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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漫期,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赖云桢的语气、表情在显示出她的不满。

 “什么这样、那样的?”庐漫期故意装傻。

 “你最好从实招来。说真话,我从来没看过昊德气成如此。”

 “你只知道他很生气,就跑来质问我,却不想想,我是多么委屈。”庐漫期故意装出副可怜样。

 连婷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好!好!好!”赖云桢知道庐漫期吃软不吃硬,立刻放柔声音。“我知道你委屈,何不把经过说出来,若是他错,我一定教训他。”

 “不行!不行!”庐漫期一副天将塌下来的样子。

 “你若是教训他,他一定会把罪名加在我身上。”

 “漫期!”赖云桢快发火了。

 “快说呀!”连婷又倒向赖云桢。

 “大媒人!”庐漫期颇有深意地看赖云桢一眼。

 “你不会不知道对方已心有所属了吧?”

 “什么?”赖云桢一时无法明了庐漫期所指为何。

 “喔…”连婷像抓到做错事的人般,摇摇手指。“人家有喜爱的人了,你还把他介绍给漫期!”

 “云桢,你知道对方是谁吧?”庐漫期说完眨了一下眼。

 赖云桢立即明了庐漫期所指何人。“漫期…我…”

 “聊什么?”有人打断她们的谈话。

 三人抬头一看,是古廷伦,赖云桢的男友。

 “没有。”赖云贞摇头。“有什么事吗?”

 “最近有一部西洋影片刚上档,叫…”古廷伦往左一看,发现连婷和庐漫期早把耳朵凑过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连忙打住。“我下课来接你。”

 “OK—BYE!”赖云桢朝已跑走的古廷伦挥手。

 “什么嘛!”连婷大表不满。

 “你们两个什么都不会,当电灯泡最会,廷伦早怕了你们。”

 “哟哟哟!还没嫁给他就护著他,朋友都不是人了!”庐漫期从鼻腔冷哼一声。

 “嫉妒?可以呀,不会自己去一个?”赖云桢故意糗庐漫期和连婷。

 此话一出,连婷和庐漫期互看一眼,同时伸出双手,在赖云桢身上一阵捶打外加呵,直至赖云桢没命的讨饶,方才罢休。

 “唉!我那傻哥哥真的是…”夏少麟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仿佛少骐没救了般。

 “如果老师主动一点的话,他们俩不会一直是两条平行线。”谷斯侬也跟着夏少麟一直摇头。

 夏少麟出一抹苦笑。

 “啊!对了!”谷斯侬突然睁大眼。

 “我听连婷说,她妈妈可脑旗结婚了,对方姓徐,是一家外商公司的经理。他还有一个女儿叫徐乃,跟我差不多岁数,是不是真的?”

 “没错。怎么了?”

 “没有。”谷斯侬嘴里虽否认,嘴边的笑却又透著什么。

 “有阴谋?”

 比斯侬摇头。“我只是觉得,或许是日子太平常了,得有些不一样的变化才行。”

 夏少麟知道谷斯侬心中或许有什么主意,只是现在不能说罢了。

 “我哥说你在某一方面和连婷很像,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

 “怎么说?”谷斯侬十指叉,下巴支其上,凝视夏少麟。

 “连婷那家伙,说好听点是纯真,其实根本就是迟钝得一塌胡涂;有时傻呼呼得可爱,有时却又白痴得令生气。”

 比斯侬的嘴角弧度更弯了。

 “笑什么?”夏少麟不解。

 比斯侬抬一下眼,夏少麟循她的视缄往背后瞧,赫然发现正吹胡子瞪眼睛的连婷。

 “哈罗!连大姐。”夏少麟十分亲热地拍拍连婷的肩膀,还主动帮她拉椅子。“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来听某个‘马鹿野郎’对我的评语呀!”

 “马鹿野郎?”夏少麟又不解了。

 “语的混帐家伙…”谷斯侬小声地说。

 “好呀!你骂我!”

 连婷狠狠瞪他一眼。

 “OK!这下我们扯平了!”夏少麟耸耸肩。“谁也不欠谁。”

 “不行!你骂我那么多句,我只骂你一句,怎么能算是扯平?”

 “那你要怎样?”

