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淋浴饼后,浴室里雾气弥漫,苏尔芬站在防雾镜子面前,出神的端详着自己。
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放得开的时候,她竟然会答应倪阿姨的荒谬要求,拍起
照来了!
唉…一切只是为了倪隽不是吗?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摇头失笑,她真是疯狂,为了倪隽,她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只因为她深深、深深的爱着他!
突然,一阵又急又长的电铃声响起,催得苏尔芬随手捞了件浴袍套上,便匆匆走出浴室去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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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知道尔芬可以这样妖冶
感,可以这样挑逗人心。
倪隽站在门外,惊愕的凝视双手掬取的
人春光。离开倪宅后,他一路飞车过来,直至现在才将内袋中的照片拿出。
褪下高雅大方的套装,尔芬拥有一副令人想像不到的好身段。
浅笑盈盈的她伫立在紫
薄纱之后,美丽无瑕的
体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白皙的脸蛋泛着腼腆的红
,如秋水般清澈的瞳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镜头,吹弹可破的肌肤、微启的红滟软
,说有多
人就有多
人。
倪隽恍惚之间,渐渐
失了心魂…
红色的铜门在此时打开,隔着镜面铁门,一对男女怔愕的对望。
苏尔芬在看清来者何人时,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她咬了咬下
,打开铁门。
倪隽错愕地抬眼瞧她,略显仓卒的阖上手中的资料,抬手顺了顺黑发。
不知怎么搞的,在看到苏尔芬时,他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呼吸急促!
倪隽深呼吸一口气,但是,扑入鼻息的净是苏尔芬身上清雅宜人的青草香。
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他有点狼狈的看着她,她的从容、她的娴静,相形之下,他狂
的心跳实在太没道理可循。
倪隽很少登门造访,距离上一回造访的时间大约是三年前,这间房子依然如他记忆中的舒适、雅致。
苏尔芬望了墙上的钟一眼,故作轻松的打趣“九点钟吃晚饭算迟,吃宵夜又嫌太早了。”
倪隽走进门,坐在单人沙发上,将捏得发皱的资料搁在桌上。
“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平缓了惊蛰的心跳,他略带责问意味的开口。
“我…”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心脏狂跳,脸颊绯红。
“那女人
你就范的是不是?”倪隽冷声道。
“不是!”苏尔芬绕过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坚决的否定。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一双俊目瞠得老大,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我说我自愿的。”苏尔芬清晰有力的说。
她对着他笑,但心脏正微微自怜的
搐,他还是没半点感觉吗?
“尔芬?”这真的是和他相处多年的苏尔芬吗?这真的是他所熟悉的温婉女子吗?
“不好看吗?拍得不够美吗?”苏尔芬逞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资料,指尖虽然颤抖,仍然摊开来大方欣赏。“不会啊!我觉得倪阿姨拍得很好,或者你嫌弃的是照片里的模特儿?”为什么?就算她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倪隽依然无动于衷?
“为什么自愿拍这种照片?”倪隽大惑不解的问,英
的剑眉深锁。
拍
照?!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尔芬为何突然失常至此?
他一直认为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名媛淑女,
深蒂固的认为。
“想为自己的美丽青春留下点纪念。”她面无表情的回答,突然觉得好累。
“那么留下来自己欣赏就好,为何登上我大哥的相亲簿?”倪隽口气很冲的
口而出。
只要一想到尔芬向老大
遂自荐,倪隽就会无法克制的肝火上扬。
她绝无仅有的牺牲全然白费,他没有动心,只有动气,看来她和倪阿姨都是白忙一场。
“好玩而已,放心,我不可能变成你的大嫂。”她撇
回讽。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出现火葯味!
