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虽说联考完心情应是轻松愉快,但尚未放榜前的不确定感,让林菡的一颗心还是悬挂着。整
待在家里等待放榜的日子也真难过,才一会儿,林菡又无聊得昏昏
睡。
电话铃声在客厅响了许久,林菡心不甘情不愿从
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拿起话筒,待听到对方的声音她顿时完全清醒。
“你…”她诧异吴孟桓的突然来电。
“我下午请假,两点半去接你。”语毕,吴孟桓便挂了电话。
林菡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正是两点十分。天啊,吴孟桓是急昏了头,不知道女孩出门要打扮吗?虽然有点懊恼,但心里还是有些开心。她早上任
挂了刘汉明的电话,还摆明不想见他。现在吴孟桓打电话约她,让她有了有待发
的移情作用;她没有心思想自己莫名的情绪变化,随意挑一件衬衫和牛仔短
,赶着赴吴孟桓的约。
下了楼梯开了大门,才想起吴孟桓的话没有
代清楚,他准备要到哪里接她,而她要在哪里等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在家里吧?那么应该是楼下,她兀自揣测着。
她迈开大步走到巷口,一双眼睛四处张望。想了想,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准时,公司不是在台北市区吗?二十分钟能到吗?林菡暗自嘀咕,来回踱着方步。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她眼前,那人定定地注视着她,林菡故意视而不见。“你阻碍我的视线了。”她忍不住出声抱怨。
“怎么说呢?”刘汉明问,心里还为那天因为照顾受伤的李小凡,而忽略了林菡感到不安,生怕又让她误会了。
“我在等人啊。”她故意翘首盼望。
察觉事态不妙,刘汉明低声问:“谁呢?”
“谁重要吗?你要多事吗?”她是存心与他呕气。
“林菡…”刘汉明口气不悦,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生气,抓起她的手,急
向她解释:“你明知道那天小凡受伤,而我是主办人,当然要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你不应该这样不明理。”
“那是你的事,不必向我解释。”她漠然地挣开手。
唉!这个刘汉明老是让她吃暗醋,是在考验她吗?也好,现在趁此机会,也让他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她祈祷吴孟桓赶快出现,可是一旦他出现,她真的快乐吗?说好要分手的,怎么又答应和他见面呢?她是愈来愈不懂自己了。
“林菡,上来吧。”吴孟桓停下车从窗户探头叫她。
林菡闻言,一个箭步走了过去,坐进他的车。当车子离去时,她瞄了刘汉明一眼,那带着受伤的神色让她有些不忍。
“为什么又来找我?”她幽幽地问。
“我想你。”他柔声道:“去老地方好吗?”
“嗯。”顿时心口闷闷的,她感到一股无名的烦躁。
进了巴黎咖啡厅,林菡不
拘谨了起来,话变少了,也有意和他保持距离。吴孟桓觉得她变了,变得有些生疏,他感觉若有所失。短短几个月,她宛若另一个人,难道她另有知心的男友?
“刚才在你家巷口,站在你身旁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我附近的邻居。”
“你们怎会认识?”
“补习班认识的。”
“他看来很适合你…”他低哑着声音。“我应该祝福你吗?”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解释完她又后悔了,还怕他误会不成?
“阿菡。”他轻唤她。“考得不错吧?”
“还好。”林菡淡淡地回着。
吴孟桓挪动一下身子挨近她,拉起她的手覆盖住。
“忙完联考该补一补啊,瞧你消瘦了不少。”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熟悉的情境,温柔的关怀、窝心的体贴…
“近来好吗?”她忍不住必心他的近况。
“老样子啦。”吴孟桓语气虽佯装潇洒,眼神却掩不去落寞。
“她好吗?”林菡又问。
几句宽容的问候,让吴孟桓除了心疼她的善良,也赞赏她的情
。是他先招惹林菡而她从不怪罪他,自己默默承受内心的苦,还老为别人设想,使他心生更多的怜爱;其实,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没有玷污她的洁净之身,并非对她没有非份之想,只是尽力在克制罢了。
“她是个会让自己过得快乐的人,虽然有时必须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他无意批评,但也不愿隐瞒事实。
“你已经容忍这么久了,相信你的真诚终究会感动她,他会改变的。”她鼓舞着。
“你老是替别人说好话。”他乐意接受忠言,虽然事实不是那么乐观。
“凡是往好的方向想,自己才会过得快乐啊。”
“是啊,我一直深信。阿菡,你不会是真的要离开我吧?这段不相见的日子,我实在很难熬下去啊。”吴孟桓似乎期待什么。
“孟桓,我说过不想伤害你的
子,请你…成全我的好意。”她不想
失在爱情的烟雾弹,弄了自己一身灰。
“你的意思是不愿再见面了?”他哑声说:“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要如何度过暗
啊。别离开我,即使是纯聊天的普通朋友,我也愿意,只要能够见到你…”吴孟桓痛苦地说。
林菡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忍不住拍他的背轻声安抚。
吴孟桓乞怜地望向她,一个冲动,他封住了她的
。他既疯狂又
烈吻着她,弄得她疼痛不已,挣扎着躲开他。
“请你别这样,弄痛我了。”她抚着
。
“对不起。”他后悔刚才的冲动,急忙为她检视一番。“真糟糕,怎么会这样?有点肿,这该如何是好?”
