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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馨郁格格再度昏倒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紫城。乾隆皇带着皇城内所有的太医,赶紧到“凉心阁”一探究竟。

 “快瞧瞧,郁儿怎么回事?”

 “是!臣等这就看看!”五六个太医围在馨郁的畔,细心的查探着。

 “启告皇上,格格并无大碍,除了气较差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有一点让老臣看不透,格格的血气翻腾、脉象时强时弱,老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异状!”一名太医恭敬的向乾隆禀告。

 “血气翻腾,脉象时强时弱?这是怎么回事?”

 奕洹双手环,站在角落,在听到老太医的说明后,心头更加困惑了。

 “既然知道有问题,还不快治!”

 “是,老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能要再观察一阵子。”

 “她在昏倒前,曾说过头很晕。”奕洹淡淡地出了声。

 明知道可以放手不管,可是在她昏倒的刹那,他竟无法忽视她近乎诀别的惨白脸蛋。

 “奕洹!只有将郁儿交给你,朕才能安心,如果你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应该也会有一点感觉吧。”

 乾隆皇早耳闻了馨郁与奕洹的种种,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闹成这般地步,他这做父亲的也只能倾其全力帮助两人和好。

 “皇上!格格的症状,老臣可能要回去参议参议,才能开出方子。”

 太医适时人话题,瞬时解了奕洹的尴尬。

 “嗯!奕洹!你就好好照顾郁儿,朕先回宫了。”

 乾隆皇对众人使了眼色,连忙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凉心阁”

 “陈太医!这次你办得很好,郁儿应该只是睡了吧。”

 乾隆皇兴冲冲地将太医拉至一旁。

 “皇上!这个…格格…真的不太对劲!”

 太医知道乾隆要他在奕洹面前,特意强调馨郁的病症相当严重,好让奕洹能够常来看看馨郁,只是…

 “什么不太对,都到外头了,可以把话说开了,哈哈。”

 乾隆皇一点也不为意,神情愉悦地走回御书房。

 奕洹立在馨郁边,仔细的看着她。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郁儿!”奕洹干脆俯下身子,试图将馨郁唤醒。

 馨郁仍旧昏,可是嘴却开始发白,脸颊烧红,额前逐渐沁出冷汗。

 “怎么回事?”

 奕洹碰了碰馨郁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可是脸颊却是热得烫人,这种怪异的现象,他第一次见到。

 馨郁的贴身婢女虹儿端着葯汤走了来。“奕世子!陈太医吩咐,该让格格服葯了。”

 “嗯!”奕洹看了虹儿几眼,发现河邬的身子微微发着抖,眼角也依稀泛着泪光。

 奕洹嗅出一丝诡异的气氛,狐疑地问道:“伺候格格不是芽儿吗?怎么换成了你?”

 “啊…芽儿姐…芽儿姐她被罚去扫…御花园,所以这阵子…由奴婢来…伺候格格。”

 “哦!这样啊!”奕洹怀疑地看着虹儿抖得越来越厉害,更是疑心大起。

 “你别再抖了。你看,连葯汁都沾上绣被了。”

 奕洹冷然的眸光,让虹儿更加胆惧。“奴婢…奴婢…该死…下次一定会多注意。”

 “好好照顾格格,如果格格有什么闪失,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铁定事有蹊跷。看来,馨郁的病一定事出有因。奕洹决定先暂时回府再做打算。

 奕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依然无法入眠,脑海里全充满馨郁惨无血的脸,心头则是老是想着:她到底醒了没?

 这些天他待在府里,一直往思索馨郁重病的原因。他知道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他,可是其他的呢?

 倏地,窗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音量得极低。“方衍,这次是最后一回,完事就成了。”

 “凤彩?这么晚她还在做什么?”奕洹迅速起身,步至窗棂附近,想要听个仔细。

 “可是用量过多,会有危险。”

 “我才不管那么多,是她找死。我们今晚亲自跑一趟,把事情解决。”

 她又在算计什么?

 奕洹沉了半晌。难不成…奕洹心头闪过不祥的预感,这事情可能远比他所想还来得严重。

 为免惊动府内的人,奕洹当下决定,翻墙离开。

 夜已深沉,奕洹以急事面圣为由,顺利进了皇宫。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凉心阁”

 “奕世子…”守在馨郁边的宫女虹儿,相当讶异会在这个时辰见到奕洹。

 “你出去,不要作声。对了,格格有醒来过吗?”

 “格格啊,没有。”

 奕洹听到馨郁都没有清醒,沉静的黑瞳闪过惊讶。

 “你出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听清楚没。”

 “是是!”宫女惶恐地退了出去。

 奕洹点亮了烛火,来到馨郁边。在看到馨郁毫无生气的躺在上的刹那,竟有些憎恨自己的冷血。

 “该死…”

 奕洹撑起馨郁瘫软的身子,将她整个人紧贴住他的膛,试图用他的体温让馨郁能暖和些。

 “这个是什么?”奕洹忽地在馨郁滑落衣衫的肩上,发现一道道红肿的痕迹,难不成又是上次那些小黑粒搞的鬼?

