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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索令京无语。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又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佣人前来察看?

 这时,幽冥优闲地晃了出来,行经丹尼尔的身边还踹了他一脚,咕哝道:“一毙命还真是便宜你了。”话锋倏地一转“屋里的佣人大概再过半小时就会醒过来,该让人来处理善后了。”

 见御极没有异议。幽冥吹了声口哨,等着。

 旋即自外头涌进十多名穿着黑衣黑、戴了黑色头罩只出两只眼睛的男子,无声无息快速地将现场还原成战发生前的样子,最后只剩下丹尼尔的尸体。

 “等等。”在黑衣人抬起丹尼尔的尸体往外走去时,御极出声了。

 黑衣人停了下来。

 幽冥一脸不解“你要做什么?”

 “我要尸体明天被发现。”御极淡淡地道。

 “什么?!”幽冥一愕。

 他又说了一次“我要他的尸体明天一早就被发现。”他的语气仍旧没有丝毫起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幽冥问。

 “你听见了,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御极直接向黑衣人下令“快去。”

 “等等。”这一次换幽冥喊停。

 黑衣人跨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有些为难,不知该遵循何人的命令。

 幽冥和他对峙了好一会儿“不把尸体处理掉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机率微乎其微,但是,他们没必要自找麻烦。

 “我不要你替我炸毁任何东西,只要你别手这件事。”御极回视他。

 看出他的决心,幽冥只好勉强同意“照着极的指示去做。”

 黑衣人领命而去。

 幽冥又看了御极一眼,脚跟一转朝门口而去,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别做出莽撞的事来。”

 索令京仍旧没有开口的打算,她的情绪仍未自震惊中平复。天啊!她居然亲眼看见他杀了丹尼尔!

 御极将手里剩下的数发子弹自弹匣中取出,放进口袋中,又自上衣的口袋里出一方白帕子将手包了个密密实实。

 索令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举动。

 毫无预兆的,御极便将包裹在白帕子里的手至她的手上。

 她像被火烫着了似地回手,手顺势掉落到她身前的地上。

 他将之捡起,再度放进她的手中,而且,不准她再缩回手“这把上有我的指纹。”

 “为什…什么给我?”她垂下眼。

 “丹尼尔的尸体明天一早就会被发现,你可以拿着这把到警察局去,那是惟一可以定我罪的证据。”御极以无关紧要的口气说道。

 他…他要她把到警察局去?!那可是会被判死刑的!索令京的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你可以去伸张正义。”他给了她机会。

 她看了看他,又低头望着掌心上的手“我…”她做不到。

 “我是一个职业杀手,这是永远也没法改变的事实,”他的眼神移向她的脸“但是,我爱你。”

 索令京微微一震,并没有抬起头眼看他。

 御极又道:“后我仍旧会杀人,惟一可以阻止我的方法就是让我接受制裁。”他无意她,但是,她必须作抉择,而他并不想失去她。

 她的眼神充满痛苦“为什么?”

 “我无法为你舍弃那一切,但是失去你肯定会令我大开杀戒,”他会变成只要有人出钱,他就接Case。“不过,我可以为你少杀一些人,你可以慢慢考虑。”

 索令京低下头默不作声,许久,她再抬起头来时却已不见御极的踪迹。

 幽冥像幽灵似地晃了进来,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手上用白帕子包裹起来的手,最后才上移至她的脸,哼了哼“你要是真敢把手送到警察局去,”他顿了顿,瞄瞄四周“我肯定你们会是陪葬品。”

 他其实可以一把抢过来了事,但是,那是极交给她的,极作的决定。然后,他没听她的回答便又离去。

 只剩下索令京怔立当场。

 结果,索令京还是没有把手到警察局去,丹尼尔被杀的案子掀起极大的风波,也引起各界的关切,但是,案子始终陷入胶着的状态中,没有办法突破。

 阖上报纸,幽冥感到相当满意。案子的调查陷入胶着,显然索令京并没有把极的手出去,不论原因是什么,他并不在乎,只要结果能令他满意即可。

 紫耘缓缓走来,蹙着眉“难道没有办法阻止极的疯狂行动吗?”

 “要有,我还会坐在这里吗?”幽冥看着他,颇是无奈地摊开手。

 这一个星期下来,御极一肩揽下所有的暗杀行动,而且还坚决地拒绝任何人手。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紫耘一向平板的语调有了一丝起伏。

 “我知道,不过,除非是用铁链锁住他,否则…”对了,还有索令京!幽冥的眼睛一亮。知道极是在向她证明他的承诺。

 幽冥迅速地起身,并不忘提起他随身的背袋,打算出门去找索令京。

 紫耘拉住他“上哪去?”