“我根本就不曾担心。”他握紧了拳头,却隐约感受到口是心非的心虚。
“也对,因为女人在你们倪家四兄弟眼里根本就不是东西,只能供玩
,其他无一可取。”她说话的音调平板无波,就像小学生背诵课文。
“尔芬!”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下颚
紧。“你到底是哪
筋不对劲?”就像是火车突然
了轨。
她怎么突然之间变了样?变得好陌生、好遥远,倪隽诧异至极的盯着她,难以接受她的无法捉摸。
“对不起,我觉得好烦、好累…而且好苦。”她闭上眼不看他,在心底轻轻的叹息。
“尔芬,发生什么事了?”倪隽不自觉的放软音调,他是真心关心她。“你遇到什么难题吗?”她在烦什么?累什么?苦什么?他都想知道。
“别问。”苏尔芬缓缓的睁开眼,美眸氤氲。
“说出来心里会好过点。”他轻声的说。
一般女人休想这样吊他胃口,但是,尔芬并不是一般女人,她是他的…是他的超级秘书!对!就是这样没错,尔芬是他默契良好的工作伙伴,他有义务为她分忧解劳,让她能再全心投入工作。
所以,他会这么关心她、紧张她,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只怕你承受不起。”她一径的摇头,不肯说破。
这份感情又浓又厚,已
得她
不过气来,她不认为倪隽负荷得了。
“我以为我除了无法改变倪潋滟是我生母的事实,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难题。”肝火又升,他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强硬起来。
不知怎么地,当他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竟令他无端端地
腔窒闷,怒气盈
。
“你对倪阿姨的成见太深。”苏尔芬转移话题。
秘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满载爱意的心虽然紧绷,但是尚未弹
疲乏,她还能撑一阵子,忍无可忍的那一天还没到来。
“二十多年的成见,很难消除。”他哼了哼,很成功的被转移注意力。“总而言之,你少跟她来往。”
“你这是在限制我
友的自由?”冰冻三尺的母子关系,她怎会异想天开会有尽释前嫌的一天。
“她只会教坏你。”倪隽基于朋友的道义,衷心的劝告。
但是,他却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吻着实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我喜爱倪阿姨,如果你想以上司的身份命令我不准与她来往,我只有辞职。”她知道倪隽不会这么蛮不讲理,所以才轻易说出辞职两字。
倪隽闻言注视她良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尔芬辞职!
“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命令,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议,随便你要不要跟她来往,你高兴就好。”他软下气势,缓缓松口。
“或许…我真的该庆幸自己是世界上唯一让你器重及尊重的女子。”她自嘲又自怜的扯弄
角。
懊死!尔芬全变了样,一定是倪潋滟那个女人带坏她的。
“我走了!”倪隽站起身,往门口移动,脚步沉如八百斤重。
女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尔芬再怎么与众不同,终究还是歇斯底里的雌
动物。倪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
头一回连再见也没有说,她沉默的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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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风波的第二天一上班,苏尔芬才刚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的电话马上响了起来。
“尔芬,战况如何啊?”倪潋滟清亮的声音自话筒传来。
虽无奈一早就得被人拷问,不过她心里清楚,倪潋滟是关心她、支持她。
“溃不成军、死伤惨重。”昨晚那场对话真的死了她不少脑细胞,苏尔芬强颜欢笑。
“谁?是谁举白旗投降?”倪潋滟的声音突然高扬,充满了浓浓的期待。
“是我。”苏尔芬哑然失笑。
没想到晦涩了一晚的心情,竟然因为和倪阿姨的对话而快意高扬。
“你又惨遭滑铁卢啦!”好可惜,唉…倪潋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嗯…”又?!
“没关系,尔芬,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有志者事竟成,咱们不屈不挠、愈挫愈勇,这招不行就来别招,相信总有一天顽石也会点头。”倪潋滟拼命为她打气。
“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气力卷土重来了。”苏尔芬疲惫的说。
她的失望与心痛不下千百次,又何苦一再自
呢!
“不要灰心,尔芬,你甚至还没开口对隽说过你爱他。”倪潋滟认为那是失败的症结所在。“算了!”她说不出口。
扁是暗示,就教她一颗心伤痕累累,要是明示,她不就心力
瘁,坠入永不复生的炼狱。
“你打算认输?你因此气馁?”倪潋滟说话的口吻倏地严肃。“尔芬,选择不战而逃,你真的认为对得起自己吗?”
苏尔芬默然无语、低咬下
。
“你想把爱意深埋在心底一辈子,永永远远守着一个遗憾,直到老死?”
不!她不想这样,她要倪隽懂她、爱她,但是…她没有破茧的勇气呀!
