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们是做了朋友,董心湄和李斯达两个人也常有来往,但没有做情人。
因为,李斯达并没有热烈地追求董心湄,通电话、串门子…都是一般朋友做的,比如李斯达买了张唱片,邀请董心湄到他家吃饭,也不忘请董心湄一起邀约胡式芬,所以一直维持三人局面。
董心湄忧心了,在学校里拉着胡式芬问:“式芬,会不会他只喜爱你?”
“怎么会?他是瞎了眼吗?”
“各花入各眼,你又不丑!”
“他连电话也没有跟我通过一次,而且好几次了,他表明你比我漂亮,他就是那种直话直说的人。”
“他可能喜爱你的内在美。”
“骗鬼!哪一个男孩子不喜爱女朋友长得好看?内在美是骗人的,而且我哪来的内在美?又比不上你温柔可人!”
“他到底心里怎样想?快两个月了。”董心湄焦急地捏着手腕。
“两个月?”胡式芬计算了一下。“没有,才一个月零八天,他可能是个慢郎中。”
“他也可能根本不喜爱我。”
“我看得出他是喜爱你的,八成他没有拍过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也许他早就有了女朋友?”
“改天我试探他一下。”胡式芬拍拍董心湄的手。“也许是一直没有好机会,等我生日舞会那天,在罗曼蒂克的气氛下,我为你们制造一个好机会。”
“千万不要勉强他!”
“感情可以勉强的吗?而且你们每次见面,都有我这个无聊人
在中间,你们的感情如何培养?”
“她指明一定要请你。”
“他再约你,你干脆告诉他,我没有空。这样,你们就有机会单独相处,日子久了,自自然然会步向拍拖的阶段。记着了!”
董心湄做完功课,李斯达的电话就来了。
他差不多每天都来一个电话,大家聊聊天打发时间。
“董心湄,有一部喜剧片上映,我们明天去看好吗?”
“好呀!你来我家吃饭吧?”
“好的!明天早上我去买票。”他忽然想到说:“别忘了通知胡式芬,我买三张戏票。”
“式芬明天、后天都有节目,她没有空,我们两个去看!”
“那不好!胡式芬也喜爱看喜剧片,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等她!”
“一定要等她?”董心湄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万一下片了呢?”
“没那么快,那部片刚上映。”
“不知道式芬哪一天才有空,你明晚来我家吃饭吧?”
“不了,等胡式芬有空再说,三个人热闹些。”
“随便你!”董心湄真是不开心。
“董心湄,别忘了代我通知胡式芬。”
“不相信我,你自己可以打电话找她,你又不是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我还是喜爱打电话给你。怎么,你和胡式芬闹意见了?”
“我和式芬是好朋友,怎会闹意见?只是,式芬家里人多、热闹,常有节目,不是有那么多时间陪伴我们。”
“她比我们幸福得多了。”
“知道就好,所以我们不应该常
着她。”
“我相信胡式芬很喜爱和我们一起玩,我们三个人一起认识的,应该有福同享!”
“唉!”
“你为什么叹气?功课不会做?要不要我帮忙?”
董心湄暗喜:“你过来,还是我上你那儿?”
“你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一定可以为你解决。”
“那谢了!”董心湄
气:“我还能应付…”
“吃过晚饭你要做些什么?做功课?”
“功课我已经做好了,吃
了就睡吧!”
“我也是,没事做嘛!不过,吃完就睡觉,好像一天没做过什么,很无聊,不如我们来个睡前聊天吧?”
董心湄本想问他,是他来她家,还是她去他家,但这次她学乖了,不上李斯达的当。
她只是问:“怎样聊法?”
“当然是采取最方便的方法,我们各自躺在
上通电话,倦了就睡,好吗?”
“随便你!”董心湄没好气地说。
“你好像不大开心?”
嘿!还以为他无知无觉呢!“没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可能刚做完功课有点累。”
董心湄口是心非。
“原来这样,那你休息一会去吃饭吧!晚上再谈,拜拜!”
“拜拜!”
李斯达、董心湄、胡式芬,看完那部喜剧片后,三人回董心湄家吃法国餐。
进餐前,董心湄借故走开,留下胡式芬和李斯达聊天。
“怎么从来没提过你的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
“你二十二岁了,还没有
过女朋友?你以为我会相信?”
“女朋友以前当然有过,而且是很要好的。我第一个女朋友是在念中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来往几年,直至我升上大学,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当时我很生气…”
“她要结婚,你就生气,拍拖不用负责任的吗?”
“当然要,但新郎不是我呀!她和我谈情说爱的同时,竟然又爱上另一个男生,并且还要嫁给他,你说,我怎能不生气?”
“之后你就不再谈恋爱了?”
“我只是不再信任女孩子,觉得她们靠不住。”
“你对女孩子有偏见!”
“我承认。”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
女朋友?”
他非常肯定地说:“没有!”
