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窗外洒落的阳光,晒得初子音头昏脑
,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她竟然在赋冬宇的办公室睡着了,而他则是不知去向,她坐起身,这才看见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件宽大的外套,这显然是他的,外套还隐约传来淡淡的松香味。
她瞥见沙发
前的小桌子,搁了一瓶果菜汁、一个三明治、和一张纸条。
Musician:
请好好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Winter
看完纸条的内容,初子音羞愧地红了脸。
什么音乐家,他怎么老爱开她玩笑?
音感不好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有什么好笑的?好歹她现在也会弹几个音。
初子音还是情不自
,摸了摸他所写下的字迹,描绘着“未来”那两个字,明知道这不过是他的玩笑之语,她还是感到一丝窃喜,至少他说过,他在她面前不需要维持优雅的形象,那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而一言,有别于其他人?
虽然她可以为企划中的男女主角,画出一个美好的未来,至于他和她呢?她可不敢奢想。
初子音记得,他曾说过,企划的进度严重落后,她只剩下一个礼拜的时间,必须将企划完成。
她抓着早餐,打算离开办公室回家拼企划,她相当清楚,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无法专心完成企划,才刚走出门外,赫然发现门把挂了张“请勿打搅,沉思中”的字条。
初子音忍不住轻笑出声,这间办公室不仅有
、有电视,一些基本的设备,大都具备,或许是他用来思索企划的地方,他还体贴地为她打瞌睡找借口。
她心口蓦然蹿上一股暖意,一种前所未有的甜味渗进她的心坎,她以为她这辈子,只能远远遥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如此接近他,甚至昨夜,她依稀可以感觉他温热的体温。
她不懂,他为何要对她这么温柔,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是很容易会错意的吗?
“不可能的!别胡思
想了。”初子音甩甩头,将脑中荒唐可笑的想法丢开,心头却是又涩又甜,她真的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如此复杂。
特别向公司请了假,初子音躲在家里埋头苦干,这几天陶昀笙出差去了,只剩下她一人,这一个礼拜以来,她不知道她过的是不是人的日子,不仅想企划想到头快爆了,连觉都睡不好。
叮咚…忽然传来门铃的声音,初子音吓了好大一跳,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一手抓着球
,一手握着平底锅,走向门边。
听说这一带出现个公寓之狼,到现在还没落网,他专挑单身女子下手,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人,而且已经超过十二点了,还会有人来找她,这根本不可能。
初子音将眼贴在窥视孔上,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影,一股凉意瞬间从她的脚底往上窜,身体也开始发颤。
她的八字很重,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该不会撞见“那个”才对。
初子音决定当作是她听错了,刚要走回书桌,电铃突然又响了起来,吓得她往卧房跑,一个不留神,脚被椅脚拐到,人随即往前扑倒,而她的脚踝则是扭到了,痛得她哇哇大叫。
“天啊!好痛。”她惊呼一声,眼泪也痛得滚落。
正当初子音痛的爬不起身时,门外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声,还有拍打铁门的剧烈声响。“子音!子音!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他?
彼不得脚伤,已经被电铃吓得惊慌失措的初子音,连滚带爬奔至门边,一打开门,果然如她所预料的,见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直接扑进他的怀中。
“有鬼!这间房子有鬼,刚刚电铃突然响了,那个还绊倒我!”她大吼着,吓得“皮皮锉”
“哪里有鬼?刚刚的电铃是我按的。”睨着怀中惧怕到发抖的人儿,赋冬宇笑了开来。
“真是你?可、可我明明没看到人。”
“那可能是我刚好蹲下去系鞋带,所以你才没看到我。”赋冬宇好心解释,却让初子音羞愧到了极点,赶忙挣脱那温热的怀抱,她实在太失礼了。
“对、对不起,其实我一个人很胆小,室友这几天又不在,所以…”
“我知道,陶昀笙都告诉我了,她说这附近有
狼还没抓到,而她又要出差,她担心你会请
狼进屋喝茶,所以要我来看看情况。”
“啊?这怎么可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陶昀笙可是寄了八十多封恐吓信给他耶,按照常理,他一见到她,应该是抓越来痛凑一顿才是。
察觉她狐疑的眸光,赋冬宇笑着。“她都跟我解释过了,她以为我是抛弃你的负心汉,有这种重义气的朋友,是很好的事。”
“我已经跟她说明过了,她应该不会再误会才是。”
“我告诉她忘记你是我不对,我会负起全责,况且我未来的幸福,也差一点被一个人毁了,那个人好像也必须负上一点责任。”
他坏坏地提醒着,受够她老是逃避的胆小行径,他要她真实面对自己,就同他倾听自己的心声一般,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她。
“负什么责?”
