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兰:
昨天下班后,我在路上看到一只小黄狗,它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我伸手想摸摸它,没想到却被它狠狠咬了一口,而且还
了三针,所以我今天手上才包着绷带。不过即使这样,我仍不怪那只狗。相信它一定受了很多苦,被人伤害过很多次,才会把每个人都当作它的敌人。不管我的手再痛,它心里一定比我还痛上百倍。
它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养的狗,那时我们住在维也纳。我把它取名叫巴哈,因为每次我弹巴哈的钢琴曲,它就会在旁边又蹦又跳。虽然我父母整天忙着演奏会没空理我,但有它的陪伴我还是一点也不寂寞。没想到我八岁那年,在我们全家出门旅行的时候,巴哈居然走丢了。那时我哭了两天,却怎么也找不回来。这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件伤心事,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无奈”
常常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会这幺喜爱狗?我想,是因为狗的眼睛吧。任何时候都是那幺地清澈纯真,充满了表情,仿佛光用眼神就能诉尽千言万语。每次看着它们的眼睛,不管是多么冷硬的心,都会渐渐溶化,最后只剩温柔。
同样地,每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时,心情总能感到一片平静,所有的挫折烦恼,也都能够不再在乎。(郑重声明:我可不是拿你跟狗比。)在人类中能给我这种清澈感觉的,只有你一个。
下次再看到那只小狈,我一定要收养它。期待有一天,你能跟我一起牵着它,在夕阳下漫步。
爱你的
塔罗情人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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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里,吴子云和李勉之聊得正高兴,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已经讲了快二十分钟了。
“对了,昨天你有没有看赛车?”
“当然有啊,超精彩的。舒马克真有一手,车翻滚了三四圈居然还能继续开,而且照样夺得冠军。”
“就是啊,我还以为他输定了呢!”
茶水间的门“咿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人赫然是铁血无情的人事经理,两人不
倒
了一口凉气。
“呃,叶经理,你也来喝茶呀?”吴子云有点语无伦次。
李勉之连忙接
“我们已经聊完了,马上就回去做事。”
“哦。”叶兰希连眉毛也没抬,淡淡地说:“辛苦了。”
她倒了一杯咖啡,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她当场达到他们两个摸鱼,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而且“辛苦了”这种体恤的语言,怎么可能从她嘴里吐出来?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天当然没有下红雨,而是叶兰希的精神被别的事占去了。
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枝含苞待放的
红玫瑰,和一张淡绿色的信笺,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又来了。
自从她销假上班后,整整一个星期,桌上都会出现这两样东西。信笺的内容不是一般让人
皮疙瘩掉满地的甜言
语,而是用俊美字体,
畅地叙述一些生活趣事、童年回忆,旁边还画着可爱的
画。
看完今天的信笺,她实在快要受不了了。拿起电话,拨了某个号码。
“喂,你每天送那些东西来到底是要干么?”
贺玉涛从容不迫地说:“那是我的个人资料。”
“你的个人资料人事室早就有了!”
“追求淑女的资料怎么能跟找工作的自传相提并论呢?当然要更加详细才行,这样才能让你更清楚地了解我。”
“我才懒得知道你小时候的狗叫什么名字呢!无聊!还『塔罗情人』哩!恶心死了!”
包可恶的是,他居然还拿她跟狗相比!到底会不会写情书啊?
“哦,原来你读得那么仔细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我…”叶兰希这才发现自己比他更无聊,不但真的去读那些信笺,还回电话给他?
“总之,你不要再浪费工作时间做这种事了!”
“天地良心,我那些信笺都是下班后写的,一点也没浪费公司的时间哦。”贺玉涛急忙澄清“说到这个,听说你刚刚放了小吴和小李一马?真是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耶,你该不会受到什么刺
,
情大变了吧?”
最大的刺
就是被个无聊男子
上!叶兰希真想大骂。
“以前不晓得是哪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跟我说,我
得越紧,同事们的反弹越大,偶尔也该退一步替人着想。”
贺玉涛心中大喜,原来自己讲的话,她记得这么清楚?他果然还是有希望。
“可是你现在都不来巡堂了,听不到你骂人的声音,我都没干劲做事了。”
“什么巡堂?我又不是学校教官!”叶兰希快被他气到没力“你振作点吧,下午德智(德国人工智能公司)的人就要来了!”
“是是。”他叹了口气“本来说是亚历先生要来,结果临时改成助理过来,真是无聊啊。要是亚历先生亲自来,凭我们这对最佳拍档,两分钟就搞定他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只是好运跟他搭上线,真要拉生意就得靠真材实料才行。”
贺玉涛好笑着“也就是说,你同意我们两个是最佳拍档了?”
