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柜台前,陈经理“头壳正抱着烧”
奇哉!敝哉!
这剪刀哪一次来不是找燕子坐台,怎么这一回特别指明要点Sable?
“经理,我来了。”梁霞唤回他的神识。
“是剪刀哥。”陈经理不嗦,领着她进入包厢。
中型包厢里只坐了两名男子,一个是小周,一个是剪刀。照理来说,她应该是要坐在
识的
小周身边的,可是经理又说点她台的是剪刀,梁霞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而两个大男人是看呆了,终于见识到什么叫一代佳人、什么叫绝
!
才多久不见而已,褪去初来乍到的青涩,现在的她仿佛
胎换骨,已不可同当
而语,妖娆妍媚,婀娜多姿。
看出她的为难,小周指指剪刀旁边:“Sable,你就坐那儿吧!”
梁霞这才款款落座。
剪刀发现她跟一般
场女子不同的地方,那些小姐不论生张
魏,黏得可繁的呢!而她虽然姿态妩媚,却和他保持约一掌宽的距离。
小周又对着陈经理说:“麻烦你帮我叫蓉蓉进来。”
等到陈经理关上门,梁霞马上举起酒杯。“周大哥,感谢您的大力帮忙,我敬您。”“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小周就好了。还有,你谢错人了,你应该谢的是剪刀哥。”小衷粕没
忽略掉大哥眼中惊
的光芒。
哎呀!好丢人喔!看他老大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也不知道要擦一擦,他怎么会跟随上这种大
扮?“哦?”梁霞不解,自己不是找小周帮忙的吗?怎么会扯到剪刀哥身上?难道是…“我才没那么大的本事,是剪刀哥帮你出头的。”小周证实了她的猜测。梁霞千娇百媚地回眸,轻轻地勾起
角:“那我可得换个公杯,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喽!”剪刀难得他脸红了,讪讪一笑;他知道,她还记得当初他的恶劣行径。
“这么会记仇?”
“小女子我一向有恩必报,我不过是想要表达我深深的谢意罢了,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剪刀没想到,她居然变得如此圆滑、狡猾、伶牙利齿。
“有恩必报?换句话说,有仇也是必报喽?”他挑高了浓眉,似笑非笑的眼神等着看她怎么
接招。“那是当然!不过,我们无冤无仇,相反的,千言万语也说不尽我对您的感激,您就不必担心我会在您的酒杯里放泻葯了。”
梁霞这招四两拨千金使得漂亮,连剪刀也暗暗为她喝采。
“我还是先干为敬吧!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梁霞一仰头,清洌的台湾啤酒轻松入喉。
“没什么,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要动刀动
、砍砍杀杀。”剪刀轻描淡写的完全不当一回
事,快意地与她对酌。心里则暗忖着,这小妮子,果然还是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勇敢、干脆!
等她又和小周对喝了一杯,陈经理才把蓉蓉带来。
酒过三句,小周搂着蓉蓉摊在沙发上“Sable,你们里面,我最喜爱‘蓉蓉’这个名字,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说人,而说名字。
“原来你欣赏的是像苏蓉蓉一样温柔婉约的女子。”梁霞依然维持着刚坐下来的姿势,和剪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脊背
直。
蓉蓉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奇怪!她又不姓苏,他们是在说谁啊?
好聪颖的女孩,一点就通!两名男子
换了一个钦服的眼神。
“贤
良母谁不爱?你呢?”小周进一步探究她择偶的条件。或许老大自己还不知道,不过
他看得出来老大对Sable有点动心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他想了解大哥有几成的希望。
剪刀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闲闲地靠在椅背上,其实心里也很在意。
“我喜爱韦小宝的机智、杨过的深情、乔峰的豪
、张无忌的武功、卫斯理的头脑、胡铁花
的豁达。”女孩子总是有一些浪漫的遐想,梁霞自然也不例外,瑰丽的
瓣掀动,描绘出心目中的真命天子。
“你不求貌似柏原崇还是木村拓哉?”说了半天都是内在美,不知道她对外在美的要求怎么
样。“那都只是皮相,只有你们男人才会以貌‘娶’人。”梁霞身体往前顷,刻意加强那个“娶”字。
“娶
娶德是没错,不过讨个老婆貌似无盐,只怕饭都吃不下。”小周极力为普天之下的男
同胞辩解。
“那娶到嫫母之
,不是要天天作噩梦啦?”梁霞反
相讥。
“唱高调谁不会?剪刀哥是不是深情…我不知道,不过他聪明、机智、豪
、豁达、武术
斑超,满符合你的条件;可是要你吃饭、睡觉都跟他在一起,你不怕吗?”小周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仔细一想,嘿嘿!大哥还真他妈的够标准。
剪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回答,她怕不怕与他何干?为什么自己会全身紧绷着,
如临大敌,几乎忘了呼吸?她的答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梁霞回头端详着剪刀,在他温暖的瞳仁里,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缩影,被锁在那片天地里。
或许是因为他之前为她解危,又帮忙解决了弟弟的麻烦,她竟不觉得这个“歹看面”的男人
令她恐惧;令她害怕的是,居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摇摇头,甩开莫名的绮想。“有什么好怕的,剪刀哥五官端正,长得很有个性啊!你没听过面恶心善吗?”小周差点连晚餐都吐出来,居然有人说他老大心地善良?