 “找索令京,只有那女人才能阻止极。”他斩钉截铁地说。

 紫耘瞟了瞟他从不离身的背袋,不怎么赞同地道:“去找一个弱女子需要带那些家伙吗?”紫耘觉得他根本等于是一个活动的炸葯库。

 “以备不时之需嘛!”幽冥讪笑。

 “我们就这样突兀地去打搅人家不太好吧!”紫耘又有意见了。

 “救极和打搅她哪一个比较重要?”幽冥倏地转身瞪着他质问。

 紫耘马上回答“当然是救极。”那还用说吗?人命可是很脆弱的,只能死一次哪!

 “那不就对了!走了啦!”幽冥拉着他就走。

 “等等。”紫耘喊道。

 “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应声。

 “也许我们应该先打个电话给她,比较不那么冒昧。”紫耘认真地提议。

 幽冥差点昏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旋即不再理会他说了什么,硬是将他推上了车,迅速朝索家而去。

 约莫半小时之后,他们便已在索家门口,而且正争论着。

 幽冥的意思是他们直接翻墙而入,爬上索令京房间外的阳台;而紫耘却坚持要作礼貌上的拜访,死也不肯擅自侵入民宅。

 “真是麻烦。”幽冥嘀咕。

 “要是我们从屋外爬上阳台,凑巧看见不该看的情景该怎么办?”紫耘一本正经地问。

 “看见什么?”幽冥反问,不待他回答便又道“看见她和野男人苟合吗?”

 紫耘涨红了脸“你的思想真是污秽,我指的是她在更衣。”

 按了门铃之后,幽冥扬起眉毛,气地打量紫耘“干么脸红啊?又不是说你来着,或者,你就是那个野男人?”他只是顺口胡诌而已。

 紫耘一拳朝他挥去,出手的同时说道:“欠扁,接我一拳。”

 幽冥以手臂捱下那一拳,身形猛往后弹了出去“杀人啦!”随即他猛甩手。“很痛的耶!”他手臂上的痛处,谴责地瞪着紫耘。

 紫耘丝毫不感到愧疚“这是让你知道祸从口出,下次说话之前先三思。”

 出来应门的佣人见状,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索令京在不在?”

 “在,两位是小姐的朋友?”

 幽冥气呼呼地一把推开应门的佣人,径自往屋内走去。

 紫耘赶紧伸手扶住佣人“他的心情不好,请多包涵,我们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没错。”

 待佣人站稳之后,紫耘便追着幽冥的身影而去。

 进入索宅后,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幽冥如入无人之地的拾阶而上,直抵索令京的房间门前。

 “叩叩叩…”他使劲地敲打门。

 “谁呀!”她声音中有些许失措。

 “再不开门,我就炸了这扇门。”不理会她的询问,幽冥冷冷地威胁道。

 索令京一听这个说话的口气和用词,不必想也知道是幽冥来了。

 门立即打开来。出现在门内的索令京看起来憔悴多了,显然这些日子来她也不好过。

 “有事吗?”

 幽冥大咧咧地越过她走进房间内“你大概不知道极最近在做什么吧?”

 她言又止。

 “他在大开杀戒,这一个星期来,意大利、美国、中国各地的政商名要被暗杀都是极所为,极或许是杀人凶手,但是,你却是造成那些人死亡的主要原因,因为你是惟一可以阻止他的人,而你却什么也不做。”他魅的眸子光凝聚。

 “这么说对索小姐并不公平。”紫耘正直地道“那些Case即使不是由极去完成,那些政商名要依然得死,只不过动手的人可能换成你或者我而已。”

 幽冥霍然转身近紫耘,二话不说地以子诼住他的嘴,紫耘几乎要昏了过去。

 此举让幽冥得意地退了开去“既然得堵住你的嘴才能让你安静下来,我也只好那么做了。”

 捂住嘴,紫耘脸色铁青地朝索令京比手划脚,此刻他的嘴巴内全是自胃里涌上来未消化完的食物和胃酸,一张口肯定会无法控制得吐了一地,但索令京不明所以。

 魅的眼里盛满笑意,幽冥好心地替他问:“洗手间在哪里?”

