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婚礼事件过后两个礼拜,容子圣陪著⽗亲一块儿到万家去请罪。
基本上,他不认为有到要请罪的地步,毕竟,这场荒唐的婚礼若没有两家长辈的默许,又怎能如愿进行?
“万兄啊,还在生气吗?”容震天好声好气地问。这是他第三次来到万家,內心的歉意仍没减少。
万世延冷著一张脸反问:“你说呢?”
容震天陪笑。“呵呵…”一开始,是他夸下海口说一旦进了礼堂,儿子绝对会乖乖结婚,哪知现在却弄到这地步,对于好友,他当然有些不好意思。
万世延也明⽩好友的为难,见容子圣一直不说话,⼲脆便直接问他…
“子圣,你是不是故意要让万伯伯跟燕心没面子?”
“万伯伯,我没有这意思。”
“那你怎能在婚礼上这么对待我们引”万世延乾脆把所有的罪状都推给他。
容震天拚命对老友眨眼示意,可惜万世延没瞧见。
容子圣淡淡含笑说道:“万伯伯,如果不是我⽗亲跟某个『可靠人士』一开始就想设计我,让我无法拒绝这桩婚姻,我也不会这么过分,您说我这样反击难道有错吗?”
听见“可靠人士”四个字,万世延脸⾊当场僵住,看来这小子什么都猜到了。
“可燕心是无辜的啊!”他端出女儿的名字,企图模糊焦点。
“应该说我们两个都很无辜,就为了上上一辈的心愿,却要赔上我们的婚姻。万伯伯,虽然燕心是您的养女,但我记得您很疼爱燕心,万一我没有善待她,燕心就真的很无辜了,您说对不对?”双方是世
,容子圣当然也清楚万家的事。
“这…”万世延一时词穷。怎么他说的每句话,容子圣都有办法反驳呢?“震天,你怎么说?”最后他只得寻求老友相助。
“呃…”婚都结了,他还能说什么?大势已去啊。
“万伯伯,是这样的,我跟⽗亲已经达成共识,希望您能够别再计较这场婚礼。当然了,我们也会有所补偿,关于您一直很在意的那块地,我会帮忙说服卖主以低价买给您,好让您如期进行工程,如何?”赔个几千万好让风波平息,为了永乐,这生意还是值得做。
万世延看了看好友无力的脸⾊,也清楚接下来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容子圣的决定,只好妥协。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好吧,看来也只好这样了,不然你婚都结了,难道能要你马上离婚吗?燕心在楼上,你自己去跟她说,若她不答应,你自己看着办。”他这方已经没辙,希望女儿别那么快同意才好。
“好的。”
容子圣上了楼,来到万燕心的房门外,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进去。
“容大哥,你们谈得如何?”万燕心见到是容子圣,并没有像⽗亲那样恶言相向。
“很顺利。”
她笑了笑。“是很顺你的意吧?”
他但笑不语。
万燕心很清楚他的个
,早在婚礼开始策画之时,她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她一心想完成与爷爷的约定,才会导致这结果,所以她也必须负一点责任。
“对你,我只能说抱歉。”容子圣只有这句话可说。让她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是该致歉。
“无妨,是我不该跟著爸爸起哄,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妥协,请你也别气他们两位,因为他们也只是想完成老人家的遗愿而已。”
“你这样做不觉得很傻吗?”
“我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我所坚持的就是对爷爷的承诺。”若当初没有爷爷的同意,也不会有如今的她,她对爷爷自是言听计从,爷爷要她做什么,她绝不会有第二句话。
“容家只剩下子青了。”
万燕心柔柔一笑。“放心,我会让他亲自点头答应娶我的。”
“那就祝你成功了!”
“会的。”万燕心有这自信。
晓得自己劝不动固执又孝顺的万燕心,容子圣也只能希望她终有一天能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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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容子圣感情街不明确的状况之下,范永乐心中却已有踏实的感觉,原来女人一结婚,就真的会想定安下来。
这是天
吗?也许是吧。她很幸福地想着。
机手铃响,萤幕秀出“子圣”两个字,范永乐接了起来。
机手上的显示名称由“容子圣”变成“子圣”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代表他们两人慢慢有进展了!
