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要你嫁给我,我愿意带你走遍天涯海角。”
赫然听到这句话,吹雪直觉的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时钟。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不是说这栋大楼是台北市的高级住宅之一,向来以警备森严出了名的,这会儿怎么有疯子闯了进来?
她该不该打电话报警呢?是该打110?还是打119报案呢?可是110是管刑事、民事案件,他们好像不管疯子这种问题。119管的则是火警,虽然他们有时会帮忙捉猫、捉狗、捉蛇的,但是他们好像也不捉疯子的耶!
或许她该打的是104,问一下精神病院的电话号码。
吹雪还没决定要怎么做时,眼前的男人却又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燕婷她人呢?”先别急着泡妞,得搞清楚美人的来历,什么时候燕婷家来了这么个大美人,他却一点也不知情呢?
原来是燕婷的朋友,不是疯子。“燕婷她已经在半个月前结婚了。”
应毅武听了马上激动的说:“没有我,她怎么可以结婚?!”
“先生,结婚只要有新郎跟新娘就行了。”这男人大概是燕婷的追求者,现在燕婷嫁人了,他也失恋了,所以一时受到的刺
实在太大了。
“还要一位伴郎。”应毅武激动的说:“他们竟敢如此对我,亏我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要结婚居然连通知我一声都没有,我又不是去了巴布亚纽几内亚。科技那么发达,我的手机还有国际漫游。只是到欧洲去度了一个月的假而已,他们就这样忽略我的存在,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你是韩瑞的朋友?”听这个男人拉拉杂杂地说了那么一大串,吹雪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燕婷的追求者,而是燕婷的丈夫…韩瑞的朋友。
应毅武从打开的门走了进去。“都二十年的
情了。”这么久的朋友,居然连结婚都不通知他一声,他们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如果你要找他们的话,燕婷他们到澳洲去度
月了,至于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那样子,起码会有好一阵子不会回台湾了。”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呢?”燕婷跟韩瑞去度
月了,这个女人是他们请来看家的吗?
“燕婷已经把这里租给我了。”所以她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了。
“你是燕婷的朋友?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美女在前,应毅武已经把韩瑞跟燕婷的事拋在脑后了。
“我也没见过你啊!”是谁规定燕婷的朋友他都得认识的。
他自我介绍说:“我叫应毅武。”
“原来你就是应毅武。”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应毅武。
“你知道我?”应毅武有些吃惊,不过既然她是燕婷的朋友,会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八成是燕婷跟她提的吧?
“你可是出了名的司法金童,只要和司法界有关的人谁会不知道你呢?”他最擅长的就是商业法,从他出道至今还未败过一场辟司,所以他也是那些商界大佬们遇到麻烦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绝大多数的律师,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请问小姐芳名?”他最爱搜集美丽的女人,只要是美丽的女人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她笑着说:“我叫做早樱吹雪。”
这个名字好耳
。应毅武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了他是在哪听过。“你就是早樱吹雪。”前天他才从欧洲回来,昨天他的助理就拿了一大堆资料给他,硬
着他看,其中有一份提到高等法院最近调来的检察官早樱吹雪,他的助理还念了一大堆早樱吹雪的资料要他一定得记住。
早樱吹雪今年二十四岁,十二岁那年就跳级考上高中,十四岁考入X大学的法律系,十九岁她就拿到了X大的法律博士学位及政治系硕士的学位,二十岁那年她就考上了检察官,然后分别任职于台南、台中、高雄的高等法院,一直到今年才被调到台北来。
到目前为止,由早樱吹雪所侦办的案子,从没有败诉过,所以她一直是南部司法界里最耀眼的一颗明星。而她惊人的美貌也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据说有意追求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甚至让她有了“花蝴蝶”之称。只是他们一直无缘见上一面,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
她礼貌的打声招呼。“我就是早樱吹雪,应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吹雪儿,叫我毅武就行了。”如此美丽又有才华的女人,是男人心目中的梦想。这阵子他的女友都是那种属于波大无脑的美人,现在换个类型应该也不错才对。
“应先生,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互称姓名的地步。”难怪燕婷说他是蜜蜂,见了花儿就想沾,要她能离他多远就多远,现在她也非常同意这一点。
“你是燕婷的朋友,我也是燕婷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那么生疏呢?”风度翩翩再加上温柔多情,有哪个女人会不
上他呢?有时他自己想想都觉得罪过,但是美丽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像是一朵朵美丽的花儿,他哪舍得拋下她们呢?
