟还有时间关心别人。“我只不过是断了他的手筋。”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大叫。
“我没杀他算他好运了。”睨见她脖子上的血痕,他既心疼又气愤“医生接得好他的手算他走运,接不好成了残废,那是他活该。”
看见杰能面不改
地伤害一个人,米亚简直不敢相信。
便治跟他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都能下这么重的手,那么被他怨恨了三十几年的爸爸呢?他会以什么方法伤害爸爸?
罢才广治押着她,以她要胁他的时候,他竟说出那么无情冷漠的话?相处了这一阵时
,难道他对她连一丁点的情分都没有?
突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情冷酷得令她不寒而栗…
“你的…”他伸出手想检视她脖子的伤口。
“不要碰我!”她激动地拨开他的手,气恨地瞪着他。
杰脸色一沉,神情懊恼。她干嘛那么生气?他还不是为了她才断了芳川广治的手筋。
再说,他下手已经算轻,要不是看在她求情的份上,他会杀了那家伙,然后把他丢进屠宰场。
为了那种混蛋,她居然跟他生气?
他狠狠地瞪着她,满脸的不谅解,而她也是。
“你…”“不好了!不好了!”正当杰要开口之时,千代从里面尖叫着冲出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千代姨?”米亚惊疑地问“怎么了?”
“老爷他…他突然昏过去了…”千代话还没说完,米亚已经转身往屋里跑去。
刚刚还在气头上的杰冷静下来“千代姨,叫救护车。”说完,他也快步往里头走去。
医院病房外,米亚跟千代依偎着,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安及忧虑。
杰与保罗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有时,杰会抬眼睇着米亚,但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当然,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已经全在病房里的芳川辰平身上了。
他有一种预感,芳川辰平这次是逃不过死神召唤了。
这个他怨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但却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有个儿子,不知道深爱他的那个女人是如何的度过一生,不知道另一个深爱那女人的男人为此受了多少委屈,更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如何在寂寞怨恨中成长…
他该让芳川辰平在死前知道一切吗?他该让他带着满满的震惊、遗憾、歉疚离世吗?
盼了那么久,他等的就是芳川辰平脸上痛苦、震惊的表情,但如今…他犹豫了。
忽地,门开了,医生神情沉重的走了出来…
“医生…”米亚站了起来。
医生摇摇头“芳川先生不行了,你们最好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米亚的眼泪在同时溃堤,然后她掩着脸冲进了病房内,而千代也尾随进去。
杰起身走向房门口,但他没有进去,只是以一种既接近又遥远的距离看着只余一丝气息的芳川辰平。
挨在病
边,米亚已经哽咽得连一声爸爸都叫不出来。
“米…米亚…”芳川辰平气若游丝地唤着她“米亚…”
“爸…”米亚勉强地发出声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别哭!”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然后又微微闭上“爸爸会走…走得很安心…”
“爸…”米亚再也忍不住“不要…”趴在
边,她痛哭失声。
“傻瓜…”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人都会死…”
“我不要,我不要!”她伤心又气愤地大喊。
“米亚…”他轻叹一声,声音越来越无力“把你交给杰,我…我很放心,他会…照顾你的…”
提起杰,米亚越是伤心。她知道杰对她毫无感情,但她不能让爸爸知道。
“杰…杰呢?”芳川辰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米亚犹豫着。
她不想让杰接近她最爱的爸爸,因为她害怕,害怕杰会残忍的伤害他。
要是杰在他临终前将那件事说出来,以她爸爸的个性,一定会抱憾而终。
她不,绝不!她要他好好的、放心的、没有
碍的走。
“我要跟…跟杰…”芳川辰平的眼睛已经几乎快看不见东西,他伸出手,没有目的地挥着。
“爸…”米亚哑着声线“他…他不在…”她摆明了不准杰接近他。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芳川辰平虚弱挥动着的手。
米亚陡地一震,只见方才一直站在门口的杰竟已走了进来。
他要做什么?他打算在父亲临终前将那件事说出来吗?忖着,她怨恨地瞪着他。
杰平静地睇着她一眼,然后对着芳川辰平说:“我在这儿…”
“杰…”芳川辰平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米…米亚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他说。
听见他毫不犹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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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真话吗?如果是真的,他怎么会在广治面前说她是可有可无的女人?
要是他说的是假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谎让爸爸安心?他不是一直想报复爸爸?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他的心思太深沉了。
“那我…我就…”芳川辰平虚弱得再也说不出话。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米亚及她身边的杰,满意地一笑。“杰,你跟米…亚结婚这么久…还…还没叫我…爸…爸爸…”
米亚一震,下意识地看着杰。要他叫一声“爸爸”?那怎么可能?
