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天,四海难得没什么公事在家休息,打扫的钟点女佣却临时请假。在宝蓓自告奋勇照着食谱很努力地烧出一盘“黑菜”后,在金钱与性命之间,四海还是决定留下这条命,带着她出门吃午餐。
“四海,我吃得好
喔,我们逛逛再回家嘛!”吃完自助餐正要上车回家,宝蓓却一把拉住四海。“走吧,我想去那家店看看。”
“哪家店?”
对街成排的商店,他还不晓得她想进哪家店,就被她直接拉过街,拖进了一间珠宝店。
“
光临!”绾着高髻的女店员一见有顾客进门,立刻起身招呼。“你好。”宝蓓拉住想夺门而逃的四海,硬把他拖到展示柜前。“我想看戒指。”
“喂!”四海
低声量警告她:“看也没用,休想叫我掏钱买这么贵的东西送你。”
“知道啦!”她悄声回答完,又跟女店员说:“可以帮我介绍几款男戒吗?一
男戒?
四海狐疑地挑起眉,她想买男戒送谁?
“四海,你喜爱哪一只?—”宝蓓指着店员介绍的几款男戒问他。“我觉得那个白金加玫瑰金的样式不错,你觉得呢?”
他看了一眼她说的那只男戒,设计的确不落俗套。
“嗯,不错啦。”
他悻悴然地回答,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她长期住院的弟弟不适合戴这种东西,难道是买给那个开餐厅的小夏?
“那你的手指借我套一下。”
宝蓓迳自牵起他的左手,二话不说便把戒指硬套进他指间。
“嗯,戴起来真的很好看!小姐,请问这只戒指要多少?”
宝蓓边问边打开皮夹。她从四海那左A右A地也存了四千多的私房钱呢。
女店员回她:“四万六。”
“四…”宝蓓圆目一瞠,当场倒
了口凉气。“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零呀?!”
女店员脸上的笑有些僵,但还算客气地解释:“是四万六没错,因为这是全球限量的年度新品,由义大利设计师…”
她才听不懂那一堆饶舌的外国人名呢!四万六耶!别说她没钱付,要是真买了,那个“收礼人”只怕非但高兴不起来,还会气得勒死她哩!
“那…我想再看看别的。”
她说着便看了看四海。他早看出这只男戒价值不少,她从他这里也A不了多少钱,肯定买不起。见她的表情该是明白得知难而退了,也就动手取下戒指,这才发现代志大条…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表情有异。
“拔不下来。”
“不会吧?!”
宝蓓连忙帮他拔看看,可是不管两人怎么试,戒指就像跟他成为一体似的,牢不可分。
“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拿…”
“咦,这不是钱董吗?”
四海正想叫店员拿肥自水来帮他
下这只昂贵男戒,偏偏正好推门而入的竟是此刻他最不想遇上的人…与他竞争的另一间百货公司小开。
“带女朋友来买珠宝吗?”对方搂着一名装扮入时的瓜子脸美女,语带嘲讽地说:“不是听说你向来不浪费钱买这种不实用的奢侈品,送女友的东西绝对不会超过一九九吗?这里应该没卖地摊货吧,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宝蓓听了可火大了。“你…”“没想到李总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四海制止她,气定神闲地朝敌手
齿一笑。“两天前在珠宝店见你买了一套价值三十多万的钻石首饰,要送给女友当生日礼物,比起出手阔绰,我的确远不如你。”
说完,他又转向对方的女友翩然笑语:“小姐,收到那么贵重的生日礼物,一定十分惊喜吧?你男朋友对你还真是人方。”
“啪!”四海话语方落,根本没收到钻石首饰的瓜子脸美女马上狠狠赏了小开一巴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钱四海,你…”小开一脸气急败坏,本想破口大骂四海故意造谣气走他好不容易才把上的马子,可是一想到店里还有店员和其它顾客,得顾一下形象,只能忿忿不平地先去追女友再说了。
“四海,你真聪…”
四海明明去日本出差五天,两天前根本不可能在台湾的珠宝店遇上那个男人。
宝蓓脑筋一转,再看看那对情侣的反应,就明白四海是故意给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一点苦头尝尝,才想请他聪明、反应机智,却瞧见他一脸踩到狗屎的坏脸色。
“小姐,刷卡。”
四海也不要肥皂水了,白金卡掏出来直接买下手上的戒指。懂得察言观
的宝蓓冉也不敢说还想去哪里逛逛,乖乖跟他上车回家。
一到家,四海马上用肥皂水取下戒指,二话不说,臭着一张脸将戒指连着礼盒
给她,转身就要上楼。
“四海!”她有着非留他不可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叫住他。“对不起,害你花了那么多钱,其实今天是…”
“你到底还想继续赖件在这里多久?”他看也不看她,心头一把火直往上冒。
“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至少别把别人的钱当自己的
花!我不管你买那只戒指是要送给哪个男人,总之这是我最后一次被你当冤人头耍,我们俩从此两不相欠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为她付钱买戒指送别的男人,一肚子乌烟瘴气的他就火大。他肯定是疯了,才会为这个女人打破他的一切戒律,他失常的举止简直就是中
了!
