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匀一大早见到霏儿时,吓了一大跳,看来霏儿一定彻夜未眠才会这副大熊猫眼、加上一脸的憔悴,及那副郁郁寡
的模样。
“霏儿,怎么了?我看你这阵子不是都满快乐的,而且听老太爷说你和费孜哲的感情也不错,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愁眉苦脸呢?”
“妈,我昨天一夜没睡,一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孜哲我的真实身份,尤其他从前天就一直关在电脑室没出来,让我想告诉他实情,但是我知道他讨厌人家欺骗他,我…”霏儿沉静的解释。
“霏儿,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他要一直关在电脑室,还让你因此想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呢?”马匀关怀地问道。
“因为他的电脑被人切入了,窃走了一大堆机密的文件资料,而且还被设定自动销毁系统,从前天到现在他们一群工程师依然找不出破解的方法。”霏儿语气让人感到非常的无奈。
“那你可以帮他们啊!依你这个电脑女神童的才能一定能帮他们…”
“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帮他们呢?他们根本不让我靠近电脑室一步,我…”霏儿非常的懊恼。
“那你就自己决定吧!不管你作什么决定,妈一定支持你。把早餐吃了,等会儿再去费家看一看吧。”在马匀支持的关怀下,霏儿满眶的泪珠滚了下来,马匀把她拥在怀中,她趴在马匀的
前痛哭,她好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混乱得不知从何说起了。
“好!别哭,不管你决定怎样,妈一定支持你,我只要你脑旗快乐乐的就好了。”马匀右手一边轻拍着霏儿的背部,一边伸出左手轻抚着她那头柔细的长发。
穿过草坪,霏儿在电脑室里看到费孜哲,他正与陈安琪讨论着,看他们心急如焚的模样,她更加过意不去了。
本已苍白着一张脸的霏儿,此时更加的沮丧,她踩着重重的脚步准备回到厨房去做完今天的工作。
一进入主厅,霏儿就看到程威翔忙碌地打电话,一直在张罗破解那个自动销毁程式的方法。看着他们每个人的憔悴、尽心及合作,霏儿终于熬不过良心的煎熬,她急忙地走到电脑室。
程威翔颤抖着声回答着费孜哲“我刚才打了,但是一直联络不上齐于霏本人,她的秘书要我过十分钟再打。”
“该死!我自己去打给他们。”费孜哲激动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话筒。
“什么!人在东部,可是你们联络不上她?”费孜赵期气激动得要她们尽快再联络一次。
“什么事?”霏儿问站在一旁的程威翔。
“我们已经把最后一线的希望放在纬翔,那个著名的电脑女神童…齐于霏的身上,本来还寄望她来帮我们破解,但是这会儿她去休大假,虽然已经知道人在东部,但是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我来吧!”
霏儿一把坐在电脑前面,费孜哲一见到霏儿在电脑前面,他马上激动地拉起霏儿“该死!霏儿现在关系着我费哲软件的存活时机,你别闹了好吗?”
霏儿一把拨开他的手,再一次坐了下来,专注着荧幕上的连环套程式,然后头也不回地说:“我就是那个电脑女神童齐于霏。”
“什么?”费孜哲更激动拎起霏儿的领子,把她一把拉了起来,正对着她的眼神问道“你再说一次。”
“我就是齐于霏。”霏儿正对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再说一遍。
“好,那你证明给我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费孜哲的脑袋,霏儿是‘齐于霏”那不就是齐居页的…霏儿闻言,把领子从他的手中拉回,并且拿起桌上的电脑拨了她办公室的专线“李秘书,我是齐总经理,你告诉他们我是谁。”然后就把听筒丢给费孜哲,一头钻进那个有点棘手又不太棘手的自动销毁程式。
原来这个程式是利用中国九连环的原理所设计的,只要一个密码打错,不但要一切从头开始,而且也会跟着加快自动销毁的时间,本来是三天后才会自动销毁的程式,让他们一再的尝试错误之后,现在再过二十分钟,如果还没有解开这个程式,那么费哲软件的一切档案资料及文件都会销毁,也就是费哲软件的一切会毁之殆尽,所以整个费哲软件“金头脑”才会陷入恐慌中。
当霏儿从电脑室走出来时,倚在门口的费孜哲,抬起头来注视着她,他一头凌乱的发丝,领子敞开着,身上丝衬衫皱了,而解开扣子的袖子已经卷到手肘上,他不再潇洒高傲,有的只是一脸的憔悴和不满。
唉!这个小女佣该退场了,她想。
“还好吗?”费孜赵拼她一脸倦容,一副累惨的模样,只剩那倔强的下巴支持着她一脸的憔悴“辛苦你了,霏儿。”
“我累了,只想回到云园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费孜哲尝试着打开话题。
“不想,因为我早就知道是谁了。”霏儿头也不回地回答,准备要走回云园。
费孜哲一把拉住她,
哑的开口“我想你欠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对不起欺骗了你们大家,其实我…当初是因为我被强迫休假三个月,我想回来东部看看我爸和我妈。”她继续说道:“当我从芭乐树上掉下来,你误以为我是来应征,而且又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是个休学的十八岁小女生,让我沉寂好久的幽默冒了出来,在觉得好玩的前提下,我就决定来玩这场游戏,不但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稍微教训一下你这个只重外表的自大狂…对不起!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你为什么要如此欺骗我呢?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费孜哲激动地握住霏儿的肩膀,并且沉痛地问她。
“孜哲,我只能说我很对不起。”霏儿沉静地把脖子上的凤形玉佩拿下来,
在他手里“我想这个东西该还你。”然后一把推开费孜哲跑了出去。
“霏儿,我…”
费孜哲回过身来,呆立的望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黑暗中,他才让眼眶中早已盈满的水珠滚落了下来。
思念煎熬的日子在公司和家中往来,孤独和寂寞的啃啮让霏儿更形消瘦,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将费孜哲从她的生活中给剔除掉,虽然知道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但是到底要多少的时间才够呢?