“如果你遇上一个对你死心塌地、很专一的女孩子呢?”
“我希望我会慢慢改观,不过,那女孩子一定要我喜爱的。”
“你喜爱怎样的女孩子?”
“很难具体说出来,我也从来没有把女孩子分成什么类型。”
“外形要美丽?”
“外形美丽吸引力比较好些。”
“要有内在美?”
“内在美表面上是看不到的,一定要经过交往,慢慢去发现。”
“总之,你一定要美丽,然后要纯真,未和任何男孩子交往过的女孩?”
“这一点我并不执着,因为凡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有很多人追求。我不介意在众多男孩子当中竞争,把她抢到身边来。”
“你真不介意吗?”
“不介意!如果我喜爱她,就算她有男朋友,我也会尝试追求。但当我们彼此心灵相属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再接受别人的追求,而且还爱上对方,更因此而抛弃我!”
“你不能忍受别人对你不忠?”
“是的!”他点一下头。“她令我很痛苦,甚至让我对所有女孩子都没有信心!”
“一直到现在?”
“是的,直到现在!”
胡式芬看看在
台走过来的董心湄,问他:“对董心湄这样的超级美女,你有没有动过心?”
“我想,凡是男孩子都难免会心动的。”
“但你对她没展开追求。”
他笑,笑得很特别,就是笑。
“信心仍没有回来?”
“可能是,也或者是不想
之过急!”
董心湄来了,胡式芬将话题一转。“李斯达,你的广东话说得真不错。”
“我妈咪是苏州人,她很想学广东话,所以我们在家里多半说广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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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饭了。”董心湄说。
“走,我们去吃饭!”
“真奇怪,李斯达两天没打电话来了。”
“他不打电话来,你不会打去吗?”
“通常都是他打电话来的。”
“下了课,我们马上去找他,罚他请吃饭,外加一场电影。”
“他怎么对女孩子成见那么深?”
“他被女孩子抛弃过嘛!”
“那都已是他念中学的事了。”
“或许是你实在长得太美丽了,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没人告诉他,他很
人吗?连他都对自己没有信心,积奇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敢追求女孩子了!”
“但话又说回来,他对你还算不错,几乎每晚都跟你道过晚安才睡。他是喜爱你的,可能想慢慢来。”
“我一定要等他的吗?”董心湄负气。
“你是不是想放弃他,不理他了?”
“我又没这样说过!”
“那你只好忍耐了。”胡式芬拍拍董心湄的肩膊。“今天我再跟他说说去,暗示他、开导他。”
“式芬,你对我真好,为我做那么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奇怪,有那么多人追求我,我偏去暗恋别人…”
“他的确特别出色嘛!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谁不是挑最好的?”胡式芬说:“他最好没有女朋友,若要和别人竞争,那多麻烦。”
“我是不会和别人竞争的,我也争不过别人。”
“你根本也用不着!好了,快上课啦!”胡式芬拖著董心湄的手。“我们得赶紧一点…”
放学后,董心湄和胡式芬来到李家,按门铃后,来开门的是李妈。
“胡小姐!董小姐!”她一边开门一边说。
“李斯达在花园看书?”
“少爷不在家里。”
“他一定是出外走走,我们等他回来。”
“少爷这几天不会回来了。”
胡式芬和董心湄为之愕然,
换看了一眼。“李斯达到底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少爷没有说,他只是教我收拾一个皮箱的衣服。”
“应该不会吧?他好些东西都没带走。”
董心湄一惊,忙问:“他会不会回英国去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没有提过。”
“有没有留话给我们?”
“没有,我以为少爷会打电话给董小姐…我去给两位弄饮料!”
“李妈,你别走开,我们什么都下要喝。”胡式芬一把拉住李妈。“少爷出门那一天,有没有接过什么电话之类?”
“少爷接过一个电话。”
“长途电话?”
“不像是。前天,少爷才和太太通过电话。”
“你肯定他不是回英国和乘飞机出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没有打电话订飞机票?”
“没听到他打电话。”
“他是坐什么交通工具离开家门?”
“少爷电召计程车。”
“他带了一皮箱衣服?”
“是少爷吩咐我做的。”
“冬天衣服还是夏天衣服?”
“是这个季节穿的。”
“他没说去多久?”
“他只说不会很快回来。”李妈又问:“两位小姐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我们回家了!”董心湄站起来。“李妈,如果少爷打电话回来,请你告诉他,我和胡小姐找他。”
“好的,董小姐。不过,少爷多半不会打电话给我,我反而相信少爷会打电话给董小姐。”
“假如他打电话给我,我会通知你的。李妈,去哪无所谓,总要有个‘知’字,对吗?”
“是的,董小姐,我和老李也在担心,麻烦你。”
回到家里,董心湄颓然地坐在椅子里。
胡式芬来回踱步。气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分寸?竟一声不响地溜掉!”