吹雪朝应毅武一笑。“我不是燕婷的朋友,是燕婷的表妹,你既然是燕婷的朋友,就应该了解燕婷的个性,如果燕婷知道你这个花花公子想要沾惹她疼爱的小表妹,你想以燕婷的脾气,她会怎么呢?”
听吹雪这么说,应毅武还真是愣了一下,他是跟韩瑞一起认识燕婷的,虽然燕婷是个大美人,但是她却也是少数他连碰也不想碰一下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是好友的女人,而是因为他说什么也忘不了,他跟韩瑞刚认识燕婷时,韩瑞因为被燕婷误认为小偷,居然把他打得住院住了半个多月。
而韩瑞那张脸更是被打得连他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从此燕婷的泼辣就让他终生难忘,让他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虽然他经常开玩笑似的跟燕婷求婚,但那也只是逗着她玩而已。
燕婷的泼辣他不想招惹,但是他也不想白白放过美人啊!人生果然是充满了两难啊!最后在应毅武的挣扎下,他还是决定选择美人,反正燕婷她现在人不在台湾。
“吹雪儿,请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诚意。”
吹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应先生,我还有事,可不可以请你…”“有什么事会比你我今天的相遇还来得重要?”应毅武一片深情的看着吹雪,若是一般的女人早就被应毅武
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应先生。”好恶心喔!都进入e世纪了,怎么还会有人说出这种60年代的话。
应毅武一脸认真的说:“我坚持你要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燕婷没有提醒她,应毅武是这么的死皮赖脸呢?“我想你刚回台湾,时差都还没调整回来,一定很累了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最好不要在她这边发神经。
“只要看见你,我就不觉得累了。”美人在前,他永远元气十足,活力充沛。
吹雪翻翻白眼。“应先生。”
“如果你喊不惯我的名字,直接叫我『武』也行。”早樱吹雪的美丽勾出了他的兴趣,以往都是女人自动
上他的,他不过是来者不拒而已。
如今早樱吹雪对他是真的全无兴趣,而非
擒故纵的假装矜持。这下更是引起了他的男
狩猎本
,他非要把她追到手不可。
“应先生,我相信你的红颜知己多如繁星,不缺我一个吧?”她对花花公子没有兴趣,也没打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吹雪儿,你是在吃醋吗?请相信你对我的意义绝对是不一样的。”他那一脸真诚的模样,若是他的女友们见着了,就算他说月亮是方的,她们也会说,今晚的月亮的确有些棱角。
花花公子唯一的
忌便是不能认真,否则怎么能在众多女人中游刃有余呢?
现在她实在是没有时间跟应毅武耍嘴皮,所以她决定用最快的方法。她朝应毅武
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把他
得晕头转向后,朝他勾勾手指头,应毅武马上鬼
心窍似的走了过来。
“吹雪儿,你有什么事吗?”他的脑海里只记得吹雪刚刚那个动人的笑容。
吹雪的笑容更深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佳人都开了口,他当然会全力以赴。
吹雪再追问了一下,说:“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应毅武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吹雪又对应毅武笑了一下,然后就朝应毅武用力一推,把他推出了大门后说了一句:“我想请你离开我家,谢谢。”说完后她就把门给关上了。
跌坐在地的应毅武这才从吹雪的笑容里清醒过来,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但这也更坚定了他要追到吹雪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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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上才刚下过雨,所以这是一个满凉爽的中午,吹雪找了间在地检署附近的西餐厅用餐。
她边喝着奇异果冰沙,边看着艾勒里·昆恩的《Z的悲剧》,正当她用专业的判断推论凶手的同时,一阵熟悉的声音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吹雪儿你也来这里用餐啊!”远远的就看见了吹雪的应毅武,安置好身旁的女伴后,就走了过来跟她打招呼。吹雪一抬起头就感觉到一股妒恨的眼神朝她
来,在看到了应毅武后,她连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为何她会中这支无名箭。
“应先生,你也带着女友来这儿用餐啊!”她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美人,毫无疑问,那妒恨的眼神正是出自那个美人身上。
应毅武看着吹雪那冷漠的表情,突然起了逗她的念头。“吹雪儿你是在吃醋吗?”