杰凝望着
上只剩一丝气息的芳川辰平,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他一直恨着这个身为他生父的男人,而这一刻是他报复的最后机会,他应该毫不迟疑地说出一切,但他竟没有那样的冲动。
为什么?因为他们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还是因为他发现他的生父其实并没有遗弃他们母子俩?
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没有谁对不起谁。要是母亲还在,应该会反对他报复自己的生父吧?
“爸…”突然,他听见一声微弱的“爸”从自己口中吐出。
他吓了一跳,米亚也是。
芳川辰平的
口几乎不会起伏了,他
边带着一抹
足的笑“太…太好了…”
“我终于…”他完全地闭上眼睛“可以去见法兰了…”
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终于走完了一生。
米亚悲痛地哭倒在他身上“爸爸,爸爸,不要…”
“小姐,老爷走了…”千代虽然伤心,却还是安慰着她。
看着
上已经过去的生父,握着他微有余温的手,杰的眼眶红了。
在芳川辰平死前,仍然挂念着他已逝的母亲。够了,要是他母亲知道,应该是安慰的吧。
一切都结束了,而一切也将重新再来。痛苦的、怨恨的、遗憾的都过去了,未来他会好好的过,当然…他也会爱护照顾米亚一生。
“爸,安心地去吧。”他喃喃地说道,只有他自己听到。
芳川辰平的丧礼几乎由杰一手打理,而他也将丧礼办得隆重、庄严且得体。
丧礼结束,送走前来吊唁的亲友们后,杰就见不到米亚的踪迹。
这些天来忙着打理一切,他几乎没有时间好好跟米亚说上话,而她也总是离他远远的。
他想她大概是一时还无法从丧父的悲恸中走出,于是没有去打搅她。但如今丧礼结束,他认为该是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米亚…”他来到她房门外,却见她整理了两箱行李,摆在
上。
他走了进去“你在做什么?”
米亚没抬眼看他,只是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箱子里,
住、扣上。“你看见了,就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他将她的手从皮箱上抓起。
“我要离开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她说。
“你要去哪里?”
“那应该不关你的事了…”她凄楚地”笑。
他浓眉一拧“什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
子,我答应要照顾你的。”
“你说什么?”她拉开他的手“爸爸已经过世了,你不需要再借我来报复他了。”
杰神情凝肃地说:“他活着的时候,我就有借你报复他吗?”
米亚一怔。
是的,他没有。在爸爸活着的时候,他从没在爸爸面前说过什么。
在爸爸临终前,他甚至还表现出一副可以信任的女婿模样,以使爸爸能安心的走。
他确实没有真正的将报复付诸行动。但…就算是那样,他不爱她毕竟是事实啊。
“我谢谢你没在爸爸临终前说出一切,还帮他办了一个隆重的丧礼,不过…”她皱着眉头,幽幽地说:“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为什么?”他问。
她抬眼,
上了他认真的眸子。为什么?这还用问她吗?答案不是早就在他心中?
“杰,你还想怎样?”她幽怨地睇着他。
“我不想怎样。”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并不爱我!”她激动地说。
他一怔,她以为他不爱她?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改变,甚至放弃报复的念头,她还以高他不爱她?
“一开始你娶我就是为了报复爸爸,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现在爸爸死了,请你让我离开,我…我们的婚姻根本是一场梦…”
“是一场梦吗?”他眉心一拧“对我可不是。”
“杰?”她疑惑地望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终究没有报复爸爸?”他为得不到她的了解及信任而懊恼着“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对他说出一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说?”
米亚摇摇头“我不懂,我…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她的心好慌好
,她完全无法理解他。他一会儿对她温柔,一会儿又无情对待,当她期待着他会爱她之时,他总无情地推开她…
“求你让我走。”挣脱了他的手,她转身要抓起皮箱。
“米亚!”他抓住她,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惊慌地望着他。
他眼底闪烁着无奈和懊恼“不准走!”话罢,他低头攫住了她的
。
这深情又火热的一吻,勾起了米亚心底从未消失的爱。她爱他,只是…不确定他的爱。
在这一际,他的吻是那么真挚又热情,就像他真的爱她一样。
但是…这是真的吗!
久久,他略略离开了她的
…
“我爱你。”他说。
米亚陡地一震,惊愕地望着他。“杰?”