“等一下。”
正在气头上的他本想不予理会,却被她拉住不放,一回头才发现她眼中已闪着盈盈泪光。
“这是我要送你的。”她把装着戒指的礼盒又
回他手里。“我马上就写借据给你,等我找到工作立刻赚钱还你,可以了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跑进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已捧了个蛋糕盒子。
“生日快乐。”
宝蓓把纸盒交给他,二话不说便上楼,四海把纸盒放到客厅茶几上,一打开,果然是一个生日蛋糕。
“对了,今天是我生日嘛!”
这下他终于想起来了,再仔细一瞧,蛋糕上除了他,还有宝蓓的名字,也就是说…
“难道她跟我是同月同
生?!”
他顿时全明白了,原来她想买戒指是要送他当生日礼物:
“真是的,干么不一开始就跟我明说呢?”
沈闷了许久的心情豁然开朗,但他也马上想起刚刚一时火大说的那些气话。其实一时呕气买下戒指的是他,又不是宝蓓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买的,他干么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他毫不迟疑地转身上楼找她,手才举高要敲客房门,门却正好打开。
宝蓓一开门见到他,先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抿着
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你来得刚好。喏,借据写好了,我还盖了手印,至于离开你家…”
没等她把话说完,借据就已经被他拿过来一撕两半了。
“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向她道歉,再伸出重新戴上戒指的右手。“我很喜爱你帮我挑的这份生日礼物,谢谢。还有,今大也是你生日吗?”
她点点头,两片
瓣轻轻
动了一下,话还没说出口,泪水就已盈眶。
“唉,你可别又哭了!”他急忙捧住她一张小脸蛋,讨好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胡乱发脾气了。我不知道今天也是你生日,所以没准备任何礼物,这样好了,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马上买回来送你。”
抠到家的他竟然主动开口要送她礼物,难得的巴结行为,总算让她破涕为笑了。
“真的?比一九九还贵的礼物也可以?”
“可…可以。”
他答得有些尴尬。没想到她还记得刚刚那个败家小开对他的“指控”这丫头该不会乘机狮子大开口来报仇吧?
“那就送我房子一间好了。”
“房…房子?!”
看着他瞠目结舌,下巴都快吓掉了,果然和她预期中的反应丝毫不差。
“对呀,房子一间。”
她憋住笑。谁教他先前要说出那么伤害少女心的话,不吓吓他可是气难消呢!
“因为你要赶我走,我就要
宿街头了,送我房子最实用喽。”
“刚刚我有说过那种话吗?我应该是说随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他额角冷汗直冒,装傻到底。“拜托,换样便宜点的礼物吧,不然我恐怕会在生日当天心痛到往生了!”
“噗…”宝蓓终于被他可怜兮兮地表情逗笑,尤其是那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可把她原本难过极了的一颗心又哄暖了。
“好吧,饶你一次。”她淘气地皱皱鼻。“那…我要一个不用花你半
钱的生日礼物,这自粕以了吧?”
“当然可以。”
他笑逐颜开,不必再花钱的礼物当然好,手上那只四万六的戒指可是还让他的心隐隐
痛呢!
“那我要kiss。”
四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一股热气霎时由他脚底往上冲,顷刻间让他耳
一片赧红。
“你说…”
“Kiss。”
宝蓓双手
握在背后,绯红着脸,害羞却仍固执地昂首凝视着有些被她吓到的他。
四海干咽了一口气,见她缓缓地闭上眼,他的心跳霎时加快,目光完全无法从她薄泛着光采的草莓
瓣移开。
她像颗磁石,不知不觉中吸引他靠近,等他一回神,四片
瓣已贴在一块,两个人心跳声大得像
雷,仿佛回响整室。
蓦然,宝蓓像触电般弹开,一张脸红通通的,马上用双手搞住自己整张脸。四海先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轻声笑起。
“刚才谁说得那么大声,要kiss当礼物的?”他硬扳下她双手,笑睇着她嫣红娇颜。“你现在才在害羞,会不会慢半拍呀?”
她娇嗔地睨他一眼。“我…我是看得起你,才把初吻献给你的,你还笑我!”
她不提还好,一说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初吻?可是我刚刚没把你当女人,只当在吻一只
猫喔!”