“应先生你说笑。”她又不是白痴,哪会看上应毅武这个花花公子啊!
“吹雪儿,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追求,我保证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只要是跟他交往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抱怨过的。
“抱歉,我的生活从未欠缺乐趣。”只怕接受了他的追求后,很快就会知道快乐的背后是痛苦喔!
“吹雪儿,相信我,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的。”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会比无尾熊特别。”只要长得相貌端正的,他就追,不然怎么会叫做花花公子呢?
“吹雪儿,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真心呢?”这还是第一个他摆不平的女人。
她为什么要在那女子宛如
林弹雨的致命眼神中,与他无穷无尽的斗嘴下去呢?
“应先生,你的女友还在等你耶!”她再也受不了那哀怨的目光了。
应毅武这才想起了崔晶晶的存在,虽然他相信只要他继续“鲁”下去,吹雪迟早会屈服,但是把女伴弃之不理,可不是一个绅士所该做的。
应毅武拿起吹雪的手,留下了一吻。“我实在很想待下去,但是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所以我先走一步了,吹雪儿你可不能忘了我喔!”
吹雪用力的
回自己的手,她待会儿一定要用消毒葯水洗手,应毅武那么风
,谁知道他的身上会染上什么病菌啊!
“应先生,不送了。”不等应毅武离开,吹雪就拿起消毒手巾开始擦拭被应毅武吻过的地方。
吹雪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现她的厌恶,让应毅武十分看不过去,干脆在他离开前故意的搂住吹雪,低头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吻后,趁着吹雪仍在错愕时转身潇洒离去。
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居然敢吻她,她非告他
騒扰不可。
吹雪愤怒的掏出钱包要付帐离去时,一张名片滑了出来。
吹雪拾起了名片“求爱俱乐部”斗大的五个字吸引住她的目光,也让她想起燕婷的提醒。或许她该像燕婷所说的,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以她的容貌想要钓个金
婿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她嫁了人,那父亲就没办法阻止她进政界了,反正她也当腻了检察官,虽然她调到了台北,但是工作还是千篇一律的单调乏味。
看着手中的名片,吹雪决定了,她要去找应毅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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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崔晶晶第一眼看到应毅武后,她就爱上他了,花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她顺利的成为应毅武众多的女友之一。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有耐心,但因应毅武的女友众多,他能陪她的时间已经少之又少了,现在又加上那么一个大美人,那她以后能见到应毅武的时间不就又更少了吗?
哀怨的看着应毅武跟那个美人愉快的聊天,她的心都快要碎了,她是真心爱应毅武的,可是她却无法成为他的唯一,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独占应毅武的全部呢?
如果…如果应毅武娶了她,那么她不是就可以成为那个唯一了?可是她该怎么让应毅武娶她呢?应毅武虽然风
,也有些粗心大意,但是他对避孕措施却非常的仔细,所以想要怀他的孩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看着应毅武朝她走来,她连忙
出了一个美丽的微笑。别急,慢慢来,她一定会想出个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紧紧捉住应毅武的心。
“武,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吗!”她努力
出一个最美丽的微笑。
“星期天我已经有约了。”这是他从欧洲度假回来后,跟朋友的第一次聚会。
崔晶晶失望的说:“不能取消吗!这个星期天我妈要我请你到我家吃饭,而我爸也难得在家,他也想要见见你。”
应毅武的心里响起了警钟。“恐怕不能,因为星期天的约会,早在我到欧洲前就已经决定了。”虽然他很风
,但他的内心还是很保守的,去拜见女方的父母亲就等于同意彼此间的婚事,而他目前还不想往火坑里面跳。
崔晶晶充满期待的问:“那我可以跟你去吗?”