“若是他回英国去,那还有道理,家里有事,说走便走,但他根本没有出国。”
“谁给他电话?他在香港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他能到哪?心湄,你有没有听他提过最近碰到什么旧识、朋友之类的?”
“没有!他出外多半和我们一起。”
“神神秘秘!”胡式芬又抓头。“他出门倒无所谓,也该给我们留句话啊!”“暂时不回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快生日了,他答应过我们,一定会出席舞会,他的礼服也订作了,又说要送你礼物…”
“放心!可能他会赶回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
“他赶不回来怎么办?那晚他是我的舞伴呢!”董心湄担心又苦恼。
“舞伴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在积奇他们当中选一个!”
“万一他又赶回来…唉!我真是左右为难。”
“没有舞伴也不用烦恼,就算你一个人出席好了,你那么漂亮,还怕没有人请你跳舞吗?”
“他怎可以一声不响地走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
“再过一、两天,看看他可能会给你电话。”
“他这个人让人很没有安全感。”董心湄激动得眼眶发热。“他要真是做了我的男朋友我才担心,突然来又突然走!”
“心湄!”胡式芬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腕道:“每个人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秘密,看他来电话怎样解释吧!”
“我不认为他会打电话给我。”
“他一走了之也好,总算让你看清楚这个人,更好的是,你们还没有开始!”
“他真的令我好失望!”董心湄声音带点哽咽。
“耐心点,多等两天…”
两天之后,李斯达仍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来一个,也没治息给李妈。
董心湄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放学后,她又和胡式芬一班同学去咖啡座饮
昔、聊天,反正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好做了。
在咖啡座里,不时有男孩子跑到她身边来。“董心湄,今晚有空吗?可否和我去看场电影?”
“对不起,约克,后天我要测验,这两天没有空。”
“等你测验完了呢?”
“那再说吧!”
“董心湄,上个月你答应和我去吃饭,还生效吗?”
“生效!不过这个月我要回家陪伴父母吃饭,他们难得在家吃饭,彼得,我们再约时间吧…”
“…”“董心湄,你真
!连拒绝男孩子约会,都有不同的藉口。”
“经验累积的,当初我也是手足无措。”
“你为什么总不给机会他们?”
“他们都不是我心目中的人选。”
“你每天来,他们都来纠
,你到底烦不烦?”
“没办法!不来电嘛!他们也会在学校里追逐,一样烦!”
“所以我说,人不要长得太出色,烦己烦人又无聊!”
“丽莎!”胡式芬忍不住搭上腔:“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都是酸的!”
“你拐了个弯说我不够好看?”丽莎马上像母
般竖起了翅膀。
“各位同学,我有提过丽莎不够好看吗?”
“那你就是讽刺我没男孩子追!我有呀,我只是不想理会他们…”
“丽莎!”董心湄按着她的手。“式芬最喜爱开玩笑了,我们是好朋友,不要为这些小事情伤和气。”
“有什么好争的,既然心湄是校花,那就表示是她最美的了,既然她最美,自然就有许多男孩子追求,这是不争的事实。”天娜摇一下头。“丽莎的意思只不过是,被太多男孩子追求也很烦。”
“对呀!我只是这意思,没想过和心湄斗美斗追求者!”丽莎忙说。
这回没人说话了。
众人静了一会,胡式芬说:“后天我生日,你们都要早点来帮忙招待来宾。”
这下子董心湄眉头皱了,因为李斯达杳无音讯,她那天根本没有舞伴,她可能连丽莎都不如。
碰巧丽莎就问:“心湄,那天谁好运做你的舞伴?”
“我…”
胡式芬忙接上口:“她怕烦,那天干脆不请舞伴,全心全意帮我
宾。”
“心湄根本不用请。”天娜说:“那天自有人排队请心湄跳舞。”
“对!”丽莎赶紧接口:“那才热闹,那才好看呢!”
只有董心湄有苦自己知了。
式芬还答应她那天要为她制造机会,如今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可怜她还花心思新
了一袭舞衣。
如果可以由她选的话,她不想参加式芬的舞会,只想一个人静悄悄地躲起来。但式芬是她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她生日怎可以不去恭贺?
若不去的话,恐怕连知道内情的式芬,也不会原谅她,骂她重
轻友。
她只怨恨自己不应该认识李斯达。这种人,远观还可以,做朋友根本不适宜,情人就更不用说了!说溜就溜,只留下一堆问号,连半句
代的话都没有,这种人,没责任感、没友情、没良心!
“喂!董心湄!”胡式芬伸出五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想得入
?你那天要特别早到,要不要我派司机来接你?”
“用不着了,我坐自己家里的车来。”董心湄把思想收回。“那天我去吃早餐,够不够早?”
“差不多,最好前一晚来我家住宿。”
“我不习惯新环境睡觉,我最多去吃午饭。”
“说了就不准赖皮。”胡式芬跟董心湄勾勾尾指,不忘叮咛:“别忘了带舞衣来?”