“你在哪里?”
“你家。”
“在做什么?”容子圣问。昨天范永乐也留在他家过夜,早上他出门前,希望她能留在家里,可又怕她不太能适应,这才打通电话回来关心。
“跟妈在织围巾…”她没有织⽑线的天分,因此她手上的围巾是东一个洞、西一个坑,合起来是坑坑洞洞,惨不忍睹。
虽然现在才五月初,但⽇子一下就过去了,说不定等到年底,她就能织出一条像样的围巾送给容子圣。
“织给我吗?”
“如果你敢围的话。”望着自己的杰作,范永乐惭愧地吐吐⾆。“对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她先朝郑雅云示意,然后走到前院去。“我们的婚礼也已经过了很久,可还是有记者不死心地在追问,我该怎么办呢?”她实在不希望继续被记者追到连家也不能回。
容子圣了解她的意思,便道:“是该处理了,不过我希望我们先有个共识,要不然各说各话会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想就按照你对老板的说法好了,至于接下来记者还会问什么,也统统
给你行不行?因为我实在不太懂得应付那些记者。”以前她也是全权
给经纪人发言,自己则努力工作就好。
“永乐,那你真正的想法呢?”
“嗯…”范永乐顿了顿,才回答:“我真的想跟你试试看。不过,恐怕暂时还无法搬进你家,关于这点,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适应?”
因为她的话,容子圣的心情变得相当愉快。
“当然可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容易満⾜。
“那你今天会不会回来吃饭?妈说你一个礼拜只有星期六、⽇才会在家里陪他们,这样真的不太好,古有云:『子
养而亲不待』,千万别让自己后悔了。”
“我知道了,跟妈说我今天会回去吃晚饭。”他这个老妈也真会
说,她哪次命令他回去他没有照办?现在全把责任推给他,真是!
“嗯,回来开车要小心点。”
切断电话,容子圣觉得萤幕上的“永乐”两个字很碍眼,便顺手改成“范范”他有个习惯,就是不爱与人共享自己喜
的一切,即使只是名字亦然。
罢才永乐提到记者的事情,的确是拖太久了,本以为他不是艺人,记者很快就会放手,没想到却是纠
不清,为了避免继续造成永乐的困扰,是该解决了。
很快地,他拟好一份稿子,內容不外乎他与永乐早就情投意合,⽗⺟也已认同这个婚礼,希望能得到外界的祝福,不要再被打搅等诸如此类的话,接著,他按下內线请许特助进来。
“许特肋,这份稿子你拿去给公关部,要他们稍加润饰,再拿给比较公正可靠的新闻记者发布,不过记住,不可违背我真正的意思。还有,下午四点请陈律师过来公司一趟。”
“请问总裁要找陈律师做什么?”许特助掩不住満腔好奇。
“拟定离婚协议书。”
什么,总裁这么快就要离婚了?!
“总裁,你要离婚吗?”未免也太快了,才刚结婚一个月呢!
容子圣似笑非笑地未发一语,低头继续处理公事。他的事情毋需外人多管闲事。
之所以会拟定这份协议书是要保障永乐,他不打算先跟她商量,因为他清楚以她的个
是不会同意的。
万一她最后仍然无法接受这桩婚姻,那么他多少得给她一点补偿,因此才需要与律师讨论。
当然了,他由衷希望这份离婚协议书永远都不要有派上用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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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容子圣对外发布新闻稿后,范永乐公寓楼下的记者明显少了许多,只剩下零星几个,看来容子圣成功地満⾜了他们的好奇心。
另一方面,老板也努力帮她辟谣,有时她不小心遇上记者,也会照著容子圣的说法解释,时间久了,加上其他更重大的新闻发生后,记者便不再追著她跑。
现在她⽩天努力练习⽇文,晚上偶尔会去子圣家吃饭,最近他们的感情可说是渐⼊佳境,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甜藌。
有时候想起子圣,她也会傻笑,虽然很多人不解她为何会突然嫁给子圣,但这或许就是难言的奇妙缘分吧。
以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价非凡的男人,她曾勾勒过将来的生活,她与丈夫都是平凡无奇,他们会有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然后幸福地一同过生活,眼前的状况或许有点脫轨,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或许最适合她的人就是子圣吧!