剪刀闻言心中陡然一跳,长臂一伸,抚上梁霞及
的长发。
她没有拒绝,只是嫣然一笑,笑进了剪刀的心坎里。
“我投降!我看我们大哥的‘深情’,要靠你来发掘了!”
瞧见两人相对无语,似有若无的情意正在慢慢发酵,小周心理大概也有谱了,识趣地转过身去抢麦克风。
“来!蓉蓉,我们来唱歌!”
就让那两个人继续去眉目传情吧!
隔天,剪刀又来报到了。
“咦,只有您一个人来?小周呢?”梁霞讶异地发现小包厢里只有剪刀一人在座。“小周没空。”剪刀兴匆匆地来捧场,却不料她一进门先问小周,让他兀自生着闷气。梁霞听他口气不佳,也晓得是自己失言了。
她莲步轻移,先按了服务铃,才在他身边坐下来。waiter很快地就进来了。“先拿一手啤酒,还有…”梁霞迅速地点了酒和几样小菜。
直到waiter把东西送来,他们都没有交谈。
剪刀察觉到其中有两碟是梁霞没有点到的。“这个我们没叫吧?”
Waiter
齿一笑:“这个不用吩咐,大家都知道Sable喝啤酒一定要加话梅、
枣,请慢用。”
服务生收了小费,笑
地退场。
“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连这些外场人员都知道你的酒癖。”剪刀略带嘲讽地看着她。“人家敬我一尺,我还人家一丈,互相罢了。”梁霞谦虚地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亲和力。“看来你和每一个人都相处得很融洽嘛!不然怎么会得到‘最佳人缘奖’?”剪刀语气酸溜
溜的,说不上来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
“没有啊!我只是常把客人送的花啦、巧克力啦都转送给大家,还有尽量帮外场服务人员要小费而已。”梁霞耸耸肩头,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人家好心送你的礼物,你都是这么解决的啊?”鲜花、巧克力不是女人的最爱吗?拿出来
炫耀一下就好了,她何必送给别人?剪刀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颇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也太不尊重人家的情意了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因为我对花粉过敏,又不爱吃巧克力,丢了又心疼,所以干脆和大家
分享喽!其实我还要感谢那些同仁帮我消化那么多的礼物呢!”对于剪刀的指控,梁霞有满肚子的委屈,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
“原来如此,我差点错怪你了。”她的坦白,顿时让剪刀觉得哭笑不得,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无心
柳柳成荫。
她不是刻意耍耍心机,讨好某些人,只是单纯地怕浪费;再加上她温和的个性,就这么成为最受大家喜爱的人物。
“我常常听到广播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既然要问,那就问个彻底吧!“你怎么这么‘红’啊?”
“哪有啊?不说那个了,剪刀哥想划拳还是唱歌?”梁霞拿起歌本,掩饰羞红的双颊,却不知娇羞的模样,让剪刀怦然心动,失落了魂魄。
“我们来聊聊天好了。”剪刀伸手将她手中的歌本放到一旁。
“好啊,剪刀哥想聊什么?”
“你第一次和小周在聊什么?我看你们谈得很高兴。”
“讨论金庸和倪匡的小说啊。”
梁霞眼神光明磊落,一脸坦
,剪刀马上就释怀了。
“剪刀哥,您平常都做什么消遣?”
“我?”砍人、扁人应该不算休闲活动吧?剪刀想了一下:“我喜爱赛车。”“赛车?您说的是Go-Kart?您都玩二行程还是四行程的车?”