“真好!还有时装表演可看。”天娜说。
“你们各位小姐呀,四点之前一定要到。”
“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如何?”天娜提议。
“最好!
!”
大家开心地哄堂大笑,没人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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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宴客,宾客已经来了不少。
胡式芬站在大厅入口处,董心湄在大厅内招呼学校的同学,随时随地有两、三个男孩跟随在她左右。
胡式芬眼前一亮,看见一个穿白色礼服的男士,身材高高瘦瘦,不算太英俊,也不难看,但气派潇洒有型。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还是个小女孩时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徐立德!
她连忙
上前。“立德表哥,你真的赶回来了!”
“我答应过你嘛!”徐立德握著她的手。“生日快乐,表妹,十九岁了,是个大女孩喽!”
“我早就不小了,还是个大学生哩!”
“我还没有恭喜你考入大学,所以,今天带了两份礼物来,其中一份是补送。”
“谢谢!你能赶回来我已经很开心,快进来!”胡式芬牵着徐立德的手道:“咦,你今晚的舞伴呢?”
“我赶得太急,来不及请女伴。没关系,我喜爱欣赏人跳舞。”
“你今晚那么俊朗,不跳舞岂不可惜?”
“你又笑我了!”
“谁教你是我倾慕的立德表哥呀!”
“小表!”
胡式芬念头一转:“立德表哥,我给你配一个最出色的舞伴吧?”
“有谁比我的式芬表妹更出色吗?”徐立德也打趣地说。
“我算什么?和她比起来,我只不过是丑八怪罢了!”
“那岂非天上的神仙?”徐立德笑呵呵。
“差不多!”胡式芬抓住一个路过的同学。“街义,你可不可以替我把董心湄找来?”
“好的!”街义往内走。”
徐立德和胡式芬聊了一会儿,胡式芬指著前面走来的董心湄说:“仙女下凡来了!”
徐立德顺着式芬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惊觉
光一闪,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姗姗而来。
她大约五尺六寸高左右,身材高挑,穿了一袭粉绿色的雪纺纱舞衣,里面是一件低
吊带苹果绿色的贴身长裙。鹅蛋脸、圆滚滚的大眼睛、
直的小鼻子、心形的嘴
以及一头新
、可爱的俏丽短发。她的脸上不施脂粉,清丽得有如刚从水池冒出来的莲花,实在美得让人不愿把注视的目光移开。
徐立德一看见她:心里就有个声音:是她了!是她了!我足足等了二十七年,我的她终于出现了!
“式芬!”董心湄走过来。“你找我?”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徐立德,而这位是董心湄。”
“徐先生。”
“董小姐。”
“哎哟!”胡式芬叫。“你们怎么先生、小姐地叫?徐立德是我表哥,心湄,他是我表哥耶!你就跟着我叫立德表哥。表哥,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董心湄,你跟我叫她心湄好了。”
“心湄。”
“立德表哥刚由德国赶回来,没带舞伴,刚巧心湄的舞伴今天有事不能来,你们结个伴好不好?”
徐立德自是高兴,董心湄也没理由反对。
“心湄,就拜托你好好照顾立德表哥。”
“好的!”
“错了!错了!”胡式芬又叫住他们:“应该是男孩子照顾女孩子,但心湄是我今晚生日舞会的招待,所以,立德表哥你要好好照顾心湄;心湄你就代我招待立德表哥。”
“你放心!”徐立德拍拍她的手背。“我会的。”
董心湄带徐立德进去,刚巧有侍者捧着一盘
尾酒经过,他们都各自要了一杯。
“吃些点心好不好?”董心湄和气地问。
徐立德说声谢谢,很随和的。
“式芬的同学你都不认识?”
“只认识你,她以前也在我面前提过你。”
“式芬也经常对我提起你,所以我知道她有一个叫立德的表哥。”
“我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只告诉我,她有一个很美丽的同学。”
“她最喜爱开玩笑!要不要我介绍她的同学给你认识?”
“我看暂时不要了,我不是一个很会应酬的人,而且坐在这儿
舒服。”
“你不是刚由德国坐飞机回来吧?”
“是的。我下了飞机,回家换个衣服便马上赶来。”
“你一定很疲倦,要不要我带你到客房休息?”
“不用了,谢谢!我还支持得住,我这样飞来飞去早习惯了。”立德放下
尾酒的杯子,道:“我有个毛病,在飞机上我永远睡不着觉。”
“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过呢?”
“看看书、看电影、看窗外的云,云层永远变化不定!”
“你多半在欧洲上空飞来飞去?”
“全世界各地都会,不过,近年在欧洲发展,来往欧洲比较多。”
“你很少在香港停留?”
“由于扩展业务的关系,我常出外,回来香港最多停留一个星期,又多半要开会。
“让我想想…我已经有两年没见到式芬,三年没有面谈。”
“怎么是三年没有面谈呢?”