“什么?!”她听了真是快槌心肝哪!“人家可是很认真、很期待的,你却…唔…”她呆住了。
不似方才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四海头一次主动将她拥入怀中,重新掳获了她的樱
。
他灼热的
片亲密地与她厮磨,她比方才还紧张千倍,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傻傻地张开双
想
取包多氧气,却让他滑溜的舌乘隙潜入,迅速攻入她柔软檀口间汲取包多甜蜜。
宝蓓有些神智
地由着他搂着,浑身像有把火在烧,热得发烫。他的厚实掌心在她背后游移,他的呼吸几乎快得与她合而为一,不断加重的热吻仿佛快将她消融了。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被动地处在此刻,直到四海松放了她的
,她像火花四散的思绪才一点一滴地慢慢寻回。
“生日快乐。”
四海温柔地托起她下巴,轻轻说了一声。
望着他只为她绽放的醉人笑靥,宝蓓知道,这个十九岁的生日,她是永生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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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破案率低到不行的年代,宝蓓的手提包还真被警方误打误撞地在”名毒犯家中找到了。
原来车祸的当时,手提包飞离了她身边数十尺,刚好被这个路过的毒犯捡了就跑。好在她那包包是朋友送的拼布包,花样独一无二,她画了张草图让四海拿去给员警看过,加上证件还在包包内暗袋里,这才有机会物归原主。
虽然包包里的钱全没了,但最重要的那把钥匙还在,宝蓓去医院让弟弟再重写了张委托书,立刻拿着钥匙前往律师事务所拿回母亲的遗物。
结果,她“哈”很久的庞大遗产无影无踪,只领回一个牛皮纸袋,里头有一只小到不行的钻戒、一封信,以及一张她母亲年轻时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她看完信才知道,原来照片中的男人就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而且他不像母亲说的早就死了,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呢!
“你打算怎么办?”
客厅里,和她一起看完信的四海握住她有些抖颤的小手,关心地问她。
“我也不知道。”她强颜欢笑地吐舌扮了个鬼脸。“不过,这下我没遗产可以还你这几个月来的收养费,看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那不叫报恩,应该叫做『恩将仇报』。”
她轻槌了他
口一拳。“可恶,人家是真的喜爱你耶!”
“嗯,你当然喜爱喽,像我这么方便的提款机肯定人见人爱。”
她嘟起小嘴。人家是一吻定情,他这人却是一吻“忘情”原以为他火辣的第二吻代表美丽的告白,结果生日隔天,他的态度根本没有丝毫改变,亏她一个女孩子都不顾羞惭主动索吻了,他依旧是对她忽远忽近,真教人
气。
“说真的,这个男的看来好像有几分面
…”
四海忽然
走她手中的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假设你爸前额的头发秃了一点、眼袋厚了一些、再多个双下巴的话…”
他对着照片比来比去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快步上楼,没多久又拿着一本杂志飞快下楼。
“宝蓓,你看。”他拿着照片放在杂志内一张微胖的中年男子的相片旁。“像不像他?”
她一看再看,眉头越皱越深。
“像!真的超像的!”
“是吧!”他摩挲下巴思考起来。“莫非…你爸就是王董?”
“王董?”她双眸顿时闪闪发光。“对啊,我妈信上写,我爸叫做王宝保。他也姓王,长得那么像,一定是的!”
“但他叫做王保安。”
一听他那么说,她马上又像
了气的皮球。
“不过…也许他曾经改名?”
四海想到了这层可能。“宝保”念起来跟“宝宝”一模一样,一个大男人被叫这种名字多尴尬,换成是他肯定非去改名不可。
“这样吧,我们坐在这里猜也没有用,我打电话去问他认不认识你母亲,不是的话再找征信社查。”
宝蓓讶异地问:“你有他的电话?!”
他听然一笑。“我前几天不是下高雄去找一个大地主谈购地设分馆的事吗?王董就是那个大地主。”
“真的?如果他是我爸,那我不就变有钱人的女儿了?!”她惊讶万分,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不,不对,如果我有个那么有钱的老爸,那我妈干么不早早带着我们两姐弟投靠他呢?说我爸是倒了债、抛
弃子逃命的混蛋还比较有可能。”
他笑着
了
她的发。“不管是或不是,打电话去问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看着他拨起电话号码,一颗心开始紧张得怦怦狂跳。
如果那个大地主真是她爸,也许四海就不会再嫌弃她是个讨债鬼,愿意接受她也不一定。
双手合十,她开始祈祷…拜托,给我个有钱老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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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天爷真的让宝蓓如愿以偿。
“想当年,因为你们的爷爷极力反对,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你们的母亲一气之下不告而别,我怎么也查不到她的消息。不过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一对双胞胎,才会让你们姐弟俩吃苦受罪那么多年…”
在沅保的病房内,改过名的王保安正极力向宝蓓姐弟俩解释,为什么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子三人不闻不问的原因。
去年独子才车祸过世,只剩一个十岁女儿的他,一接到四海的电话立刻从高雄北上,当天就去医院验了DNA。
结果出来,一确认三人的亲子关系,他高兴地立刻帮沅保换了头等病房,还请了二十四小时特别看护,简直是把这失而复得的独子当成名兰在呵护,还马上限美国的心脏科权威排定了飞去看诊的
期。
相形之下,女儿宝蓓的确备受冷落,重男轻女到四海这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还好她不是爱计较的个性,看到长年卧病在
的弟弟有机会到美国接受治疗,她比谁都高兴,就算父亲提都不提接她回家的事,也没抱怨半句,但这些四海全看在眼里。
憋了半天,四海终于忍不住开口。“王董,刚刚你说下礼拜就要带沅保去美国就医,那宝蓓呢?”