 “请客!”庐漫期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

 “好!请客!”夏少麟将手上未喝完的柳丁汁推向连婷。

 “斯侬…”连婷张著无辜又委屈的双眼望向谷斯侬。

 “少麟,你就破财消灾吧!”

 夏少麟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皮夹出一百元,丢在她们面前。

 “不够啦!”连婷不满。

 “连吃个炸、汉堡、薯条、可乐、玉米都不够。”庐漫期跟著接腔。

 “小恶魔!”夏少麟不得已以又出一百元。“不够的自己付!”

 两个女孩于是各拿一百元,又叫又跳的离开。

 “要不是斯侬在,我就把你们抓起来,各打一百下股。”夏少麟在心中咕哝。

 “她们还是小孩,别跟她们计较!”谷斯侬安慰他。

 “二十岁不是小孩子了。”夏少麟还是不大高兴。

 “我不喜爱你现在的脸,你再不笑的话,我回家了哦!”谷斯侬已预备拿皮包,夏少麟连忙按住她的手。

 “我现在不是笑了?”

 夏少麟咧嘴,他那副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且夸张,谷斯侬笑得险些摔在地上。

 “怎么样?”林心莲着急的询问由手术室出来的医生。

 “你是他的…”

 “没关系!”一个女孩子大刺刺走过来,推开林心莲。“我爸怎么样了?”

 “没有事了。外伤已处理好。不过脑部有轻微脑震,可能得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说完,对林心莲微笑了一下。

 “太好了!”林心莲和徐乃同时喊出。只不过林心莲是在嘴边小声的说,而徐乃是大声欢呼。连婷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刚接到电话时,她吓坏了。原本想找少骐一起来,偏偏他还在学校没有回来,只好自己招辆计程车直奔医院。幸好林心莲只受到轻微外伤,没啥大碍。但开车的杏邴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甚至还送进手术室。

 林心莲一看到连婷,像看到浮木般紧抓著她的手。她略微颤抖的手,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妈妈…很喜爱那个徐伯伯吧!连婷第二次见到杏邴祥,是林心莲正式介绍他给连婷认识。她看得出来,杏邴祥极力想讨好她。

 其实,她是不会站在反对者那边。不过,他既然想讨好她,对林心莲该是真心的吧!而徐乃,她是今天第一次看到。说真话,她不喜爱她。

 她一出现,就为医院引来一阵不小的騒动。她长得很高,居说在读书时还走过伸展台,当过模特儿。她也很漂亮,尤其是那高的鼻子。连婷下意识摸摸自己有些扁扁的小鼻子。

 她的神情写满“骄傲”二字,看了就让人讨厌;尤其是她对林心莲的那种态度,连婷看了更加有气。

 但林心莲却一点抱怨也没有。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拍拍股,对林心莲说:“妈,你没事就好,我有课先回去了。”

 “喂!小蚌子,”徐直站著,像在夸耀她一百七十七公分匀称的身材。“顺便带你母亲回去。”

 连婷回头看她,很不屑的说:“你没听过小孩别管大人的事吗?管太多会老得快!注意你的小肮。”

 徐乃警觉缩起那不明显,但仍存在的微突小肮。“俗!”

 连婷大踏步走出医院,她无法想像将来如果要和这个女人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子。饶了我吧!她在心底呼喊。

 因为她一直往外走,没有回头,所以没有发现.徐乃正和林心莲不知络的在谈什么。

 一个月后,杏邴祥和林心莲结婚了。

 徐家和连家有一段距离,连婷坚持不肯搬过去。

 “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连婷坚决道:“况且这里离学校比较近,我讨厌坐公车。”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她不想和徐乃住在一起。

 而且和夏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实在舍不得离开他们,虽然她也很舍不得林心莲。

 林心莲拗不过她,只得拜托隔壁的夏家多多照顾连婷。

 “你真的要一个人住?”夏少麟不相信的吐舌。

 “那铁定和猪八戒一样。”

 “怎样?”连婷不解的问著。

 “睡死在上!”说完,夏少麟无法控制的开始大笑。

 “夏少麟!”连婷一拳挥过去。

 “少麟,”谷斯侬隐忍笑意。“你怎么那么爱欺负连婷?!”