“上一次我们在街上碰见,彼此坐着不同的汽车,我们还来不及开口,她的车子就开走了。”
“这一次是记著她的十九岁生日,特地为她赶回来的?”
“不!我早就记不起了!三天前,我打电话回来有事找舅舅,是式芬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今天生日,一定要我回来参加她的生日舞会。刚巧我有事要回香港,但不敢肯定是否赶得回来。”
“算是为式芬专程赶回来?”
“也可以这样说。”
“可惜来不及通知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若真要我带,我只有带女秘书来。”
“立德表哥真会开玩笑,像你这样的人才,怎可能没有女朋友?”
徐立德着急了,低叫:“我不会向你撒谎的,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女朋友!”
董心湄念头一转,突然开心了。刚才看见式芬那么地开心,而他又为式芬由欧洲特地赶回来,这不是表明他喜爱式芬吗?
原来他不单只是式芬的表哥,还是她的男朋友,他的女朋友就是今晚的寿星女!
“你相信我的话吗?”徐立德不放心地问。
“啊!我相信,没理由不相信!”董心湄替胡式芬高兴,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男朋友,事业又成功!
“自助餐会就快开始了,我要去看看,你随便坐一会儿!”董心湄看看腕表说。
“或者,我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舅舅和舅妈!”
“胡伯伯和胡伯母有应酬出去了。其实,他们是有意痹篇,担心他们在,我们会玩得不够尽兴。我请式芬来陪你,好吗?”
“不!你看,多少来宾等着她招呼,我自己可以到处看看,你有事去办,不用为我担心。”
“我等会儿就回来。”说完,董心眉便朝大厅走去。
“我等你!”徐立德望着她的背影消失。
晚餐的时候,天娜、丽莎、米高、佐治、胡式芬、董心湄和徐立德同坐一张桌子,大家有说有笑,很开心。
徐立德很有绅士风度,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为胡式芬和董心湄拿点过来,让她们坐着也可以吃得舒舒服服。胡式芬又要他把欧洲的风土民情告诉大家,由于他见识广博,又友善,很讨人
心。.
“心湄,你有没有去过法国的迪士尼乐园?”他常会留意董心湄,见她不说话就逗她。
“我还没有去过欧洲,但我去过美国洛杉矶和日本东京的迪士尼乐园。是不是法国的迪士尼乐园最好玩?”
“不是,其实最好玩的还是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第二要算是奥兰度的迪士尼乐园,东京的迪士尼乐园排第三,法国的最差,排第四。”
“奥兰度不是在美国吗?”
“是的,美国一共有两个迪士尼乐园。不过,美国本地人和欧洲人喜爱去。亚洲人怕远,乘飞机也要十几、二十个小时,但是,大家都喜爱去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
“我听说法国的巴黎是很美丽的。”董心湄说,用银匙吃着奇异果。
“是的。”徐立德忙说:“特别是夜巴黎。”
“立德表哥,有机会请我去法国迪士尼玩。”胡式芬央求著。
“好的。”徐立德看着董心湄:“也请心湄一起去,因为她喜爱巴黎。”
“唉!我们就没分了。”天挪叹气。
“有!都请,座上的各位都一起去吧!”
“哇!太
了,恩及我们!”丽莎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就这个暑假,怎样?好不好?”
徐立德还是望住董心湄,见董心湄点头,才连声不住地答应:“好!好…”晚餐后,约休息一个钟头左右,舞会才开始,要化妆、补妆、洗脸的宾客,都整理妥当,每人顿时面目一新。
第一支舞胡式芬原是希望和徐立德开跳的,因为他是今晚的贵宾,专程远道而来。但之前,她已答应了哥顿,因为哥顿曾扬言要追求胡式芬。
音乐一起,哥顿就去邀请胡式芬。
徐立德也邀请董心湄共舞,虽然两人是第一次共舞,但十分合作,因为徐立德带得好,董心湄也实在跳得好。
会场里每个人都舞得非常尽兴,徐立德和董心湄也相继共舞数支曲子。
“心湄,你跳舞跳得很好,舞技超凡,舞姿又美!”
“你也是。”心湄问:“你经常参加舞会吗?”
“像今晚这样的舞会,我是极少有机会参加的,但为了做生意
际应酬,我只好特别请了老师回家教授。”
“原来有名师指点,怪不得跳得这么标准。”心湄突然想起。“你请式芬跳过舞没有?”
“没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是今晚的女主人,你又是特地为了她的生日赶回来,怎可以不和她跳舞?快去邀吧!”
“我们跳完这个舞,下一支舞我再请她…”
徐立德才去请式芬跳舞,米高、彼得、约克、积克、国峰…马上蜂拥而上围住董心湄。
“我有点疲倦,所以才停下来。你们让我休息一不好不好?等会儿,我再跟你们跳舞。”
“我们陪你聊天!”