 奕洹迅速拉下馨郁的衣衫,发现她身上全部是这些痕迹。可是铺上没有瞧见那些小黑粒的踪影。究竟是什么原因?难不成…

 不可能啊!皇宫里戒备森严,尤其是在馨郁这里,乾隆包是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她”怎么可能进得了宫?除非…

 正当奕洹苦思对策的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糟了…”奕洹抱起馨郁的身子,躲至内侧角。

 “方衍我们进去吧!”凤彩与方衍一同进屋。

 “馨郁!你就这么睡死也好,反正没有任何痛苦。奕大哥现在讨厌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在乎你的死活,你怎么想也想不到奕大哥要收我为侧室吧!如果你死了,说不定我还可以扶正,哈哈。”

 凤彩缓步来到馨郁的边,准备掀开上的纱罗帐时。蓦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你…”“怎么回事?”方衍亦是一阵吃惊。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再伤害她,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奕洹走下,站在凤彩面前。

 “啊…奕大哥…”凤彩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她的手腕仿佛要被活生生扯断似的。

 “你果然是在骗我!好大的胆子,敢跟我来的。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看着凤彩完好如初的‮腿双‬,奕洹怒气发,他真想亲手杀了凤彩,尤其当他看到馨郁的生命一点一滴在他的面前消逝时。

 “我…我…方衍救我…方衍…”

 “凤彩,你真是狠毒,三番两次想置馨郁于死地,究竟是何居心?”

 奕洹恶狠狠地瞪着凤彩,冷绝的眼神透出残忍。

 “奕爷!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想留住你,才会这么做。”

 “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握住凤彩手腕的手劲愈来愈强烈。

 “奕爷!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威胁她身边的一位丫环,让她告知这边守卫的轮班时辰,我再趁隙…”方衍见大势已去,干脆全部招供。

 奕洹的脑海中马上浮现最近照顾馨郁的小丫环的身影。他对凤彩说道:

 “你…好,很好,你以为我真对你没辙吗?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放聪明点。”奕洹怒急攻心,一把掐住风彩的颈项。

 在“凉心阁”内发出的争执声,惊动了正在“凉心阁”附近巡逻的侍卫。

 乾隆一接到消息,随即带着皇城的卫军赶紧奔到“凉心阁”保护他心爱的女儿。

 见到奕洹、风彩和方衍三人在馨郁的寝室里,乾隆皇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格格让人给下毒了,那些太医竟然还查不出症状。”

 奕洹一见到跟着乾隆身后来的太医,不由得破口大骂。

 “下毒?陈太医这怎么回事?”

 “老臣…老臣…有发现格格脉象不对劲,可是皇上您…”陈太医不敢说出乾隆皇代的话。

 “你们这些混蛋,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朕。告诉你,如果朕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群人就等着掉脑袋!”乾隆大怒的斥道。

 “哼…才没有办法可以救得活她…”

 凤彩一心一意要馨郁死,否则难消她的心头恨。

 “奕爷!格格中的毒是由七心兰的花心淬取成汁,和在汤葯里,会让人陷入昏睡状态。最后,达到一定的量,人就会在昏睡中死去,惟一能解七心兰的只有又苦又涩的果子。果子可以慢慢解毒,只要吃上一段时间,体内的毒就可以解掉,这期间如果有一天没吃,毒就会增强。”

 奕洹顺手拿了堆在桌上的果子。“果子是这个吗?”

 “是!”“方衍你说谎,我下的毒是无葯可解的,即使是果子也没用。”

 凤彩不甘心就此全盘皆输,不管如何都要馨郁死在她的面前。

 “原来这一切你早就有预谋。”

 “没错,我老早就想杀了她。上回没死她,没毁了她容,这次又没毒死她,我实在不甘心。”

 凤彩越说,奕洹的脸色就越阴沉。

 “来人啊!把人给朕抓起来。伤害郁儿的人,一个也别想离开。”

 一群侍卫马上将方衍和凤彩团团围住,并将他们押入天牢,等候审判。

 凤彩死命挣扎着,但仍敌不过那群侍卫的力气。临走之际,凤彩仍充满愤恨的看着馨郁。她好不甘心。

 “好了,咱们回去吧,郁儿交给奕洹照顾就成了。”

 乾隆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奕洹紧紧抱着馨郁的模样,他高兴得不得了。

 乾隆一踏出“凉心阁”忍不住笑出声。“陈太医呀,那两个人你上哪儿找来的,演得不错的,待会儿应该把他们放出来,朕要重重赏他们才行。”

 “皇上…那是…”

 “别谦虚了,你开了什么葯让郁儿吃,她才会这样一直睡着?”