他忽然凑近她,俊
的脸孔近在咫尺间,她屏住呼吸,一阵灼烫迅速烧烫她的双顿,她脸红了脸,急忙往后退以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太危险、太
人,一个不小心,她可能就会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但陷入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痛苦与不安。
她不要,她宁可暗中恋着他,也不要忍受被冷落的孤单。
她一个退步,脚踝忽然传来剧痛,她拧着眉蹲了下来。“好痛!”
“怎么了?受伤了吗?”赋冬宇焦急地凑近她身边。
“刚刚不小心跌倒,脚踝好像受伤了。”她稍微扭动脚踝,传来的刺痛感,差点
出她的眼泪。
“怎么不小心些!”
他握着她小腿,放在他的腿上,十指小心翼翼地
捏着她的脚踝。
他的体温经由彼此的接触,正熨烫着她的肌肤,热度由她的腿部,开始往上蔓延,直到她的脸颊又红又烫,心儿跳个不停。
看着正埋头按摩她脚踝的赋冬宇,他的黑发又浓又密,双眸狭长
人,而那张好看有型的薄
,更是引人犯罪的
源。
前两次都是蜻蜓点水式的吻,如果是…深吻,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感觉?
“好些了吗?应该是小小扭到而已。”
他抬起眸,意外地对上她惊慌的眸,目睹她因困窘而闪避的眸光,他咧开嘴大笑。
“脸那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他伸出掌心,贴在她的额头,这下初子音烧的更彻底,整张脸像是着火般,热烫不已。
“还是…”
说着说着,赋冬宇忽然俯低身子,勾起她的下颌,密实地在那颤抖的
上,印上一吻。
“唔…”她惊慌地瞪大眸,回应她的却是他深邃的黑眸,眸中燃烧着一股热焰,那火焰藏着占有与
望,她大吃一惊,她从来没见过他眸中,也隐含着
望,只是她不知道,那火焰是否因她而起?
理智该是要拒绝,但她的身体,她的
,却主动
合他的
,积极回应他的温柔,最后,初子音放弃理智与情感的拔河,决定顺从她的直觉,她的小手揽住他的
际,生涩的舌尖学着他,啜吻他的
齿之间。
他的舌飞快地侵入她的
舌间,疯狂地及取她的甜蜜滋味,他从来不知道他竟是如此渴望贴近她…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成功占领他的视线,进而疏于防备,让她轻易地盘踞住他的心思,这份
望早已压抑许久,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她闭上眼,思绪飞驰着,她开始幻想与他一同奔驰的快
,突然,脑海里出现姜贝丝发火的表情,让她猝然惊醒,恢复理智。
糟了,她的企划还没完成,哪有什么时间谈情说爱?
“不行!现在还不行。”她睁开眼,使劲挣脱他的怀抱。
同样沉醉在其中的赋冬宇,这也才恢复神智,看着她被他扯开的衬衫,他大为惊讶。
“抱歉!实在是…”这该怎么解释,她实在太
人,才会引
他犯罪?
这是什么狗
借口!
看着赋冬宇自责的表情,反倒让她舒缓了紧张的情绪,担心她的拒绝,会伤害男人的自尊心,赶紧解释清楚。“不用抱歉,反正我也心甘情愿,我是因为担心企划会赶不完,也担心会加重你的伤势,所以…呃…你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她眨着澄澈的晶眸,狡猾地望着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出她确实很陶醉之类的话,但她真的很喜爱、很享受跟他肌肤相贴的温暖感觉。
“你该还没吃饭吧,我去帮你下一碗面。”赋冬宇尴尬地旋过身躯。
报应果然来了,当初不过是用来唬唬她的借口,那不过是小伤而已,哪有严重到会影响幸福?如今却害他必须强忍着尚未发
的
望,他真是自作自受。
“麻烦你了。”初子音望着他高
的背影,泪水早已在眼眶四周打转。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下面给她吃,更没想过他会如此关心她的一举一动,若说他没别的意思,可她真的很容易会错意啊。
汤面发出呶呶的声响,赋冬宇穿起围裙,在厨房切切煮煮,十足家庭煮夫的模样。
加了一颗蛋,由他自制的汤面正式完成,他小心翼翼地将面,端至她面前的小桌上,还帮她准备了碗筷。
“吃吃看吧,虽然不怎样,但应该可以下肚。”
“嗯。”初子音极力压抑澎湃的情绪,她真的没有想过,可以吃到他亲手煮的面,她着实不明白他对她这么好,是为什么?
舀了一口汤送进嘴中,虽然味道普通,滋味却是令她回味不已,莫名地,
口一阵闷
,让她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滚进汤中。
她这一举动,反倒吓坏了赋冬宇,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汤匙,舀了一大口的汤往嘴里送。
“果然,难吃的要死,这是我第一次下厨煮东西,早知道就应该买现成的,我拿去倒掉。”
“不要!我觉得很好吃,而且我肚子现在很饿。”
抹去了泪,她重新绽开微笑,抢过碗公,她开始狼
虎咽地吃着。这是他的心血,绝对不能浪费。
“真的好吃?如果好吃,你干吗还
眼泪?你确定不是难吃到想哭?”眯起黑眸,打死他都不信,这碗面会比馊水好吃。
“真的很好吃!”她边吃,还不忘大大称赞一番。
“好吧!你别勉强,到时候拉肚子我可不管。”他支手撑着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眸中闪烁的深意,瞧得初子音心慌,扒面的速度更快了。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企划进度到哪了?”