“对了。”保安的视线总算由儿子转到了四海身上。“钱董,我一直没好好谢过你收留我女儿住你家的事,不过…你跟宝蓓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那么久,真的没…”
“没有。”四海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让他误会宝蓓是个随便的女孩。“宝蓓是个很自爱的女孩子,只是因为手受了伤、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才不得不暂住在我那里,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这句听在宝蓓耳中像是急于跟她撇清的话,让她心里有些受伤。他们明明都接过吻了,是他选择
失忆,不想承认罢了。
不过,保安倒是很满意四海的答复,点了点头又说:“我明天一早得回高雄一趟,宝蓓就直接跟我一起回家,在我带沅保去美国那段期间,我太太会帮我照顾她…”
“我要住台中!”
宝蓓的冲动发言立刻让保安不悦地蹙起眉,被那双厉眼一盯,她心虚地干咽了口气,赶紧为自己找理由。
“呃,我白吃白住了四海那么久,好不容易我的手伤复原了,当然应该赚钱还人家呀,怎么好意思拍拍
股就走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份恩情我这身为父亲的自然会帮你还。”保安说完便看向四海。“钱董,这样吧,你看中的那块土地,我也不再跟你讨价还价了,就按你开出的价格,明天回高雄前我会跟你签约。往后在南部遇上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你摆平。”
“王董,那就先谢了。”
看他们俩谈得那么融洽,宝蓓再也找不出留下的理由了,毕竟四海一点挽留她的意思也没有,她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当众说出她是因为不愿离开四海才不想走吧?
待到了探病时间结束,四海便载着宝蓓回家。一路上她等着他说出任何舍不得她离开的话,但是他漫无边际地跟她聊了半天,就是没半句要她留下的。
“四海,你雇我到你们百货公司工作好不好?”
回到家,眼看着一上楼就要各自回房了,宝蓓再也忍不住,干脆自己先开口了。
“高雄到台中通勤工作?”他莞尔一笑。“你疯啦?高雄又不是没工作可找。”
她快昏了,真想一拳敲醒这个超迟钝的男人!
“不是通勤啦!反正你家空房问多的是,就借我继续住嘛!”
四海有些狐疑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又突然倾身向前笑瞅着她,她的心立刻漏跳了好几拍。
“莫非你…”她干噎了一口气。难道上天垂怜,让他终于明白她心意了?!
“没胆跟你的新家人住,怕被人家发现你有多一无是处吧?”
一无…
她气得转头就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开玩笑的啦!”四海扳转她的身体,正对着他。“以后你想来我公司上班当然
,不过现在你刚找到父亲,应该要一家团圆,好好跟新家人培养感情才对,不是吗?”
她嘟起小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她而言就已足够了,她现在只想跟他在一起呀!
“别闹别扭了。”他捏捏她的鼻。“你现在应该乐翻天才对,你爸可是南部有名的大地主,身价远高过我,而且对你这个女儿绝对不会小气,这下子你可以花钱花得更爽快,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当个豪门败家女喽!”
四海故意开她玩笑,来冲淡依依不舍的气氛,但听在宝蓓耳中全成了真话,以为他对于摆
她可是乐不可支,巴不得她越快离开越好,心里的难过顿时加深了数百倍。
“嗯,对呀,我现在真的是千金大小姐喽,以后你来高雄吃住全包在我身上,换我让你白吃白住,因为我们是超级好朋友嘛!我上楼去整理行李了,我这阵子A你的钱买了不少东西呢!晚安。”
她强颜欢笑,说完便上搂,一进房.眼泪立刻如泉涌而出。
四海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蓦然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是不想她留下,但是在她好不容易跟亲生父亲相认的此刻,还是该让他们骨
团聚,多多培养感情才对吧?
包何况,先前收留她是因为她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现在她有了家,有个富甲一方的父亲,他又有什么借口向她爸留人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今后或许再难见她一面,他的心里突然像针刺一般难受,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可是…我不过是她的好朋友而已…”
他凝眉低喃着,心头顿觉茫然又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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