 “皇上…”陈太医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你们帮朕凑成这一段姻缘,每个人都有赏。来人!把雍劭也给找来,朕也要好好赏他。”

 乾隆皇兀自笑得开心,这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

 奕洹早已问过服侍馨郁的那个小丫环…虹儿。虹儿辩称,当她出城替其他姐妹们采买,没想到才出宫没几步,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方衍以刀挟持,要她告知“凉心阁”那儿的守卫班时间。

 早已被刀吓破胆的她,哪顾得了那么许多,只得对方衍据实以告。连着几,她都十分提心吊胆会再遇上那名匪徒,没想到那她不过出去帮格格换个水,就让格格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在自责之下,虹儿在隔天就自尽了!

 至于方衍和风彩这两个人,刺杀格格的罪本来是罪无可这。后来是宣福晋亲自向乾隆求情,乾隆才免了他们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方衍被放边疆充军,而凤彩则变成民,永世不得踏入北京城一步。此时,乾隆才知道,那两个人是真的要宝贝女儿的命!

 奕洹连着五六天,都在馨郁的边照料着,她是因他的关系才会受到这种无妄之灾,怎么说他都无法放手不管。

 奕洹瞧着仍旧昏睡的人儿,沉郁的眼神不再冷漠。奕洹决定释放、正视自己真正的感情。

 他确实对她动了情,尤其当他发现馨郁的生命一点一滴在他的眼前消逝,他真的好心慌,害怕她真会就此死去。

 “郁儿…”

 奕洹将馨郁从长白山上带下来的果子,切碎成汁,再慢慢用口哺入馨郁的口中。

 连着几天吃了果子,也逐渐有了效果,她的脸色不再惨白。

 “唔…”馨郁幽幽转醒,如长扇般的羽睫动了动。

 “好些了吗?”奕洹抹去馨郁额上的冷汗。

 “是谁…谁…”

 馨郁眨着模糊的视线,想将边的人影给瞧清楚。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有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句话…我听过…馨郁心头一热,眼泪又缓缓滑下眸子。

 “奕洹…奕洹吗?”她是不是还在做梦,要不然怎么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馨郁赶紧眼,瞧清楚她身旁的人正是奕洹,她有些惊愕。

 “对不起…我还没跟皇阿玛说我们的事…”

 “我说了!”奕洹嘴角噙着一抹笑。

 “嗯!”馨郁敛下眸子,难掩满心的失望。

 奕洹突然俯下身,薄紧密地贴在她的柔上,灵动的腥舌探索着那甜美的丁香。

 馨郁不明所以地瞪大双眼,只看到奕洹狡猾的黑瞳,仿佛在告诉她,她又上当了。

 热吻方罢,馨郁的粉颊上掠上两抹桃红。“奕洹!我不明白!”

 “不明白?”

 “嗯!”馨郁仰起头,望着奕洹熠熠生辉的眼眸。

 她竟然觉得奕洹的眼神格外温暖,这是她的错觉吗?

 “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我过两天就要回长白山。”

 “长白山?”

 “你要跟我去吗?”

 奕洹决定将馨郁中毒的事情隐瞒下来,带着她上长白山的风涯山庄小住,好解七心兰的毒。

 “我…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你不恨我了吗?”

 馨郁情绪相当激动,眼泪早已夺眶而出,从没有想过她还有机会可以跟着他。

 “不过你只能吃果子,连续吃两三个月的果子。”

 “我吃!我吃!只要能跟着你,我什么都愿意。”

 馨郁扑进奕洹的怀中,感到相当不可思议。她不过睡了好长一觉,奕洹又回到她身边。

 “郁儿…”奕洹紧紧搂住馨郁柔馥的身子,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奕洹…快打我…如果会痛,表示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馨郁绽开了久违的笑靥,打从回宫后,这是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奕洹毫不犹豫吻住馨郁喋喋不休的嘴,用这个方法证明是最有效的。

 “这是真的…奕洹…你在我身边是真的,雍王爷果然没说错。”

 “雍王爷?雍劭说了什么?”奕洹皱起了眉头,馨郁不知道又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雍王爷说,如果我真想你,又见不到你,只要睡了,就能梦见你,所以我只好不停的睡,你果然出现在我身边。”馨郁忘情地搂着奕洹的颈项。

 “傻女人…以后别人的话都不能信,只有我说的算。你这双眼睛不适合掉眼泪。”

 奕洹心折了,抹去馨郁脸颊上的泪痕,黑黝的眸光望进馨郁那澄澈的笑眸中,奕洹见到了浓浓的爱意,遇上这样的傻人儿,只有将她牢牢锁在身边,她才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又吃了亏。

 “嗯!都听你的。”

 馨郁的嘴角绽出一朵最美的笑。只要奕洹在她身边,她就不用再流泪了。

 太好了,他又回到她身边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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