一波波的寂寞几乎
吃了她的生命力和活力,但是身为一个主管人员,她没有资格感到沮丧颓废,她必须打起精神去面对每一天的挑战。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依然拿不出以前那种热爱工作的冲动,她像颗
了气的皮球,再加上她的胃口极差,整个人比被迫休假前更形惨白、瘦削、憔悴得令人不
为她担忧。
“霏儿,你看起来又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了。”齐居页望着自己的孙女,那苍白、憔悴好像随时都会病倒的样子,不得不再一次的干涉她的生活“难道你还没有从工作过度中得到教训吗?”
“爷爷!我没有工作过度,我只是…”霏儿激动地站起了身,准备抗议时忽然一阵昏眩袭来,让她猛然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滑了下去…
当霏儿幽幽转醒时,她看到一脸担忧的齐居页,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没有工作过度?”齐居页眯着眼睛看她“那么是谈了个轰轰烈烈的恋爱了哦?”“爷爷,我…”霏儿望着他关怀的眼神犹豫了,如果告诉了他,那自己一定会泪洒当场,但是不说,依爷爷的个性他一定会
问,那结果还不是一样,不如就说了吧…
于是霏儿就话说从头,从应征广告的误会说起,一直到费哲软件破解自动销毁程式后的离别,霏儿在一向疼爱她的齐居页怀中把这些日子来的苦闷都吐了出来,而齐居页也适时提供他的怀抱给霏儿。
下了班,霏儿舍弃了停车场的车,沿着街道缓缓的走回她自己租赁的小鲍寓。
霏儿不自觉地把手放在松垮的浅绿色套装上,轻轻地抚着稍微突出的腹部,她决定要留下这个新生命,不管在经济上或是心理上,她都有这个能力来照顾这个小宝宝,而且最可贵的是这是她和费孜哲的结晶,无论如何她都舍不下这个小生命。
在深夜十二点多的街道已经少有人迹了,霏儿却依然优闲地踩着轻快脚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尤其是这几年常常都工作到深夜一、两点才结束,而每回当她回到公寓住处时,管理员也都会习惯性地朝她点点头,只是她觉得今晚的管理员笑得灿烂了些;霏儿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在听到宝宝的消息后,让她心情变好了,所以才会觉得每个人都跟着自己快乐起来了。
当她把钥匙
进门锁正准备打开门时,她发觉门并没有上锁,在战战兢兢打开门后,她愣住了。
费孜哲
睡在长沙发上!
懊是管理员打开门让他进来等的,但他又是如何
使那刚正不阿的管理员开门让他进来的呢?看来他大概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霏儿走近长沙发,望着费孜哲
睡的脸庞,额前那绺乌黑如子夜的发丝垂落在眉眼,为他增添了不可抗拒的
惑,而一向紧抿的薄
此时在嘴角漾着浅浅笑意,原来睡着后的他少了一份成
的坚毅,长而翘的睫
下遮掩了他那双
练的眼眸;霏儿不自觉地俯得更低的细看着他睡容…当她正想伸手去轻抚他的眉眼间微皱的眉头时,费孜哲碰巧张开眼睛。
“对不起,我等得睡着了。”惊坐而起的费孜哲,讶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这张放大的脸部特写,发觉竟是
思夜想的霏儿时,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我从八点多就在这儿等你,没想到你每天都工作这么晚?”
“也不尽然啦!只是碰巧这几天有个比较棘手的Case,才拖到这么晚。”霏儿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尤其在他的目的未明前,更是持着保留的态度。
“霏儿,看起来我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过得不错。”费孜赵拼着霏儿那副平淡的表情,他有一些迟疑,虽在来T市找她的路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带回她,但一见到她一副无所谓的平淡表情时,费孜哲有了犹豫的念头。
“不错呀!那你呢?你应该更不错,尤其又有陈安琪那位得意兼美丽的助手,什么时候要请我吃喜酒啊!”霏儿看着对面思切的人,潇洒帅劲依然,而自己倍尝的相思苦并未出现在他脸上,看来该是他喜事近了吧!
“我不觉得,我…我不能吃、不能睡,更别提工作,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你的一颦一笑,我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难道这些日子来你都不曾想过我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正
受相思之苦吗?”费孜哲又懊恼又激动地抓爬着他那头柔细整齐的发丝,神情痛苦的诉说他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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