“我…”又被他抓到语病,叶兰希顿时满脸通红“你少不要脸了!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
“你每次都只吃餐厅的套餐,营养不太够。偶尔也该去外面吃点好料的,你的健康是全公司的资产啊。”
“少来这套!”她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忍得住笑。
“好了,十二点整我去接你,别偷跑。”
叶兰希急着说:“喂,我还没答应…”然而贺玉涛已经收了线。
真是的!她嘴里抱怨着,却管不住心头阵阵暖
过。
望着那朵娇
滴的玫瑰,还有信笺上可爱的涂鸦,不
出了神。几天前她还信誓
亘,说绝对不接受他的追求,但今天她发现自己已经动摇了。
实在想不到,就这么几朵花、几句废话,就能让她固守了五六年的坚强保垒出现裂
。这真的只是塔罗牌的恶作剧吗?
也许;她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坚强。也许,内心深处,她也一直期待着,有个人能把她拉出那寂寞阴冷的象牙塔?
是不是该试着相信他一次呢?
她到洗手间去,想洗把脸好集中精神工作,却因听见里面几个女同事的谈话声而停住了脚步。
“欸,你不觉得叶经理最近变了吗?脸上表情柔和多了。”
“对啊,也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爱骂人了。”
“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另一个女同事用不屑的语气说:“你不晓得吗?侄少爷在追她呀。”
“什么?!这怎么可能?”
“听说侄少爷每天都会送一朵红玫瑰到她桌上,之前还邀她去参加舞会呢。”
“天哪,不会吧?”有个女人用梦想幻灭的绝望声音说:“侄少爷怎么可能会喜爱那个男人婆?”
“不晓得啊,昏了头吧。”
另一个声音也凑了进来“可我觉得不是这样哦,说不定侄少爷是为了我们全公司的同事而牺牲的。”
“什么意思?”
“侄少爷之前说过,叶经理就是因为没有男人要,个性才会变得那么难
,只要有个男人去追求她,说不定她就会变得比较通情达理了。”
“问题是,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喜爱她啊。”
“所以侄少爷只好亲自下海了。你们看,叶经理的脾气不是变好了吗?”
“天哪…”两个女子齐声叹息着“真是辛苦侄少爷了,做这么大的牺牲。”
“唉,没差啦,反正等侄少爷达到目的,早晚会甩掉她的。”
“那我们不就更惨了吗?”
“搞不好她会辞职啊,到时大家就解
了。”
叶兰希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快步离开。
原本仿佛在云间飘浮的心情,现在一下子落到谷底,她觉得难受极了。
想不到自己在公司同事心中,竟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且差到每个人都希望她辞职?!还有,她们说的是真的吗?贺玉涛只是为了破解她的高
管理,才来追求她的?
应该…不会吧…
要是跟她搞鬼的话,他可是会被塔罗牌诅咒的。叶兰希相信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才是。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检讨自己的管理方式,是不是有应该改正的地方。
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十分了,想到待会的午餐约会,脸颊又热辣辣地烧了起来。
走到窗口想吹吹风,却看见了无法置信的景象。
从一楼的大门口,走出两个人,男的是贺玉涛,而那个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的娇娆女子,正是彭海瑟。
她火速下楼,一路限着他们,进入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叶兰希小心地在背对他们座位的位子坐下,中间隔着盆栽,刚好可以当作掩护。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文不是小偷!
转念又为自己辩解,贺玉涛上班时间偷溜出来跟美女约会,她身为人事主管,当然有权利来抓他回去。
只是,心中阵阵的寒冷,怎么也挥之不去。
彭海瑟开口了,声音柔得像刚弹好的棉花“玉涛,你的黑眼圈好严重,睡眠不足吧?看来我昨晚真的把你累坏了,对不起。”
她惊得瞠大双眼,昨晚?
贺玉涛微微一笑“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小事?
叶兰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得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稳住自己继续听下去。
“我昨天好像把手镯忘在你家了。”
“我回去找找看。”
“这样吧,我今晚去你家拿?”
“不用了,我请人送回去给你。”
彭海瑟语气中
着强烈的失落“你不
我吗?”
“我当然
,”他淡淡地说:“不过我希望下次能够在不同的情况下见面。”
“玉涛,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淡?昨晚我靠在你怀里哭泣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心疼我吗?”
他仍是温柔地笑着“看到你这样的美女掉泪,任何男人都会心疼的。”
叶兰希握紧拳头,心中大骂,不要脸!