“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去办。”董心湄说着便站起来,离开了大厅。
她由
台走到花园,发觉风颇大,下午来胡家时是没有刮风的,虽然微觉凉意,但天色很好,黑漆漆的天幕上,挂著一个圆圆的大月亮。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她都感到闷闷不乐,有一屋子的人,她仍然感到内心很寂寞。到底为什么?她一向也算是个快快乐乐的人,没有什么事能上她心头,但自从认识了李斯达…
他这个人怎么了?到底去了哪里?怎会一声不响地消失?他像一颗朝
,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一点都没有她,甚至忘记曾认识董心湄这个人,她在他心里是毫无价值、毫无地位的。但她还是痴痴地等!
“噢…”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今晚他来了,她一定会很开心,会整晚小鸟依人般的依在他身边。胡式芬答应过她,今晚会为她找机会,说不定他还会向她示爱。但他没有来,他分明知道胡式芬生日,他还订作了新礼服,却连一通电话祝贺也没有。
她又叹一口气,问天上的星星,此时此刻的李斯达,到底在哪?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会为对方做好多事情,甚至遭遇许多困难也在所不惜,比如徐立德就是,他愿意为胡式芬专程乘飞机赶回来。
“今晚的月
真美!”
董心湄回过头去,果然是徐立德。“和式芬跳完舞了?”
“跳完了,她今天是女主人,还要招呼其他朋友。”
“你没请天娜、丽莎他们跳舞吗?”
“等一下吧!我很久没有来这花园看看了。”
“今夜天色清朗,就是风大了些。”
“我听那些侍者说,八点钟挂起一号强风讯号就来了。”
“原来有强风到,怪不得风那么大。”’
徐立德看看董心湄,见她舞衣单薄,便关心地问:“你冷不冷?”
“不冷!只是有点凉,我刚想凉快一下…”
她说着,一阵大风吹过来。她前面那栋大树,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树上的花朵都纷纷落下来。
“花!花!”董心湄忘形地奔上前,用双臂去围住那些花,但怎么也围不住。“花跳舞!花在跳舞…”她又伸手去抓,终于抓到两朵落花和一些花瓣。“好美!花在跳舞…”
“心湄,你很喜爱看落花?”
“是的,我喜爱,我最喜爱!”
“那你应该去日本。”
“日本?”
“是的,日本。日本到处都有樱花,落花时节,所有的花随风落下,落得到处都是,好像花雨…”
“那一定很凄美,所有的花在雨中跳舞!”董心湄捧着落花。
“可惜这棵树的花不多,这么一阵强风刮过,花几乎都落光了!”徐立德问:“喜爱看落叶吗?”
“不喜爱,落叶没有美感,只令人感到很萧索。”
“其实,加拿大的枫树落叶也很美的。”
“枫树不同,枫树本身已经很美,但我还是喜爱看落花,只有落花才会跳舞。”
风开始愈刮愈大,董心湄用两手抱住双臂,仍舍不得离去。董心湄感到一阵温暖,很舒服。低头一瞧,是徐立德的礼服外套。
“你不冷吗?”
“我里面有长袖衬衣,你不同,你的舞衣很薄。”
“我有一条绿色雪纺披巾在楼上客房。”
“要不要我替你拿来?”
“用不着麻烦你了,反正花也快落尽,没有花儿肯跳舞了!”董心湄莫名其妙地又叹了口气。
“你好像并不怎样快乐。”
“因为我喜爱看落花跳舞吗?”
“不,当你看见花儿纷纷落下的时候,你很开心。”
“那你怎能说我不开心?”
“因为你的眼神。”
“我的眼神?”
“你的眼神是忧郁的。”
董心湄下意识地垂下眼皮。
“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出席的舞伴?”
董心湄猛然抬起头来,很诧异地望着他。
“和男朋友闹意见?”
他似乎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但是,她并不愿意把心事公开。
董心湄昂昂首,摇了摇。“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怎会呢?别的不说,光积克、约克他们…”
“每一个都会有人喜爱的,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有了男女朋友,这应该是两回事,对不对?”她抛下手中的花办。“我们还是进去吧!恐怕式芬已在等候你,而我也真要和积克他们跳舞了…”
几个女孩子在咖啡座聊天。
“心湄,怪不得你不把积克他们放在眼内,原来你有了一位这么好的男朋友。”
董心湄和胡式芬
换看了一眼,不解她们怎会知道李斯达的事?况且,李斯达已经不存在,失踪了!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式芬生日那天,我也是一个人出席的。”
“先到后来的问题吧!你和式芬是好朋友,要帮忙,所以你先到。”
“什么先到后来?”那天李斯达根本没有出现过,董心湄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你们把我弄糊涂了!”
“大家都看见了,你还赖?”
“看见什么?”
“立德表哥啊!你们出双入对的。”
董心湄觉得好笑。“他是式芬的表哥,可不是我的表哥。”
“徐立德的确是我的表哥!”胡式芬也补上一句。
“你的表哥是心湄的男朋友,他们的感情都那么好了!”