“你知道Karting?”这种FI缩小版的赛车运动还不是那么流行,剪刀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看杂志上面介绍的,听说很刺
。”
“是啊,我下次带你去‘卡特方程式’,现场引擎发动的声
真的是震耳
聋,让人的情绪
整个亢奋起来!你要亲身去体验,才能感觉到那种追求速度的痛快过瘾。”梁霞一脸痴
,让剪刀愈说愈兴奋。
“我怕我的心脏受不了。”
“是呀,比赛的时候心跳每分钟高达一百多下,而且在高速转弯的时候离心力很大,脖子得
承受大概将近三个G的力量,身体不好的人是‘挡抹条’唷!”剪刀手舞足蹈,说得口沫横飞。
“这么喜爱玩车?”光听他说就很刺
了,梁霞不免心生向往:“改天真的要跟你去见识见识。”“我最近想换一部奥迪A4Le
Mans的车,买好了再带你去兜风。”不是想炫耀,只是想让她成为坐上他新车的第一位女
。
“那辆好吗?那辆只是,A41。8T的变型,又不是新车款。你怎么不考虑速霸陆Impreza?价格
比较便宜,马力、引擎、扭力还比较大咧;差不多价钱的话,你也可以考虑雪铁龙G5;再贴
一点,干脆买朋驰C240不是更好?”梁霞热心地提出建言。
又是一项重大发现!剪刀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娇
的女子,好像蕴藏着无数的宝藏,等待他去开采。
“那你认为福斯V5呢?”剪刀想听听她的意见。
“一样是五速自排,外型沉稳、
畅,可是…”
随着梁霞
辟的分析,剪刀敛去调笑的面容,认真地与她讨论着各厂牌、各种车型的好坏。
下了班,剪刀邀请梁霞去吃宵夜。
坐上他的积架跑车,从南京东路直走,拐个弯一下子就到了复兴北路。
“你都是这么开车的啊?”不是嫌他开太快,而是这个人好像看不懂交通标志。“三更半夜的,又没车、又没警察,那些标志只能当装饰市容用。”
他没超速、没闯红灯,只是在不该转弯的地方左转,不料就惹得梁霞嗔怪。“下车吧!”剪刀规规矩矩地把车停放在停车场里。
没有勾肩搭背、大手拉小手,剪刀在前带路,沉默的脚步一后,停在一家设在防火巷中的路边摊,直接坐在摊子前。
“两碗牛
面,一大一小。”剪刀也不问她的意见,径自替她作了决定。面来了,剪刀唏哩呼噜地吃着,只要是老板娘一转身,他就偷夹一筷子放在他面前的小菜,
“这就是我喜爱坐这里的原因。”他冲着她
出顽童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梁霞没想到像他这样龙骧虎步的男人,也有调皮的时候,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我吃
了!”剪刀满意地摸摸肚子。“你慢慢吃,我先去开车过来。”虽然剪刀已经付过帐了,梁霞还是拿出小钱包来。“老板娘,刚才我朋友吃的辣豆干多少钱?”“不用了啦!他每次来都喜爱偷吃我的小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胖嘟嘟的老板娘不
肯收。“他就是调皮,你真要拿一盘给他吃,他还不吃咧。你是他女朋友啊?”老板娘随口问问。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梁霞急急辩解。
“我从来没看过他带小姐来。”老板娘瞄到熟悉的车子缓缓停在巷口“他来了!他人很不
错,虽然固执了一点,可是很实在,跟他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的优点。”老板娘把握最后的机会,为他们敲边鼓。
也不催、也不赶,剪刀就这么悠闲地半靠在车门边
云吐雾,可是那种天生王者的气势,并
不因为他的闲适而稍减半分,就像一头…一头慵懒的公狮,让梁霞一时看痴了。
“你是做什么的啊?”在回家的路上,明知很不礼貌,梁霞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发问。“你想知道什么?”剪刀单手握着方向盘,凉凉地反问。
“我…”
唉!有时候好奇心太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他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耶!梁霞把到口的话又
了回去。
“有话直说,我不喜爱转弯抹角。”
他吓着她了吗?剪刀从眼角的余光中,瞄见梁霞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坏人?”说就说嘛!梁霞鼓足了勇气,省掉言不及义、七拐八弯的赘言赘语。
绝!真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果然很“敢”!剪刀呆愣了一下,旋即朗声狂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剪刀把车停靠在路边。“那要看你对‘坏人’的定义是什么?我是黑帮
头头,严格来讲当然要算是坏人喽!杀人放火、偷拐抢骗、
掳掠…”他突然停止声息,倏地
近梁霞,惊出她一身冷汗。
完了完了!他打算做什么?梁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坏坏地一笑,话锋一转:“开玩笑!我才不屑做那种偷
摸狗的勾当。”讨厌!吓死她了,还以为这下误上贼车,要被带去卖了呢!