彭海瑟楚楚可怜地垂着头,低声说:“好吧,没关系。虽然你现在一时糊涂,但你总会清醒的。你对那叶兰希只是一时兴起,想换换口味而已,很快你就会厌烦,然后回到我身边来。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无条件原谅你的!”
贺玉涛啜了一口咖啡“如果这样想会让你心里好过一点,就随你吧!”
“不是吗?你对她根本不是认真的,只是小试身手而已,写几句感
的话,画可爱的
图,聊些小狈小猫的事,这不就是你的拿手本事吗?这种柔情攻势,用来对付假正经的女人最有效了,想必她不到一个月就会上钩。但是等你得到手后,你就会发现她不过如此而已,马上就会失去兴趣了!”
叶兰希只觉
口纠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如此,拿手本事啊…果然很有效呢!
他居然有办法一面搂着别的女人,一面感
地怀念他的爱犬,写着…在人类中能给我这种清澈感觉的,只有你一个。
太厉害了,贺玉涛!你厉害得让人想吐!
他长叹一声“海瑟,我们以前相处得那么愉快,给彼此留个美好回忆不是很好吗?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有损你美女的风范哦!”“因为我爱你啊!恋爱当然顾不了风范了!”彭海瑟几乎要呜咽起来。
看见她眼眶发红,贺玉涛心中不忍,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能得到你的青睐,我真的很荣幸。但是很抱歉,我前阵子算过命,我命中注定的女
是兰希不是你,要是我接受你,我们两个都会遭遇不幸的。”
“这…哪有这种事!”
“我本来也不太相信,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事情,不由得我不信。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跟兰希白头偕老,所以我们两个只能期待来世了。”
彭海瑟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贺玉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抬起右手,严肃地说:“我以人头担保,句句实言,不信你去问我表哥。”
她顿时呆若木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邻座的叶兰希同样是全身僵硬,彷佛石化一般。
说得真好啊,贺玉涛,原来对他而言“上天的眷顾”、“命运的安排”只不过是用来摆
旧女友的借口,那么她叶兰希到底算什么?
过了几分钟,彭海瑟才困难地开口“那么,如果没有那次算命,你会选择我喽?”
他优雅地一笑“像你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舍得放弃呢?”伸手握住她的柔荚,轻声说:“海瑟,答应我,忘了我吧。要是你为了我,错过了真正的幸福,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为了这么奇怪的原因被甩掉?但是看他说得一脸诚挚,显然不是拿她当傻瓜。
“好…”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接受了。
贺玉涛在她手上轻吻了下,随即结帐,两人走出了咖啡店,只剩下叶兰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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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事件发生后,叶兰希带着心灵的创痛,剪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发,换穿中
服饰,避免一切女
化的举动。为的就是与男人保持距离,免得再卷入无谓的感情纠纷。日子久了,她变得越来越刚强,不管发生多大的伤心事,她都不会流泪。自然而然地,她也开始排斥所有男
,紧紧关上心口大门,拒绝爱情的发生。
然而,一副塔罗牌的捉弄,一连串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化,让她长久以来一贯的节奏全都
了调,就连自己的心思也越来越
惘。直到那天舞会,当贺玉涛放弃跳舞而跑来查看她的脚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别人的关心。一天一朵玫瑰,和充满情意的语句,让她筑起的高墙逐渐瓦解。然而,却在这时,让她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风
公子的即兴游戏。
最糟糕的是,
口有如撕裂般的强烈痛苦,正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叶兰希啊叶兰希,你真是笨透了!
时针指向十二点整,贺玉涛一分不差地出现在人事经理办公室。
“亲爱的经理,我们走吧。”
叶兰希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去哪里?”
“去吃饭啊。”
她冷冷一笑“吃饭?你应该已经吃不下了吧?昨晚不是已经『吃』彭海瑟吃得很
了吗?十分钟前还刚回锅一次呢!”
贺玉涛脸色大变“你看到了?”
“我不只看到,还听到了,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
“你跟踪我?”
“不行吗?我是心理变态的巫婆人事经理啊。”
他心里暗叫不妙,表情仍然十分镇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她
出嘲讽的笑容“意思是我耳朵重听,眼睛弱视,看到听到的全是幻影是吧?”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我从头跟你解释清楚…”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你的风
韵事。恕我失陪,我要去吃午饭了。”
贺玉涛伸手拦住她“我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塔罗牌大神还会放过我吗?”
“什么塔罗牌大神,根本就是骗人的,白痴才会相信!况且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啊,”她强忍着心口苦涩,咬着牙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俊美脸上隐隐浮现怒容“你现在还说这种话?我表示得还不够清楚吗?”