“我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我爱你。”终于,他说出了压抑已久的真心话。
“你…”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爱上你,但是仇恨遮蔽了我的真心,让我不敢也不能对你坦白…”
米亚一时接受不了“不…不…”
“米亚,”他将她紧紧抱住“我曾经伤害过你,但那是因为我…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感情的矛盾。我爱你,却也恨你拥有幸福,恨你的心里只有爸爸…”
他叹了一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骗我…”
“我没骗你。”他低头吻着她的眉心,再将她牢牢拥抱。
“当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的时候,我也慢慢地不再那么恨爸爸…”他长长一叹“我在爸爸房里看见我母亲的肖像画,我知道他不是存心抛弃我们,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杰?”听见他这些由哀之言,她当然是非常开心。
可是一时之间,她真的很难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就像你说的,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我只想跟你一起重来。”他说。
米亚抬起眼,泪眼盈眶地凝视着他。“可是你…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他笃定地说。
“可是那天广治堂哥押着我时,你…你明明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女人,我…”她委屈地说道。
“老天。”杰懊恼地皱起眉头,猛然将她深拥。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吻着她的发“我那么说是为了让他以为他威胁不了我,其实当时我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她一怔“所以你…你挑断他的手筋?”
他点头“要不是你求情,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米亚恍然地望着地“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爱怜地在她额上一吻“若有半句假话,我就身首异处。”
听见他这么可怕的发誓,她一脸忧惧。
“不…”她急忙掩住他的嘴“别这么说。”
他一笑“我不怕,因为我没说谎。”
“杰…”听见他的解释,以及那真挚的情意表白,米亚释坏了。
她以为他根本不爱她,原来又是误会一场。如果他没来得及拦阻她、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么…他们会不会重蹈爸爸及法兰的覆辙呢?
“米亚,我爱你。”他揽住她的
,深情地凝望着她“你爱我吗?”
她羞于回答,只以娇羞的笑容回应。
杰安心地一叹,以双臂牢牢地圈抱住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义大利吗?”
“去哪里都好,因为…”她将脸依偎在他温热的
膛上“我是你的
子。”
南义卡他尼亚
米亚随着杰回到卡他尼亚已经一个月了,这里的人、事、物虽然陌生,但是却让初来乍到的她感受到浓浓的温情。
罗西尼家族的成员非常的多,家族之间的感情也相当融洽。
尽管米亚是非义籍的女子,但他们并没有排挤她。家族中的其他女
成员为了让她尽快融入,三天两头就上门串门子。
即使语言不通,但她们的热情却越过了种族、文化、语言的藩篱。
米亚觉得很开心,一点也没因为来到异地而郁郁寡
。而且在这个时候,她也发现了一件喜事…
这天下午,杰带她来到一处漂亮又庄严的墓园…
保罗、桑尼带了一些人在墓园四衷拼守,而杰带着她走进了墓园里。
罢来卡他尼亚的时候,杰就曾经带她来看过他母亲法兰及马立爸爸。事隔一个月,他带她来是为了…
来到墓前,米亚惊讶地发现到在马立爸爸及法兰的墓旁多了一个墓,而那是…
“天啊。”看见上面以英文拼音写着父亲的名字,米亚忍不住惊叫。
她震惊地看着杰,而杰回以温柔的笑。
“我想马立爸爸应该不会反对的。”他说。
“杰…”她激动地抱住他“老天,你…你什么时候…”
“从我带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在计划着,只是一直没告诉你。”说着,他看着三座比邻的墓碑“爸爸一定很希望能葬在卡地尼亚,也许他跟马立爸爸能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一定会的。”她紧紧地环住他的
“爸爸是个好人,马立爸爸也是个好人,好人跟好人一定能结为好友的。”
“希望我这样的安排是好的。”他说。
米亚感激地望着他“绝对是。”
“杰,”她依偎着他“法兰妈妈、马立爸爸跟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杰沉
片刻“我想也是,看见我跟你能得到幸福,他们一定很开心…”
米亚点点头,赞同着他的想法。
沉默了一会儿,她轻推开他,走到了墓碑前。
“法兰妈妈,马立爸爸,还有爸爸…”她眼底盈着泪光,欣喜的泪光“希望你们在天上能看顾着杰、我,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女…”
杰陡地一震。“米亚!?”
他惊讶地趋前抱住米亚“你说…你刚才说…”他将目光移到她腹部,难以相信。
米亚娇怯地点头“三个月了…”
“老天!”他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说完,他捧住她的脸,热情的亲吻着。
米亚羞得推开他“这里是墓园…”
他扣住她的
,火热的眸子锁住了她“我才不管,我要他们全部见证我们的爱情,感受我的喜悦。”话罢,他低头吻住了她。
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照
下,米亚温顺地接受了他热情如火的拥吻。
是的,她该让“他们”都看到,尤其是养她二十多年的爸爸。
她要让爱她的爸爸知道且看见,她是真的幸福,是真的活在阳光底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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