“你那么有兴趣,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剪刀打从心底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反正他也
没干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原则上我不碰毒、不沾
、不收保护费,纵贯线帮是做赌场、走私的生意起家的。”
“赌场?走私?”梁霞近乎白痴的重复他的话。
“赌场是拉斯维加斯式的大型赌局;走私嘛…只要不是违
品我都敢跑。”剪刀一边叙述
他的“事业”一边注视着梁霞的反应。“不过这两年,我们正泡在漂白剂里水深火热。”“为什么?”梁霞瞠大了美目,难以消化他话中的含意。
“因为现在的江湖不比以往,根本毫无伦理、道义可言;这样的黑社会,不混也罢!”剪刀翻了翻白眼,长嘘了一声,决定一次
足她旺盛的好奇心。
“目前纵贯线帮在道上算是扮演着仲裁者的角色,所开设的网吧、铁工厂、修车厂、货运行
等等,都是奉公守法、正派经营。”剪刀微侧着头,等候她的判决。“你认为我是好是坏?”
“所以你是‘灰色’的喽?”既然他不是作
犯科、十恶不赦的
击要犯,又积极想要回归正道…梁霞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开心地作下结论。
“灰色?”
“是啊!‘漂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展开一抹
死人的微笑,她拍拍他的肩膀,
像要安慰他“幼小脆弱”的心灵似的道:“没关系!避他黑道、白道,只要不违法又心地善良,都是好人。”
天啊!她也太天真了吧?他真想狠狠地吻醒她。
等等…吻她?
剪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绮想
出一身
皮疙瘩,他是怎么了?他们一共才见过三次面而已,他怎么会想要跟她…
不过再看一眼她潋
的红
,看起来鲜
滴,满可口的样子,不晓得尝起来滋味如何?嗯!这主意不错!他的理智和他的情
偷偷地在暗中较劲。
“咳!咳!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吧。”剪刀清清喉咙,
下令人口干舌燥的渴望,再度将车子平稳地驶在路面上。!他可是凭着过人的自制力,才没有真的付诸行动唷!
接下来,只要剪刀有空,他就上台北;只要上台北,他就一定去找梁霞。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觉得没见到她,心里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怪难受的。
不光是车讯,财经、政治,他们都聊。他从来不晓得自己有那么长舌,在她面前,他成了三叔六公,话多得不得了。
他发现在她美丽的外貌下,她的脑袋里还装了不少东西,对她的喜爱与
俱增。每当她侃侃
而谈的时候,发亮的晶眸、徘红的双颊,总让他移不开目光;当朝阳初
曙光,不得不暂别
之时,也总让他怨怼夜太短,在心里大唱金智娟的“黎明不要来”直想把她收为
脔,自己独占。
了解剪刀不是什么恶人之后,梁霞敞开心
与他交往;她发现在凶恶的外表下,他是那么样
的成
稳重、博学多闻,让她深深折服!好几次,她看见他眼中
出情
的眼神,可是他却君子的碰都没碰她一下,顶多摸摸她的头发。
她为他的温柔而感动,从每天暗暗期待他的到来看来,她是喜爱上他了吧!她为这个重大发现而脸红心跳。
爱苗悄悄地在他们心中潜滋暗长。
这一天,梁霞除了剪刀,另外还有两台客人,她得随便编一些借口,蒙混闯关。“我去补个妆。”爱美是女人的天
,嗯!她跑了。
“我去化妆室。”小包厢里没有厕所,这是最好的理由。
“经理在找我。”大概有什么事要
代吧!
“我要去看物柜拿
给别的小姐。”喔,有人跟她借东西。
剪刀觉得奇怪,怎么这一天她特别爱上厕所?事情特别多?