 “她笨嘛!每次都被耍著玩。”

 “夏少麟,你完蛋了!”连婷坐在谷斯侬旁边,一副讲悄悄话的样子,音量却足以让夏少麟听到。

 “斯侬,我告诉你,夏少麟除了喜爱欺负我这种弱者外,他还有好多缺点,你都不知道。而且,他只要看到美女,就跑去跟人家搭讪。像上个礼拜,我们学校新来一个国文老师,长得满漂亮的,他就一直著人家,还拿五百元给我们,企图堵我们的嘴。”

 “真的?那我得考虑一下了。”谷斯侬蹙起眉头。

 “喂!这不能闹玩笑的!”

 瞧夏少麟慌张的样子,两个女生忍不住笑开了。

 “连婷,你这样子以后没人也要你。对不对,大哥?”他往少骐那儿瞧去。

 “别扯上我!”夏少骐将四杯红茶放在桌上。

 “你又知道我没人要啦?”连婷很不满,仿佛夏少麟小看了她。

 “干嘛?白马王子出现啦?”

 “对呀!般不好一毕业我就嫁人了!”

 夏少麟噤住声,望了一下谷斯侬,谷斯侬又望了一下夏少骐,后者面无表情。

 “干嘛?不相信吗?”连婷双手叉,下巴眼脖子几乎成了一百八十度角。“想想看,我这么贤淑的人,还上过纫、烹饪课,家事手艺一,怎么可能没人要?”

 众人这时方知连婷是在开玩笑,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但双深觉不甘,忍不住朝她身上一阵呵

 “喂!你们太过分了!”连婷逃出混乱,投夺至唯一没有加入战场的夏少骐身旁。

 “谁教你要胡乱开玩笑!”夏少麟乘机推她的头。

 “我说过我是开玩笑吗?”

 像录放影机被按暂停般,所有的人都静止不动,眼光全投往连婷身上。

 “奇怪了,我不能有喜爱的人吗?”

 “不是…而是…”谷斯侬思索该如何说。

 “而是你怎么可以保密得这么紧?”她牵扯出一个笑靥。“对方是谁?透一下嘛!”

 “不告诉你们!”连婷朝他们做鬼脸,存心吊他们胃口。

 “你不说,小心我揍你哟!”夏少麟举起拳头,一脸威胁。

 “时机未到。等到我毕业那天,你们就知道了。”

 “你们在交往了吗?”若真有其人,只要向赖云桢或庐漫期探问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对于谷斯侬的问题,连婷不好意思的吐舌头。

 “没有。”

 “拜托!”夏少麟快受不了了。“子乌虚有的事你也能说得像真的一样。”

 “可是他也没有女朋友呀!我的希望很大。不信你等著,毕业那天,我就要跟他说。”

 夏少麟已经不想甩她了。

 连婷有喜爱的人了?谷斯侬在心里暗叫不好,瞧她保密成那样,八成她的死们也不晓得对方是方便。那她完美的计划怎么办?”

 她望向夏少骐,对方仍像个没事人般。她越来越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了。

 不过,事情在未成定局前,任何可能都有,不是吗?

 一天的课程又结束了。

 由于第六节下课的班级不多,所以校园的人行道上人并不多。

 庐漫期和连婷走出校门时,庐漫期突然停住脚步。她看到罗昊德正坐在一辆摩托车上,旁边是赖云桢和古廷伦。赖云桢正招手要庐漫期过去。

 “怎么了?”连婷问。

 “我过去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下。

 连婷知道那男人是罗昊德,狂测他可能和庐漫期有事,连忙说:“我看他可能找你有事,我先走好了。”“不行,你答应要载我去坐车的,不准溜!”

 庐漫期看连婷点了头,才走过去。

 “漫期,”赖云桢笑嘻嘻的。“昊德特地来接你。”

 庐漫期抬头看罗吴德,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啊?青梅竹马?”