“全世界都懂得你的爱,不过如果你不说出口,他永远也不会懂,我爱你这三个字,真的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倪潋滟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是无比坚定的贯入她人耳内。“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如此奇妙,愈是压抑反而愈波涛汹涌,爱意无法排解,只是愈埋愈多、愈陷愈深,不要妄想时间会冲淡一切,你只会更加忘不了他。”
“放手一搏吗?”苏尔芬不知道自己赌不赌得起。
“那是你的爱情,你自己决定吧!”倪潋滟给了她一句拜拜,结束通话。
话筒传来嘟嘟的断讯声,苏尔芬愣愣的发起呆来。
一阵手指敲打玻璃桌面的清脆声,唤回她出神的心魂,她猛地回过神来。
他难以置信,一向敬业的苏尔芬,竟也会在上班时间魂不守舍。
倪隽心里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转变、发生,现在正是所谓的山雨
来风满楼。
“早。”匆匆搁下话筒,苏尔芬强打起精神,给他一个微笑。
倪隽微微颔首,忽然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
那双如乌木般漆黑的瞳眸仿佛隐藏着异样的情愫,他心底有一
弦忽地惊跳一下。
她一直是这样注视他吗?他惊愕的自问。
苏尔芬被他盯得浑身不对劲,心脏狂
鼓动,她轻颤着瑰红的
瓣道:“有什么事要
代吗?”
“下个星期三我要去日本出差,正好是送阙宇扬回国的日子。”他重整心律,深呼吸了一口气。
顿时,苏尔芬淡淡的粉香漾满他的
臆,再度教他心律不整。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行程,需要我同行吗?”苏尔芬温婉的笑了笑。
昨晚的失常只属暂时
的
轨,她不能再失常,她一直是个称职的秘书,不可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不用了!我记得说过阙宇扬这件案子谈妥后要准你一个月的长假。”她的敬业态度让他的疑虑尽除,他笑了笑,没把她眸底幽幽闪烁的火花放在心上。
而且他打从心底希望,当她休假归来后,能一如以往正常的回到工作岗位。
“你认为我需要放个长假?”她幽幽的问,心底却在落泪。
“是的,我认为。”又来了,他又在她眼中看到了对峙的光芒,他觉得十分刺眼。
反抗这两个字不适合尔芬,她是一个温柔娴雅的女子,到底是什么
得她悖离常轨?
“也好。”苏尔芬淡淡的应了一句。
倪隽古怪又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推开玻璃门,走出她的办公室。
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她轻轻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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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份,一个民风淳朴的古老小镇,因为咖啡广告而声名大噪,斑驳的石阶,古老的建筑,名闻遐迩的地方小吃与山水风景,每每令游客留连忘返、乐不思蜀。
今晚,月
朦胧,满天星斗,苏尔芬带着阙宇扬到一家颇具特色的茶艺馆品茗,对着皎洁的明月举杯,伴着璀璨的星辰笑语。
“台湾真是个好地方,难怪你会不想回马来西亚。”啜饮一口上好的乌龙茶,阙宇扬顾盼飞扬的俊脸带笑。
这几逃邴芬的确是善尽待客之道,极力的款待他。
变基隆庙口,上八斗子吃海鲜,去淡水看夕阳,在板桥后站感受人
汹涌,到台北南
街一探台湾的补习文化…台湾的风景名胜多不可数,无怪乎外人美称为福尔摩沙、蓬莱仙岛。
“喜爱就多待几天,我还有好多地方可以带你去玩呢!”美丽的脸庞笑靥如花,苏尔芬优雅的剥着
豆。
“不了,公事在身,而且…马来西亚才是我的家。”阙宇扬一语双关。
以前的他是天地一沙鸥,潇洒自由,来去自如,但是继承家业以后,他已不是自由身。
“好可惜,那么…希望你下次来台湾不要再是为了公事,更是纯粹度假,我一定扮演好导游的角色。”她扇展扇卷密的长睫
,依凭着古
古香的雕花木栏,落寞的笑意悬挂在
边。
“还没下定决心作个了断吗?”阙宇扬眸光熠熠的望着她。
她浅笑盈盈,摇头未语。
她知道她是鸵鸟心态,但是,争取对她来说风险
太大,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当个爱情赌徒。
尔芬中倪隽的毒真的太深了!他好嫉妒。
“尔芬,我希望你能跟我一道回马来西亚。”阙宇扬深深的看着她。
“太难。”她太爱倪隽。
一直以来,她总是默默的追逐在他身后,她不以为自己能自拔出深陷情感泥沼的双足。
“你想一辈子这样耗下去?”妒火中烧的阙宇扬不悦的蹙起浓眉。
“至少我不会失去他。”何妨就化身成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永远跟随在他身后,也许她会因此而心满意足吧!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他低低的嘶咆。
他的话狠狠撞击苏尔芬的耳膜,毫不留情地直捣她的心窝。
她凄怆的阖上眼,香醇的茶香在她喉中转成苦涩的滋味。
“然后,你便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他属于别的女人?”他紧紧的追问。
苏尔芬心慌的摇头又点头,点头又摇头。
“即使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拥有他,你也心甘情愿?”阙宇扬紧
不放,不留给她稍做
息的时间。
“我怎么能心甘情愿?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她泫然
泣的呐喊。
她爱倪隽,发了狂的想拥有他啊!