“啊?还在想,我设计了两种结果,实在不知道该用哪种版本。”
如果是完美大结局,男女主角因巧克力豆
结合,或者是男女主角靠着巧克力豆
,来怀念彼此,她实在没有勇气以完美结局作结,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你决定是何种结局,在我心中,只有一种结果。”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黑湛的眸子显得既幽深且神秘。
看着他,她笑了,笑容很暖很甜,听到他的答案,她
足了,虽然不知道正确谜底,但至少他给了她一点幻想的空间。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从来不跟哪个女孩子特别亲昵,那时候你不过帮我的吉他调音,我还因此被坐在后头的同学绊倒了两次,还被拉扯头发,衰到极点了。”
“这我真的不清楚了,不知道你们私底下耍了那么多心机,就我的记忆,每次上课你都有来,好像就缺了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我在枫叶林那里找耳环,找了老半天,还是没找到,最后只好放弃了。”
“你看,是不是这一只?”赋冬宇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纯金打造的鱼型耳环。
乍看到失踪许久的耳环,竟然出现在他手中,她相当惊讶。“这耳环怎么在你这里?那天明明…”
“这是隔天我经过那附近,在旁边的水沟盖上发现的,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的,加上我也不太知道你是什么系,几年几班的学生,后来又忙于毕业的事,这耳环就一直放在我这里,若你没提起当年的事,我还真的什么都忘了。”他搔着头,尴尬地笑着。
初子音兴奋地从化妆台上的小铁盒里,取来另一只耳环,详加比对后,除了有些地方磨损外,外型几乎是一致的,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她所遗失的耳环。
“天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再找回它。”初子音将耳环捧在掌心,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帮你戴上。”他有些惊讶,不过是个小小耳环而已,竟可以让她感动的掉眼泪,她是不是太容易
足了些?
“嗯。”他凑近她,以修长的指为她戴上耳环,他身上散发的松香味,让她一阵心
神
。“你的耳垂很厚,听说这是财库,越厚的人将来可能会越有钱。”
她忽然一把握住他的大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这么无理取闹,你却三番两次对我容忍,就算我
恋你八年那又如何,你实在没必要陪我演戏,虽然我很乐在其中,但我知道,你绝对是出于勉强。”
初子音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她不希望他再这么温柔,这会让她沉沦,到时候,她会比现在更痛苦。
“你觉得我在陪你演戏?这句话可真伤人。”
他赋冬宇从来就不曾对一个女人动过心,她是惟一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都为她做了这么多,难道她还觉得他是在演戏?
“我从来不会做出特意讨好人的行为,尤其是女人,我向来不会对女人认真,我只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在关注你,如果你觉得造成你的负担,我会马上离开。”
他向来不费心追求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巴过来,所以他不了解该如何对待一个女人,才能让她感觉他是在爱她,甚至在追求她,初子音,她是惟一一个让他有这种念头的女人,但她似乎不怎么领情。
俺冬宇霍然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她无心的话,似乎惹恼了他,她赶忙也追了上去,从后头一把抱住他的
际。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拒绝你,你一直是我钦慕的对象,你就这么忽然来到我面前,又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必须承受你离开后的孤单,若真要这样,我情愿不要开始。”
不管结果如何,初子音决定把真心话吼出,就算他看轻她也好,说她没担当也罢,她就是无法遏止可能失去他的心慌,一旦拥有了,若失去了,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她哭了!宾烫的泪水烧烫了他的背,搂住他
际的小手,此时竟是如此强壮有力,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授开。
他伸出厚实的掌心,牢牢握紧那双发颤的小手,嘴角不自觉扬起欣喜的笑痕。
“你总算说真话了,这句话我已经等好久了。”
原来她爱他的深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期,算起来,她还吃亏了些,她爱了他八年,而他却是现在才发觉爱上她。
“啊?”她仰起泪眼,回应他狡猾的黑眸,似觉被捉弄了。
趁着人儿口微张,他的
舌再次攻占她的
瓣,彻底尝遍每一寸,属于她的甜美滋味。
“若我说,从现在开始由我来付出,我会还给你好几个八年,我是认真的,你会相信吗?”
他俯低身子,薄
吻去她的泪痕,长手紧紧揽住她的
身,让她柔软的身子能贴近自己,让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以证明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出于真心,没有勉强,也不是在演戏。
“冬宇…”初子音扑进他的怀中,开心地笑了…
她的梦实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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