 她指了个方向,紫耘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到洗手间去大吐特吐一番。

 幽冥的视线转了回来,导回正题地道:“极的这些举动与自杀无异,迟早会出事的。”

 索令京闻言,脸色凝重。

 他等了一会儿,视线倏地降温直冰点“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经不爱他,那么他的死活自然也和你扯不上关系了。”

 不…不是那样子的,她只是…只是…她不知如何辩解。

 倏地,幽冥手上的密通讯表“叮叮”响了起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按了个钮,一片极薄的晶体荧幕升了起来,里头出现的是火夕俊美的容颜“四少,怎么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紫耘亦自洗手间走出,脸色惨白得像个鬼“四少不是去找极了吗?”

 火夕脸色凝重地道:“极受了重伤,目前已作了紧急的处理,我们正在赶往巴黎的途中,敌要亲自替他刀,你们尽快赶来吧!”

 她的话仿佛是一道雷劈中了在场的三个人。

 幽冥看得出来四少凝重表情下的沉痛“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该死!”

 紫耘怔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二少一定可以救极的。”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火夕的一句话已将御极受伤的程度表无遗。

 索令京的脸色倏地刷白,身体也摇摇坠。她想,不…不会的,极不会有事的,这一定是骗人的,她摇了摇头。

 “告诉极,我不准他比我早死,否则,我肯定会鞭他的尸。”幽冥恫喝道,而他一向是说得出就做得到。

 不愧是冥!火夕好看的眉宇之间有抹淡笑的忧虑“我会替你转达的。”

 中断讯息后,幽冥暴地攫住索令京单薄的双肩“这下可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他魅的眼盈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那是骗人的,对不对?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她拒绝去相信。

 他鲁地推开她“现在是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省省吧!”

 “冥,别这样,你吓到她了。”紫耘低沉的声音里亦有不易察觉的忧心。

 吓到?幽冥扯出一抹有血腥味的冷笑“要是极死了,她才会真正见识到我的可怕。”

 “时间紧迫,我们该走了。”紫耘道,他知道冥虽然恶,但是,冥却相当重视他们这些生死之的兄弟。

 “请…请…带我…我去…去见极。”索令京抖着声音退求幽冥冷冷地斜睨她一眼“痴人说梦。”

 “求求你,我要见极。”听见极受重伤的消息时,她的心仿佛被硬生生扯裂成两半,只要极能够活下来,她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

 “收拾起你廉价的同情和眼泪,我不会带你去的。”他丝毫不为所动。

 眼…泪?她哭了吗?索令京伸出颤抖的手抚上脸,冰冰、凉凉的,是眼泪。

 “让她去吧!”紫耘亦道。

 “你!”幽冥霍然转头瞪着他。“是她把极害成这副德行的,你居然…”

 紫耘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替她说话,只是认为极或许会想见她一面,如此而已。”也许会是最后一面…当然希望不会是。

 幽冥静默了一会儿“随便你。”撂下话,他便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走吧!”紫耘朝她道。

 “谢谢…谢谢…”她感激涕零,而后泪如雨下。

 天啊!请让极没事,即使要她拿生命去换,她都愿意。不论他是不是杀手,她都爱他,她爱他啊!

 神啊!请再给她一次机会。

 在火敌专属的手术室外,火夕手握一条近五十公分长的发辫坐在椅子上,还有火蛇、步兵、弓箭、农夫在一旁或坐或站。

 “四少,极的情形如何了?”幽冥人未到,便先扬声询问御极的情形。

 索令京一见火夕手中的长发辫,心头仿佛遭到了重击,痛得令她连呼吸也备觉艰辛。

 “目前不知道,得等敌出来才能弄清楚。”火夕回答。“极身中十多,而且失血过多,情形不怎么乐观,我已经让孤鹰去接极的弟弟过来。”

 柴孤鹰是紫耘的二哥,亦是“冬火保全集团”的幽灵组员之一,另外紫耘的大哥柴孤介也不例外。

 “不…”索令京失控地大喊,红肿的眼又涌出泪来。

 火夕走近她,将手中的长发辫到她的手上“进手术房之前,极亲手把发辫剪下来交给我,托我交给你,他说你很喜爱他的发辫,这一次他也许不会再醒过来,所以,他把发辫剪下来留给你作纪念,这一头长发他留了十多年。”

 “不…不要啊!”索令京的手抖得几乎无法拿好那一条长辫“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她无意识地喃喃说着,心痛如绞。