只要想到终有一天他将属于某一个女人时,她便嫉妒的发狂。
“尔芬,这是一段绝望的爱情,它不会有结果,倪隽根本没好好看过你的眼睛,他不在乎你!”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为什么?”她挣扎的反驳,心中自问是因为倪隽的无情?还是因为她的懦弱?
“我知道你痛苦,尔芬,我知道,因为…”阙宇扬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苏尔芬大喊“你怎么会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
“因为当我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心碎
裂,我便为你心、碎、
、裂!”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埋藏已久的爱意,终于倾
。
苏尔芬不明所以的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呆愕得忘了挣扎。
“尔芬啊尔芬,难道你不知道我深深的爱着你吗?”他低低的嘶喊。
爱?!她睁大眼,身子倏地一震。
“一直以来,无论何时何地、身处天涯海角,我心里一直惦着你。”他情真意切的表白心迹,低哑的嗓音尤其感动人心。
“怎么会…”阙大哥在对她说爱?!
“当我一人踽踽独行在撒哈拉沙漠上,我多么希望与我共乘骆驼的人…是你;当我涉过亚马逊河,不慎被食人鱼咬伤时,我多么希望替我上葯的人…是你;当我费尽历尽艰辛攀上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峰,我真想拥抱着你旋转大呼万岁!”阙宇扬深情的倾诉。
“你从来没有说过…”苏尔芬喃喃自语。
“尔芬,我不知道自己何时爱上你,我只知道你一直活在我脑海里、在我梦里、在我心里!”他真真切切的告白,说出心中满溢的爱。
“天呐!”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阙大哥的心事?
因为他从未吐
过呀!
“尔芬,”他捧起她的脸蛋,又忧又恼的低语“在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踏出第一步,别拒绝我,试着接受我好吗?”
“我…”
但是她爱的人是倪隽啊!苏尔芬在心头呐喊,她不想对阙大哥说出这样残忍伤人的话。
“别再想着倪隽,他永远也感受不到你的柔情万千,而我对你一往情深,给我一个机会爱你。”他抱着她,急切的恳求。
“这不公平。”她挣开他的手臂,缓缓的摇头。
“什么?”他摸不清头绪的望着她。
“你对我,就像我对倪隽一样,如果你没说出口,我一辈子都会当你是兄长、是朋友,也许…隽跟我一样迟钝,我从来都没有向他表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心?”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他并不珍惜你,不在乎你,对他而言,你只是一个秘书。”
“他不珍惜我,不在乎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真的不会吗?”她泪眼朦胧的反问。
“你真的会被倪隽害死,他对你的另眼相看,让你这样陷入泥沼中,好,就算他会珍惜、会在乎,只有可能是爱才,不可能是爱你。”阙宇扬企图给她一记当头
喝。
“我总是认为自己给他很多很多机会,但是我却连那最重要、最基本的三个字也从未表
。”苏尔芬嘶哑的低喊。“从来没开口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对着他,大声的呐喊出自己的心意…隽,我、爱、你!”
阙宇扬闭上眼,他的心好痛。“别这样…”别这样伤害他呀!
她清楚听见他苦楚的叹息,但是,她无能为力,她也一样陷于无止境的痛苦中啊!
“就以这最后的七天当赌注吧!”她不该再拖下去了,因为一延再延、永无止境,是该孤注一掷的时刻了。
“最后七天?”阙宇扬怔愕的盯着她,尚未理解她话中的含意。
“你再过一个星期启程回马来西亚,隽也要飞往日本洽商,不如我在这七天内放手一搏,如果他肯试着接纳我,我一定会留下来。”她的眸光灿亮,像下定了决心,以坚定无比的口吻说。
“如果他依然不作任何回应呢?”阙宇扬仿佛看见了一丝曙光。
“那么…”她的心会被彻底撕裂,然后魂飞魄散,徒留一具行尸走
在人世间,浑然无所觉的虚度一生。“我会走,我离开台湾,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会把自己关进地狱里!
“尔芬,记住,如果他不爱你,让我好好爱你。”阙宇扬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一种宣示,也是一种安慰。
苏尔芬瞅着他,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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