“天哪!那
我不过才第一次见他,徐立德是专程为式芬乘飞机由德国回来的,其实他才是式芬的男朋友。”
“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胡式芬害起羞来。
“不对吗?你不是从小就喜爱立德表哥?你以前常在我面前提他,说他是你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吗?”胡式芬一脸的绯红,羞道:“小女孩总有些梦,那是我很久以前的梦想了。”
“但不久前你还在称赞他。”董心湄提醒胡式芬。
“我只不过是欣赏他,因为他实在能干,比我其他的亲戚都要出色。他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工商学博士,之后接管家族的生意。他不单能守业,还能创业,现在全世界都有他们公司的生意,家财是四、五年前的五倍,他是我们家族中最有本领的一个亲戚。”
“哇…式芬!”丽莎叫着:“你男朋友除了一表人才之外,还有这么多好处?”
“我说过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胡式芬叹息着:“他要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他是的!”董心湄证实:“你想想,如果他不喜爱你,怎会听到你生日便马上放下一切,乘飞机赶回来?”
“心湄说得对。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天娜说。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我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好像有人向她报喜讯似的,胡式芬由愕然,渐渐开始接受了。
“现在想还不迟,反正才刚开始而已。他喜爱你是一定的,问题是,你本人愿不愿意接受他?”丽莎也帮腔。
“我们全都是好朋友,我也不想太虚伪,坦白说老实话,他肯要我,我开心死了,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哥顿和他比,真是比到脚底下去了!”
“可不是吗?我几乎连哥顿都想要,如今立德表哥比他好上百倍,我哪有不高兴?”
董心湄替她感到开心。“徐立德好处够多,他有型、潇洒、风度好、学问好、能干、富有…他到底有没有缺点?”
“他有什么缺点?”胡式芬反过来问大家。
“我忘了你说他今年多少岁?”
“二十七,还差两个月就生日了。”
“那他比你大八年,你会不会觉得他年纪大了些?”
“不会!我妈常说,丈夫比太太年长,多半会疼爱太太,我爹地就很疼爱我妈咪。
“爹地还比妈咪大十岁,他们不知道多恩爱呢!”
“既然式芬这样说,徐立德根本没有缺点。”
“慢着!”天娜突然两手按桌。“徐立德已经二十七岁,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女朋友,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胡式芬为徐立德辩解:“他是个很专心的人,读书时忙读书,做事时忙做事,否则,他怎会学业和事业都那么出色?”
“天娜,你不会是认为他有什么不良倾向吧?”
“没有!我一向喜爱在鸡蛋里挑骨头,人应该也往坏处想想嘛!”
“那也是对的。不过,如果他也喜爱式芬,既然心有所属,一心等式芬长大,自然不会在外面另
女朋友。”董心湄说道,对徐立德充满信心。
“现在轮到我有问题!”胡式芬习惯性地抓抓头。“请问我到底有什么好处,立德表哥怎会那么喜爱我?”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问理由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
“局外人是很难明白的。”
胡式芬喜孜孜的。“那么说,立德表哥真的爱上我了?”
“那还有假的吗?快代我们问问,他还有没有与他类似的朋友,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嘛…”
这时候,又有两个男孩来
着心湄,董心湄怕麻烦。“开心够了没有?我们回去吧!”
胡式芬和董心湄离开咖啡座,走没多少步,听到有人在叫:“式芬表妹、心湄!”’
胡式芬回过头去,看见穿浅灰色西装的徐立德朝她们走过来。
“立德表哥!”式芬开心得红了脸。
董心湄也停了下来。
“你怎会在这儿的?刚巧路过?”胡式芬兴奋地问。
“不!我一早就来了,本要接你们下课,后来看见你们几个女孩子进了咖啡室,不好意思去打搅,便在外面等候你们。”
“我们在里面胡说八道,而你一直在外面等?”胡式芬又意外又高兴。
徐立德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们?我们在里面也只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我以为你们早约好,是约会,不想令你们为难。”徐立德问:“你们现在去哪?赶回家?”
“我们是准备到停车场拿回车子回家,但并不赶,回家也是吃饭罢了!”
“今晚功课多不多?”
“刚才空了一堂课,都做好了。”
徐立德听了很开心,问:“既然等会儿有空,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好呀!”胡式芬想都不想。
董心湄则识趣地说:“你们去吃饭,我自己回家。”
徐立德的笑容转眼消失。“心湄,你不喜爱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是,不过我…”
胡式芬把董心湄拉过一边。“你和李斯达我帮过多少次?你现在就想溜掉?剩下我一个人,想我窘死?”
“我知情识趣嘛!”
“知你的大头鬼!你今天不去,我不饶你!”
“好好好!”董心湄拗不过胡式芬,只好答应了。“好吧!我们一起去。”
徐立德的笑容又回来了。“两位小姐请这边走,我的车在那边。”
他家司机开了部白色镶金边的劳斯莱斯汽车来接他们。
上了车,徐立德问:“两位喜爱吃什么菜?”