叶兰希紧蹙着居,努力把眼眶中的泪水
回去“是很清楚啊,你的拿手绝活嘛。一看到我这种假正经的女人,就装纯情讲些小狈小猫的故事,还画
画,的确很有效,把我唬得一楞一楞地。不知我是第几个上钩的猎物?”
“那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哦,那彭海瑟不是人吗?”
“所以我才要跟你解释…”
“不用了!现在光听到你的声音就让我觉得恶心!麻烦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她往门外一看,只见人事室办公室里,还有四五个同事没出去吃饭,一个个全都竖直了耳朵,仔细窃听这番争执。她顿时又羞又气,用力甩开贺玉涛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贺玉涛顾不得形象,朝着她背后大喊“你要是不听我解释,待会搞不好会发生地震喔!”
旁观的同事们忍不住,纷纷开口帮忙。
“对呀,经理,你好歹也听侄少爷讲一下嘛。”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样太可怜了啦,”
“听一听也不会怎么样啊。”
事隔多年,自己的感情纠纷,居然再度成为同事们注目的焦点,叶兰希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这不关你们的事!还赖在办公室做什么?全部出去吃饭!”
见经理大发雷霆,人事室的员工只好摸摸鼻子,一个接一个逃难去也。
叶兰希转身也要跟着出去,背后却传来贺玉涛冰冷的声音。
“你不听没关系,我待会就用大楼广播,讲给全公司听。”
这一招确实击中要害,叶兰希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回到办公室里,用力把门关上。
“昨天晚上十一点,彭海瑟喝得醉醺醺地跑来我家,一进门就抱着我大哭大闹,问我为什么冷落她。我足足花了两个钟头才把她劝住,结果她趁我去煮咖啡让她醒酒时
翻我的东西,还把我写给你的信拿出来念,最后还是我死拖活拉把她架上车,开车送她回家,耳
才得了清静。我的确曾经抱住她哄她,但是绝对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叶兰希沉默着。他的解释很合理,但就是太合理了,反而让人更分不清是真是假。这就是爱情可怕的地方,它让人渴望去信任,却又不由自主地疑神疑鬼。在这样信与不信之间,一次又一次地挣扎着,恶
循环永不停止。
难道非要这么辛苦不可?
“以上就是全部的事实,就看你信不信了。”
她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这么怕塔罗牌之神啊?到口的
居然忍得住不吃?”
“我说过,不是这样。”
“是吗?你不是跟彭海瑟说,如果不是塔罗牌的安排,你一定会选择她吗?”
“我没这么说,我是说『没有男人舍得放弃她』。”
叶兰希提高了声音“那还不是一样,你口口声声说喜爱我,但在她面前却从来没说过一句『我喜爱的是叶兰希』,”
看着贺玉涛愕然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脸一定扭曲歪斜,写满了嫉妒,完完全全就像个打翻醋坛子的泼妇。
贺玉涛叹了口气“没必要跟她说吧?”
“没必要?”她的声音不
越来越高。
“她那种千金大小姐,忽然被甩一定会受不了的。如果让她以为我是个迷信算命的傻瓜,她的心情也许会好一点,这事就可以和平解决,这样不是很好吗?”
叶兰希讽刺地说:“哦,原来侄少爷是为了怕她伤心啊,真是温柔呢!”
“要是她又像昨天那样哭闹,我可受不了,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掉泪了。况且,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向她报告?她根本不会了解。”
这正是贺玉涛的弱点无法面对女人的眼泪。他从小就被教导对待女
要温柔体贴,绝不能让女孩难过。结果只要女
在他面前一哭,他就觉得自己是罪无可赦的恶人,马上就弃械投降。所以为了避免惹女
流泪,他什么借口都编得出来。
叶兰希简直无法置信,也就是说,为了避免伤害别的女人,他这辈子宁可到处宣扬自己害怕塔罗牌的诅咒,也不敢承认他对她的感情了?这算什么爱?
“你在我面前说一套,在我背后又是另一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得那么好听,你根本就是怕死才来追我!”
“为什么扯到这里来?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跟彭海瑟是清白的而已!”
她坚决地摇摇头“无所谓了。你想跟谁上
,跟谁交往,都不关我事。很抱歉,侄少爷,我们的事就算了吧。我知道塔罗牌大神的厉害,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跟你交往,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
“就因为我没跟彭海瑟说清楚?这太离谱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再度默默地摇头,走了出去。
贺玉涛由衷地盼望塔罗牌大神帮忙,随便来个地震闪电龙卷风,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
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行。然而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且两个小时以后,他才知道,塔罗牌之神准备了更厉害的灾难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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