“叮咚。”门铃声打断范永乐的冥想。
“哪位?”她按下通话键询问。
“万燕心。”
万燕心…不就是子圣原本的未婚
?她怎么会来找她?
范永乐考虑一会儿,方开门让万燕心上楼来。
“万姐小,请进。”
“谢谢。”
第一眼见到万燕心,范永乐觉得她很美,绝对不输给⾝为模特儿的自己。
穿著套装的她,看上去颇为精明能⼲,举止也合宜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跟子圣站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她很奇怪子圣为什么会不喜
万燕心?
“请问万姐小找我有什么事情?”范永乐亲切地问。在某方面来说,她算是破坏万燕心婚姻的罪魁祸首,因此对她有份愧疚。
万燕心环顾房子四周一圈,很喜
这房间的温暖与巧思,在打量过范永乐后,她更确定容子圣会喜
范永乐不是没有道理。
“范姐小,你应该不会不清楚我来这趟的目的吧?”
万燕心眸子一掠,范永乐马上回避她的目光,她是真的很心虚。
“万姐小,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范永乐朝她深深鞠躬。“若是可以,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来弥补你。”
虽然容子圣说他与万燕心
本不爱彼此,即使没结婚也不打紧,但在见到万燕心出现后,她才想到一件事…这整件事都是子圣独断独行,没有先行告知,毁婚所带给万燕心的伤害,又有谁能懂呢?
万燕心轻轻地笑,一改适才的冷漠表情。“范姐小…这样叫太生疏了,你都已经嫁给容大哥,那就让我称呼你一声大嫂好不好?”卸下适才的強硬姿态,万燕心这会儿竟显得很亲切。
“喔,好。”范永乐完全被她给弄糊涂了,她不⾜来兴师问罪的吗?
“那你就叫我燕心。”
“嗯,燕心,坐啊。你来找我到底是…”
“当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算有罪,那个人也不是你。放心吧,容大哥已经登门请罪,我⽗⺟也原谅他了。这场婚礼会变成这样,我们双方都要负些责任。”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可我还是得跟你道歉,因为我的关系,子圣毁婚,这对你应该是个很大的伤室口。”
万燕心望着眼前的女孩,她温柔得如同夏天的南风,实在教人无法不喜
,容大哥能娶到她真的很幸福。
“大嫂,你真善良,到现在只有你会关心我的心情。”万燕心说得很落寞。
“有没有办法补偿你呢?”将心比心,若今天换作是她,恐怕会暂时躲上一阵子,毕竟媒体是很烦人的。
“有,把容大哥还给我。”万燕心突然说。
她说得这么直接,范永乐险险无法招架,她毕竟是第三者,可是…想到这一个月来子圣对她的温柔,让她愈来愈喜
他,已经放出去的感情,要她如何收回呢?
“这…燕心,对不起,这件事我办不到,因为我已经喜
上子圣了。”如果是一个月前,在情
尚未深植时,她必定没有二话立即退出,可如今她
本做不到,因此她只能怀著愧疚对万燕心致歉。
“只要你肯离开容大哥,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我还是做不到,喜
一个人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对不起!”
万燕心含著温柔笑说:“说什么抱歉,刚刚不过是试试你罢了,我对容大哥其实只有兄妹之情而已。”虽然很清楚容大哥有多精明,但女人心也是很细腻的,她会这么说,纯粹是想试试看范永乐对容大哥是不是真心的。
范永乐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没想到最不可能结婚的人居然第一个结婚,对象若不是你,恐怕容大哥也不会答应,可见他真的很喜
你呢。”看见幸福的他们,万燕心不噤想到,自己要到何时才能完成与爷爷的约定?