“心湄,你说呢?”
“我没有意见!”她把书本整理好。
“吃日本料理吧!早上心湄提过想吃日本料理。”胡式芬问徐立德:“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德国去了。”
“我暂时不回去了,想多留一段日子。昨天把一些事情办妥,自今天起我有很多空闲时间,所以我一早就到了你们学校。”
“你叫住我们嘛!我们也是闲着没事做在那儿抬杠,你早点来我们还可以去喝个下午茶,甚至去看场电影!”
“明天,明天你们什么时候下课?”
董心湄交给他一张纸。“这是我们上课的时间表。”
“谢谢,心湄!”徐立德开心地接过了时间表。“我们在这儿说好,我每天按时间去接你们,如果遇上你们要做功课,或者试考,那我们吃了饭就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胡式芬自然是求之不得,想不到徐立德会对她这么殷勤高兴之余,她反过去问董心湄:“心湄,你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董心湄心想:反正也是闲着,李斯达又无影无踪,她回家也是呆坐。“你喜爱怎样便怎样。”
胡式芬忍不住地笑:“立德表哥,我们这就约好了!”
“谢谢你们肯陪我…”
其实胡式芬和董心湄都喜爱吃日本料理,胡式芬喜爱吃天妇罗,董心湄喜爱吃寿司,还特别钟情三文鱼与龙虾。
吃完日本料理,三人还去酒店的咖啡座吃冰淇淋,又约好明天去看电影。
回家时,董心湄拉了拉胡式芬。“等会儿先送我回家,给你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胡式芬点了点头。
汽车开到了董家,徐立德亲自下车为她按门铃,看着她进屋里去,他才回车上来。
“立德表哥,你好周到!”
“她是女孩子嘛,而且又是晚上,她跟我们出去,我们应该保证她的安全,是不是?”
“是!立德表哥说的话,哪有不是的道理?”
“不要这样说。”徐立德拍拍她的头。“你和心湄感情很好,一起上课,一起回家?”
“对!我们每天总是出双入对,有我就有她,好像姐妹花一样。”
“她不用跟男朋友拍拖吗?”
“男朋友?”胡式芬第一个就想到李斯达,但这个人已经失踪,除了对董心湄造成伤害,也别无好处,不提也罢!
“你生日舞会那个晚上,不是有几个男孩子老
着她,好像叫积克、约克…什么的。”
“心湄是校花,追求她的人自然多了,你看到的只是小部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些裙边蝶。”胡式芬故意显
一下自己的身价。“不过,我们不会理会他们,情愿几个女孩子一起胡诲、抬杠,也不会花时间在他们身上。”
“你的意思是,有许多人追求心湄,但心湄一个也没有看上?”
“暂时是这样的。”
“你家到了,明天我依时去接你们,明天见!”
胡式芬开心了一个晚上,她怎样也想不到自己竟那么好运,会有一个人人赞好的男朋友。
第二天,胡式芬特别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神采飞扬地去上学。
董心湄一见她就笑。“坠入爱河里的人真是不同,连眼珠子都发亮!”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胡式芬掩住嘴笑:“真奇怪,由昨天到现在,我就是想笑!”
“开心嘛!”董心湄挽住她的手臂。“昨晚我下车后他和你说了些什么,看你这样感动?”
“他…”胡式芬顿了顿:“他没有跟我说过什么。”
“一路上,你们都闭着嘴?”
“不,我们一直在说话,不过,都只说你一个。”
“我?”董心湄按了按
口。“关我什么事?”
“他问你有没有拍拖!”
“啊!我明白了,你们怕难为情,就拿我来做话题。”董心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出国,你得好好把握机会,拿出你的本领,主动争取!”
“怎样争取?”胡式芬又抓抓头。
“你能教我、帮我接近李斯达,你自己当然也应该有办法。”
“别人的事容易解决,旁观者清嘛。自己的事就不同了,我看见立德表哥只会笑,其它的都忘了。”
“那怎么行呢?你应该对他表示好感。”董心湄突然拉住胡式芬站定下来。“其实你不用太伤脑筋,因为你的立德表哥已相当主动,懂得来学校接你下课。天天见面,还怕感情培养不出来吗?”
“我怎样想也料不到他会追来学校。其实,表哥这个人并不是太热情,还有点冷酷呢!”
“感情这回事,是很神秘的。式芬,我真羡慕你,有个立德表哥,将来我们所有人的男朋友,没一个比得上他。”
“比?他怎比得上李斯达那张脸?人都是看外表的,当然每一个人都会向著李斯达,因为他实在出色嘛!”
“李斯达?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这个人存在?他是死?是活?如果他还存在的话,那他心里肯定已经没有我,还提这个人让自己难过干嘛?”麓心湄突然非常激动。
“呵!好,好!不说,不说,都不说!”胡式芬故意左观右望。“哈!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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