在等了她说要去上厕所的十几分钟后,剪刀也觉得自己该去“
洪”了。不料一出包厢,他就看见梁霞从转角,以极不文雅的姿势、跑百米的速度冲过来。梁霞打发完两桌的客人,正急着回到剪刀身边,却没想到一过转角就碰到他,幸好煞车系统
不错,才没有撞进他怀里。
“你在跑台?”剪刀不用多想,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常。
“呃…”梁霞被当场“抓包”明白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不如闭嘴。“你要不要先穿上?”他好笑地指指她持在手上的高跟鞋。
梁霞看看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很率
地光着脚进入包厢坐下,把鞋子放在一边。剪刀尾随在后,等她先开口。却只见她一双明眸水澄清明,冲着他直笑,不说话,她就是不
说话。
“既然你还有别的客人,那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有空再过来。”剪刀实在拿她没皮条,宠溺地抚上她如云秀发。
“剪刀哥…”梁霞原以为他会不高兴,甚至于发脾气,没想到不但没责难,他还这么体贴,让她感激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快去吧,不要跑太快了,鞋这么高,小心扭伤。”剪刀帮她套上两寸半的高跟鞋时,又多加了一句。
梁霞没有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转身拉开房门步出包厢,门合上的同时,一滴清泪缓缓地滴落…
剪刀把酒店当MTV,正悠闲地边嗑瓜子边看“神鬼战士Ⅱ”门被猛力地打开,一道娇俏的人影闪身进来,又迅速地关上。
从她身上传来浓重的酒气,剪刀知道,她喝多了。
“我回来了,我把鞋子放在这儿,”她夸张地把高跟鞋放在电视上。“这样一来,我就跑不
掉了。”梁霞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履走到剪刀身旁,或许是酒
的催化作用吧,她大胆地伸出
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娇躯与他紧紧相依,
醉的眼眸瞅着他,双颊酡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剪刀搂着她的纤
,将她的醉态尽收眼底。“我想,是因为我喜爱你吧!”“你喜爱我?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不会常常来捧我的场。”她好像不是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嘟着嘴,慢慢地滑下身子。
她不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反而蜷曲在他两腿之间的地毯上,头轻轻地依偎在他的大腿旁。“你起来。”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血脉偾张吗?剪刀扭曲
着脸,想扶她坐起来。
“不要!”梁霞醉醺醺地拂开他的手。
最痛恨有人在他面前借酒装疯的剪刀,为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动作,即使对象是她,火气也不
由自主地逐渐升高…然而却在她的呢喃中,戾气尽失…“你为什么不像一般的客人一样?为什么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为什么从不灌我酒?为什么总
是对我这么好?让我忍不住被你吸引。我真的…真的喜爱上你了,怎么办?”梁霞闭上眼睛,努力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
“大家都说,
场无真爱,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可是…我想,我是真的喜爱你。”一番真情告白,教铁打的心也融化。
剪刀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把她紧紧地圈在臂弯里。
就是这个女人了!
剪刀知道,这辈子,除了她,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
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是,只有她,值得他用一生的时间来疼惜。
江湖,是一条不归路,随时都有凶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都不怕;可是你知道吗?你
已经是我最大的弱点。我不可能给你名分、不能让你曝光,害你成为仇敌下手的目标,在这
样的前提下,你愿意跟着我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跟着我,好吗?”剪刀闭上眼睛,心如擂鼓,期待着她的应允。
但回答他深情的,是一声声均匀的呼吸。
剪刀睁开眼一瞧可恶!懊死的,她居然不胜酒力睡着了!
轻抚着她细柔的发丝,他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如果她根本没听见呢?
同样的话,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叹息着,将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她睡去。
只是不知道…酒醒之后,她还记得这一夜的浓情吗?
“剪刀哥,不好意思,Sable喝醉了。我这就找人把她带去休息,再帮您叫一位小姐进来。”一进门,陈经理看到剪刀正在看电视,而梁霞枕在他大腿上酣睡着,连忙要处理。“不用了,她睡得
好的,不要吵她。”剪刀轻声细语,生怕扰了她的好眠。“你坐,陪我
喝两杯,我们聊聊。”
“Sable承蒙剪刀哥抬爱了,我想您是想谈谈她吧?”
他知道剪刀虽然是在道上混的,素来又以凶狠闻名,不过很讲江湖义气,是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男子汉。几次下了台,陈经理私下问过梁霞,他对她一向表现得很有君子风度,疼爱有加。把她交给剪刀,他很放心。
“聪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可以,不过这算是她个人的隐私,还请剪刀哥不要透
是我
的底。”“没问题!我以人格保证。”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剪刀一向是一言九鼎,比银行铁票还稳当。
这一晚,从陈经理口中,剪刀知道了Sable的本名,知道她当公关小姐的缘由,对她的怜惜更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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