“燕心,我柑信你将来也会遇见一个很
的丈夫的。”范永乐诚挚的祝福。
“谢谢你。对了,既然你想补偿我,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
万燕心神秘地笑,眼神缓缓移到电话上。“我要你骗容大哥过来,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骗他过来,就当作是补偿了我。”
范永乐一听这么简单,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二十分钟后,容子圣风尘仆仆地赶到范永乐的公寓,完全没了平⽇的优雅与稳重,此时的他表情写著満満的担忧。
“永乐,你怎么了?”在电话里只听见她虚弱地说自己不太舒服,容子圣一瞧见站在面前的范永乐,马上将她看个仔细。
坐在客厅的万燕心早已笑得乐不可支。没想到范永乐不过是装装可怜样,就能让向来公私分明的容子圣亲自跑一趟,今天前来真是值回票价。
“燕心?!怎么会在这里?”容子圣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万燕心。
万燕心轻轻咳了声,拎起⽪包准备走人,免得接受炮轰。容子圣一发起脾气,任谁也挡不了,看来他对范永乐真的很认真,她当然会成全他们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拜拜。”
等万燕心告别后,容子圣脸⾊也变得很难看。
“你捉弄我?”一接到范永乐的电话,他随即放下手上的事情飞车赶过来,没想到竟然是个谎言。
“呃…我可以解释的。”范永乐呐呐的说。居然把⿇烦扔给她收拾,万燕心太不够意思了,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这么做。
“很好,我正在听你解释。”
范永乐瞧见那狐狸般的笑容了,她呑呑口⽔,刚才万燕心还提醒她,要确定子圣是否生气,只要看他的笑容即可得知,一旦见到会让人全⾝⽑骨悚然、很想逃跑的笑容,就表示子圣真的生气了。
“因为燕心说想看你会不会放下公事赶来,她说我如果可以把你叫来,就当作是补偿她了,所以…”她的头⽪开始发⿇。
“所以就大方把我出卖了,嗯?!”
“对不起啦!”范永乐掌心合十置于
前,拚命致歉。“因为我的关系而伤害了燕心,我有责任补偿她嘛!”
万、燕、心,很好嘛!那边收了他赔偿的合作条件,现在又来找永乐讨恩情,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还给她的。
“永乐,在台北街头车速过快,一个不小心是会出车祸的…”
“子圣,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呢?”
补偿?
瞄了眼她粉嫰的
瓣,勾起了他想一亲芳泽的
望,容子圣一手扣住她的
,一手捧著她的头,毫不迟疑地俯⾝吻了她。
,愈吻愈热…心,愈跳愈快;肌肤,愈亲密愈滚烫。
如同吻不够似的,他一再进犯她的
,继而慢慢往下啃咬她的颈子、肩部,他的手也纯
地开解她衬衫的扣子。
两人慢慢倒在沙发上。
范永乐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的靠近,脑子早就停摆,只剩下回应的本能,直到⾝体接触到一阵冰凉,她才睁开
蒙的眼睛望着容子圣。
容子圣重重
着气,又把她的⾐服扣上,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低语:“我会把接下来的保留到我们真正新婚那夜一。”
她值得他放慢脚步好好品尝,他可是愈来愈期待了呢!
比起他刚才大胆的行径,范永乐觉得他这句话更引人遐想。
只是,她没想到他一施展起魅力,竟会让她心跳快得难以自制。
“如今连媒体都祝福我们,你也该搬到我家了,再不搬的话,那新婚之夜就提早上演吧!”
“我明天就搬!”为觅他真的实践他的话,范永乐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新婚之夜啊…究竟该不该期待呢?真是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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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容子圣引勾你?!”
听见这惊人的消息,汤如昉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
“如昉,小声点!其实那也不算引勾,就是情不自噤嘛!”虽然屋里只有她们两人,范永乐还是忍不住瞄了瞄四周。
汤如昉轻轻一叹,脸上堆満困扰。
“如昉,你怎么了?愁眉深锁,是不是工作遇上⿇烦了?”
汤如昉叹了又叹,最后敌不过范永乐的频频追问,还是说了出来“永乐,最近我听到一些关于容子圣的事情,可是看你们这么幸福,我…还是不说了。”
这会儿换范永乐苦恼起来。
她很想听,可瞧如昉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那这样她还要听吗?