 幽冥讥讽地道:“不必再演戏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横竖只要极死了,她也就活不成。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索令京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火夕拥着她,朝幽冥投去一瞥“这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别再责怪她了。”

 “她却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主因。”他撇撇嘴,仍旧将责任归究在索令京的身上。“要是极没有遇见她,没有爱上她的话,他现在会好好的。”

 “极肯定不会赞同你的说法。”火夕不疾不徐地道,因为极爱索令京是众所皆知的事。

 幽冥哼了哼“那就由他自己来告诉我。”否则,他不会相信的。

 豆大的泪珠仍不停地自索令京茫然无神的大眼睛中滑落。

 火夕亦觉心有不忍,但是却无法给她任何保证,毕竟,极此刻正面临了生死关头,不过,应该相信敌的。

 幽冥不屑地瞟了瞟悲恸的索令京。“要是极死了呢?”他沉声道。

 手术房的门突然打开来,一身白衣的火敌拭着汗走出来“谁死了?”他的身后还跟了数名四季旗下医术良的医生。

 “二少,极怎么样了?”所有等候在手术房外的人都围了上去。

 火夕拍了拍索令京,拉回她飘离身体的神智,火夕知道极大概自鬼门关回来了。

 火敌轻描淡写地说:“还用问吗?”他不准极死,极当然得活着啦!“只不过,得花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索令京的泪却掉得更凶了,想向火敌道谢却噎噎地说不出话来,而后便毫无预警地昏了过去,随即身体也软绵绵地倒下。

 离她最近的人是幽冥,不过,他可没那么好心扶她一把,他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幸好火夕及时拉住她。

 “就让她睡极旁边的那一张病吧!”火敌边取下手套边道。

 索令京徐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极呢?她急急忙忙地坐了起来,瞧见不远处有另一张,而上头躺着的人正是御极,他身上连接了许多管线,还有多处伤痕,她立即下走到他的身边。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苍白得令人心惊,呼吸也微弱得几不可闻,若非一旁密的仪器显示出他仍有心跳,她会以为…

 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令她心如刀割,她缓缓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庞,泪又不试曝制地开始涌出,但是,不同于之前的伤心,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上天是眷顾她的,聆听到她真心的祈祷,所以,又把极还给了她。

 他的头发只剩及肩的长度,此刻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

 她此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轻轻地握住御极的手贴向早已被泪透的脸颊,她静静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不敢将视线移向他处,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微弱的呼吸便会停止。她很怕,真的很怕失去他,那种惊心动魄的经历一次就嫌太多了。

 索令京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上的御极身上,完全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和其他。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幽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望着房内的情景,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悄悄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又关上。

 “不进去?”火夕浅笑。

 “极又还没清醒,我进去做什么,和那女人大眼瞪小眼吗?”幽冥嗤了一声。

 “喔!”火夕扬眉。

 此时,柴孤鹰偕同穿着齐穆族服饰的阿玛迪快步走来。

 幽冥瞪大眼睛想,阿玛迪该不会就穿这样坐飞机吧?真是…真是勇气可嘉,只是可怜了孤鹰兄。

 幽冥上前去搭住阿玛迪的肩“极已经没事了,我们晚点再来看他…”

 火夕畔的笑扩大,她想冥是不想有人去打搅极和令京吧!

 尾声翌年二月,柏林音乐节御极穿着燕尾服在台上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指挥柏林爱乐响乐团演奏第三首安可曲。

 台下的贵宾席里坐了火夕、火敌、韩役展、谷幽、幽冥、步兵、弓箭…在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的同时,火敌却频频地打哈欠。

 火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敌还是老样子,即使娶了个艺术家的谷幽当老婆,也没有办法让他多感染一些艺术气息。

 忽地,最后一首安可曲结束了,画下完美的休止符。

 偌大的音乐厅里陡地响起震耳聋的鼓掌声,所有的观众都起立致敬。台上的御极面带微笑地行了礼,鼓掌声仍旧持续着。

 索令京捧着大花束从舞台边的阶梯走向他“恭喜你。”她亲吻他的脸。“我爱你。”

 “谢谢!”御极漆黑的眸里尽是爱意,他接过花速,腾出一只手来拥抱她。“我也爱你。”

 她看着他及肩的头发,心中有些惋惜“我希望这一次你能为我把头发再留长”而剪下的那一条发辫,她会好好收藏。

 “如你所愿。”他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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