应毅武从没带过任何的女友出席他与朋友之间的聚会,如果他带她一起去了,那岂不是告诉众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应毅武温柔的笑着说:“那是男人的聚会,你一个女人去了也没意思啊!而且我们的聚会也免不了会喝酒,你应该知道我只要喝了酒就绝对不开车,到时我要怎么送你回家?”
“我可以到你家去过夜啊!”应毅武的女友虽多,却没有一个女人能踏进他家一步,她想要做第一个。
应毅武摇摇头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星期天你还是自己打发吧!”看来他该跟她说拜拜了,可惜,她还满讨他
心的。
听应毅武这么说,崔晶晶只有失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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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应毅裘早就看惯了美人,但是从没有一个能像早樱吹雪般那么美丽,
的理所当然。让看惯美女的她,还是忍不住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夸奖的说:“早樱小姐你好漂亮喔!”
“多谢夸奖。”这类的赞美吹雪从小听到大,早已听到麻木了。
“早樱小姐想要怎样条件的男人!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替你找到。”这么美丽的女人,一定会引起一阵大騒动的。
吹雪毫不猫豫的就说:“我要一个多金且多情的男人,我想要嫁进豪门。”
“早樱小姐想要嫁进豪门?”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来她俱乐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要嫁进豪门的呢?
吹雪点点头。“因为嫁个有钱的男人可以帮我完成我的梦想。”
“没问题。”以早樱吹雪的容貌,多的是豪门公子愿意自动送上门来。
“那就拜托你了。”应毅裘的年纪看起来应该跟她差不多大,却已是一间豪华俱乐部的主人了,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反正最近她也觉得很无聊。
看着应毅裘的容貌,吹雪愈看愈觉得眼
…然后是她的名字。“应小姐可有兄长?”
应毅裘点点头说:“我有三个哥哥。”
听应毅裘这么说,她就算再笨也猜得到。“应毅武是你的哥哥?”
应毅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你认得我二哥?”从小到大多的是女
同胞想借着她,得到她三个兄长的青睐,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吹雪点点头说:“应毅武是个大浑蛋。”他居然敢偷吻她,而且那还是她的初吻。
应毅裘有些吃惊的看着吹雪。“我二哥欺骗了你的感情吗?”没想到这么个大美人也难逃二哥的魔掌。
“就算这世上只剩下应毅武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对他有兴趣的。”想起了在餐厅的事,她还一肚子火呢!
“我二哥很帅耶!”这下倒引起了应毅裘的好奇,居然有女人对她二哥没兴趣?难道是二哥的魅力失效了?
“他是长得不错,所以才能吸引一堆女人扑过去,不过我觉得他有些像捕蝇草。”而那些
上应毅武的女人就是苍蝇。
听吹雪这么说,应毅裘忍不住大笑起来,居然有人用“捕蝇草”来形容二哥,真是太好玩了。
“吹雪,我二哥有得罪你吗?”第一次看到不受二哥魅力所惑的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那个浑蛋居然偷吻我,而我们才是第二次见面呢!”如果他们下次再见面,她非要让应毅武好看不可。
“多的是女人第一次见面就跟我二哥上
了。”而吹雪却为了二哥的吻气得半死。
“而且他还吻了我的手,害我整整用了一罐消毒水来洗手。”害她的手现在摸起来都有些
的。
应毅裘感兴趣的问:“吹雪,你很讨厌我二哥吗?”
“在我眼中你二哥比蛇更烂。”吹雪一点也不在乎应毅裘是应毅武的妹妹,仍然在她的面前毫不顾忌的大骂应毅武。
看着吹雪那厌恶的神情,一个顽皮的想法在应毅裘的脑海中成形,如果把二哥跟早樱吹雪送作堆,那一定会很有趣喔!
看着应毅裘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吹雪有着一丝不安。“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应毅裘的脑海里已经浮出一个计划了。
很久以后,吹雪才了解,当时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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