“我很幸福,你还是别说了…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想听!”想听永远会战胜不想听的那方,这就是人的本
。
汤如昉显得为难,她不想破坏好友的婚姻。
“乐乐,你真的要听?”
范永乐猛点头,她也想听听不太一样的容子圣。
“那好吧,我就跟你说了。呃,有些朋友跟我说容子圣这个人很冷漠无情又现实,只要对他有助益的,他都会善加利用,一旦没有用处,就会毫不留情地丢弃一旁,而且我还听说…这场婚礼容子圣
本就不知情,似乎是被自家人给赶鸭子上架,所以就有人说他是在利用你,等事情过去后就要跟你、跟你…”迟迟不见范永乐接口,她有些挣扎。哎哟,她已经将內容过滤再过滤,难道最后两个字也要
她说出口吗?
“离婚是吗?”范永乐终于搭腔。
“乐乐,这种话听听就算了,有时候流言就是涸其张,不必太在意,既然你喜
容子圣,就要信任他。懂吗?”汤如昉急忙补充,给她打一记強心针。亡羊补牢真的犹末晚也吗?乐乐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是不是做错了?
好友说的话,范永乐当然懂,这些话是她自己想听的,后果也只能由她独自承担。
子圣说他对自己一见锺情,可以相信吗?
范永乐摇头摇。她怎能不信任子圣呢?既然已经决定跟他继续走下去,就要相信她选择的丈夫。对,她一定要信任子圣,因为这是她选择的婚姻。
“乐乐,你还好吧?我看你又头摇又点头的。”汤如昉好担心她会想太多。
唉,早知道她就别去做什么探查,现在可好了,弄得自己跟乐乐心情都不太好。
但这就是友谊啊!⾝为乐乐的好友,她有告知的义务,这是必要的防范措施,但乐乐会如何抉择,她就无法揷手了。
“没事。”范永乐泛起一抹轻快的笑容。“没事,只是做了些决定。如昉,你说得很对,子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要相信他,无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我都感谢你曾经给我建言。”
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终究是人,不可能独活,她得学习再去信任一个人。
如昉虽是她的好友,但她总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亲人,她们是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的,她该学著单飞了,因此她愿意相信子圣。
“你要加油喔。”汤如昉清楚她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痛苦,自然会替她多
心。
她不可能永远保护乐乐一辈子,毕竟受过伤的雏鸟,羽翼渐丰,也是该放飞的时候了,她衷心祈祷乐乐这次会获得幸福。
“谢谢你,如昉,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一定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笨蛋乐乐,别这么说,会害我哭的,你不过是嫁人而已,要是容子圣真的欺负你,尽管回来找我,千万别又一个人偷偷忍住。”汤如昉揩揩眼角的泪。唉,本来是说好不哭的说。
“我知道了。”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遇见了汤如昉,对范永乐而言,汤如昉是她一辈子的挚友,这份友谊终生不会改变。
两个女生就这样边哭边整理行李,最后范永乐决定先拿⾐服走,等容子圣的房间整理好后,再来拿剩下的走,如此一来,她就更有藉口回来看看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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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永乐和容子圣认识的时候是在四月初,她搬进容家的时候在五月中,转眼已经六月初了,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俩的进展用“如胶似漆”、“恩爱甜藌”来形容绝对不过分。
随著相处愈久,容子圣也渐渐了解范永乐不太喜
一个人独处,除非必要,否则即使跟个讨厌的人共处一室,她也无所谓。
有次他在书房里忙事情,让她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结果等他回神时,却发现她已经在书房的躺椅上睡著了,从那时候起,他便开始观察她,这才发现…她似乎很讨厌一个人独处。
就好比现在,他刚离开她不到二十分钟,又见她悄悄走⼊书房內,拿著书本窝在躺椅上。可被永乐这样黏著,他竟然一点也不会厌烦,反而还觉得有趣呢。
换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喜