 罗昊德的眼里闪著警告。

 “什么青梅竹马?”古廷伦发出疑问。

 “八成是他们之间的昵称吧!”赖云桢朝庐漫期眨眼。

 庐漫期不予置评的吐一下舌头。

 “好啦!廷伦,我们也该走了,否则来不及看电影。”赖云桢挽着古廷伦的手,经过连婷旁边时,示意她别当电灯泡,连婷愉快的答应。

 赖云桢知道昊德对她的感情,无奈她对他一直没有来电的感觉。罗昊德没有明示,她也不好告诉他,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可能。当下权宜之计,就是介绍女朋友给他。无论如何,她…定要让庐漫期和罗昊德搭上线。

 “喏!我的司机也跑了;这下你不想载我也不行了。”司机是指已不见踪影的连婷。

 “先说一声,我不是自愿来的。”

 “知道,我还不了解云桢的个性吗?”

 庐漫期坐在后头,风呼呼的吹,深秋的风已透凉意,冬天的脚步似乎更近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像罗昊德这种人,真是稀奇。

 只可惜落花有意,水无情。不过把他比作落花,满可笑的。

 “喂!青梅竹马,今天怎么有空?”

 “警告你别叫我青梅竹马!”

 “好啦!罗吴德,今天怎么有空?”

 “我今天原想去看一个人,可是云桢叫我顺道来载你。”

 “谁呀?去哪看?”

 “我要去馨兰墓园,不如…你也一道去吧?”

 “馨兰墓园吗?那等一下经过花店时,麻烦你停一下。”

 “你也有亲友长眠于那吗?”

 庐漫期没有回答,她的表情暗了下来。

 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鸟叫和风声吹过。

 庐漫期和罗昊德到达墓园后,即各自散开。

 庐漫期将一束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双手合十。

 “漫期,你好吗?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因为期中考,忙了一点,你要保佑我哦,保佑我顺利过关。”

 庐漫期褥告完了,仍跪在那。

 墓碑上有一张女孩的相片,平凡的长相,却有十分和霭的笑容,看得出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不知不觉的,庐漫期的眼眶有些润。她擤擤鼻子,站起来,赫然发现罗昊德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你…”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拜谁呀?”罗昊德往她身后一瞧,庐漫期想遮也遮不住。“庐漫期?那不是你吗?”

 罗昊德怪异的看看相片,再看看她,确定不是同一个人才舒口气。刚要开口,庐漫期先问了。“你又是拜谁?”

 罗昊德的脸顿时变得痛苦。他走到一个墓前,庐漫期也跟过去。

 “我来看我哥!”

 庐漫期这一惊非同小可。“你哥?罗昊文?”

 “是的,在你之前,我哥就有多次认识女孩子失败的记录,然后,你那天的态度又那么差,使得他万念俱灰,所以就…”罗吴德别过头。

 庐漫期震惊地退了两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云桢没跟我说过…”

 “她怕你内疚。其实像你这么差劲的人,有啥好怕的?”他无视庐漫期惨白的面孔,仍一迳的指责。

 面对罗昊德的指责,庐漫期呆楞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面无表情的望着墓碑上的相片好一会,那发型、那眼镜,是罗昊文没错!不可能!她在心里大喊。

 顺著相片而下,她看到一行字…吴昊文生于民国五十年二月七,卒子民国八十年四月十六

 有什么地方不对?今年是八十年没错,但已近十一月底了。

 “你骗我?”这句话是从虞期的齿出来的。

 罗吴德朝墓碑深深一鞠躬。“对!我骗你。”他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那天那个罗昊文…”

 “我假扮的,我只想试试你的诚意,没想到你真,如我所想。云桢真是一点友的眼光也没有。”

 “很好,”庐漫期咬牙切齿。“下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我离开云桢?”

 “我以前就告诉你了。”

 “那你慢慢心吧!我和云桢会是永远的好朋友,气死你这个青梅竹马!”

 “叫你不准再说那四个字!”罗昊德快气炸了。

 “我偏要说。”庐漫期在砖道上跳格子,一转头,一脸吊儿郎当。“青梅竹马。”

 罗昊德气昨握拳的手都在发抖。“好!君子不与小人斗!但你以后最好小心点。”说完,他愤怒的跨上摩托车走了。

 而在此时,庐漫期的自制力完全瓦解。多可怕!她摇摇头。抬头触及漫期可亲的笑容。

 “漫期!”她跪在墓前,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完全倾而出。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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