被人这么跟著,因为他习惯独处,⾝边若是有人会让他难以做事,可换成永乐,他却丝毫都不觉得讨厌,甚至还相当
,这似乎是从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
永乐之后开始转变的。
若不是永乐,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也有真心喜
上一个人的时候。
收回思绪,容子圣方察觉范永乐投过来的目光。
“你在想什么?”她很少看见他也有出神的时候。
“没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要去⽇本?”他记得她提过六月要去⽇本拍服饰型录。
“明天早上九点的机飞。”
“你没跟我说。”容子圣很惊讶。
“你也没问我啊。”
容子圣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处理公事。
随著最近的相处,范永乐发觉他不太喜
说话,除非必要,否则他可以半天都不说一个字,这种功力她相当佩服。
她还清楚子圣不太喜
有人在他办公时烦他,或许他会有耐
听完,但脸上挂著的微笑也会令人不寒而栗,让说话的人摸摸鼻子自动走人。这是她观察子圣与他⽗亲相处之后的心得,事实证明他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子也有点冷。
或许他很孝顺,可是他更公私分明,分明到连她都想揍他一拳,看能不能把他打出一点人
。
等手上的工作到一个段落,容子圣才放下公事,准备好好教育范永乐。
“我以为我们是夫
,那我们之间就不该有秘密才对。”他有点不⾼兴范永乐竟然在启程的前一天才告知他。
“我看你在忙啊,反正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说不说其实也没关系对吧?”范永乐亦有她的道理。
“万一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用说了?”
“当然不是,就算你不问,等会儿我也会告诉你的。”范永乐耸肩微笑,显然不当一回事。
“永乐,你这样对吗?”
范永乐佯装狐疑地反问:“不对吗?可是我听妈说,你每次出差都是前一天才报备的,害得妈都没有心理准备,那我这样应该也没错吧?”
这下,容子圣总算了解她的意图。之前⽗亲才被她上过一课,如今换他了吗?
他对⽗⺟很尊敬,也很爱他们,或许他是个好上司,不过,看起来他离当个好儿子尚有一段距离。
“永乐。”容子圣朝她招手。他现在很习惯叫永乐到自己⾝边。
“嗯?”范永乐听话地靠过去。
容子圣一把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点是我疏忽了,下次改进,所以我希望你也别这么对我,我们是最亲密的夫
,有事你一定要先告诉我,好不好?”
“好。”
“那愿意亲我一下吗?”容子圣又想逗逗她。霎时,范永乐整张脸涨红起来。她也拍过接吻的广告,接吻对她而言其实没什么,但对象若换成他,就会让她想起上次…她又脸红心跳了。
“不愿意是吗?”容子圣重重叹气,状似遗憾。
“好啦。”
范永乐赶紧在他
上留下一个蜻蜓点⽔似的吻,容子圣不満意,捧著她的头,改而王动拥吻,直到两人都
着气才分开。
“这样才算是吻。”容子圣的指尖爱怜地摩抚她无瑕的脸颊。
以往,他是个百分之百的工作狂,除非发生什么严重的大事,要不然都以工作为重,可永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他不过接到她的一通电话,就甘愿先放下公事,只为了确定她是否平安。
为了永乐,他也尝试改变自己太冷漠的
格,內心溢出的疼惜远远超过自己想像,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可以喜
永乐到这地步。
范永乐眼眸盛著浓浓的爱恋凝望着他,她清楚自己愈来愈喜
他,如果是他,她愿意全心全意信任。
“来吧,我们到楼下去。”
两人下楼,容震天夫妇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爸、妈!”范永乐乖巧地打招呼。“乐乐,明天去⽇本要小心点喔。”郑雅云边看电视边叮咛道。
“好。”范永乐察觉⾝后有道热度直
一百、几乎要把她的背部给烧穿的目光。
“爸、妈,我下楼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容子圣缓缓开口。
儿子难得有事要告诉他们,该不会是…乐乐有了吧?!两老眼中迸发出奋兴的光彩。
“我两个月后要去西雅图开会。”他语气轻松地说。
呃,两个月前就告知,也毋需矫枉过正吧?
范永乐悄悄吐⾆。看来子圣对于自己没有事先跟他告知明天要前往⽇本这件事,真的非常地…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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