林菡一时急慌了,心想待会如何出去见人,她着急而哭丧着脸。
“你要怎么赔偿我?”她质问。
“好吧,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接受。”他也慌了。
“好,我要你闭门思过,直到你的
子临盆,这段时间不能再见。”她伺机约法三章。
吴孟桓愣住了,这不是酷刑吗?可是若不先依她,又要如何谈下去?她不再是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孩了,而其中一定有某种因素改变了她。
“我答应你,但允许我打电话或写信给你,好吗?”他退而求其次。
她沉
片刻才答应他,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她首次反抗他的鲁莽行为,使他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索求,也点醒他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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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桓送林菡到家已近傍晚,她下车向他挥手道别,走向公寓大门,忽然有一人拦住她的去路。
刘汉明
寒着一张脸,他强而有力的手,拉着她横过一条街,转过一个巷道,来到了一户庭院大门前。他打开门进去,即把她丢到客厅的沙发上,气急败坏对她怒道:
“想不到你是这么不自爱的女孩,我简直看走眼了!”
她被他的怒气吓呆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火大?还指责她的不是,她深感委屈,大声回说: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哪里不自爱了?”
“和一个男人走进乌七抹黑的咖啡屋,能做什么事来着?”他垮着一张脸。
林菡怔住了,她百口莫辩,低眼垂眉,紧闭着嘴。
“我叫你离开他,你就是不听,还和他暗通款曲,存心气我吗?这么不自爱的人,多叫人灰心哪!”
“那你大可不必理我,抓我来你家做什么?她赌气地说。
刘汉明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抓她来是要开导她的,还以为他存心不轨吗?他倾身向她,托起她的下巴,轻蔑地说:
“连嘴
都肿了,真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事?”
林菡不甘示弱回他:
“你可以和小凡亲热,我就不行和别人吗?你凭什么限制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他是有家室的人,你还执
不悟!”他怒气腾腾。
“这是我的自由。”她故意气他。”
林菡未察觉他的忿怒已达零界点,话一甫落,立即被他腾空抱起,往房间
上一丢,然后不由分说地剥开她的衣服。
林菡被刘汉明的举动惊慑住了,他一向是个君子啊,怎能这样对她?她奋力挣扎,身子一直往
角边退缩,嘶喊着:
“放手,请你放手!”
显然刘汉明已经有些失控了,还一脸戏谑地说:
“你不是不在乎吗?别人都可以侵犯你,我为什么不行,也许你早已不是女处了,我还当宝。”
他的话结结实实刺痛了她的心,他不相信自己是洁白之身,哀莫大于心死哪!原来他和一般男人无异,她羊入虎口了,再作困兽之斗有何意义,徒增劳累和羞辱而已…于是她任他摆布,不再反抗,而不争气的眼泪也潸然落下。
刘汉明看着她那张梨花带泪的脸,瞬时呆住了,仿佛突然清醒一般,他立刻拿起她的衣服为她披上。
“快把衣服穿上。”语气有着怜惜和歉意。
刘汉明走到客厅,点燃一
烟,
了起来。他悔恨自己的冲动,更鄙视自己行为的
野。爱她,怎能伤害她呢?所幸即时省悟,没有造成太大的遗憾。
刘汉明在客厅等她,但久久不见她出来,回房见她依旧蜷缩在
角,虚弱的哽咽声教他心疼。她确实受惊了,他不仅伤了她的心也伤了她的自尊,天啊,他真是罪大恶极哪。他徐缓地靠向她,托起她的小脸,万分歉意地说:
“小菡,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太在乎你,所以…”见她不语,他的心更
了。“原谅我好吗?”他抚着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企求她的宽恕。
林菡可是头一次遭受到这种
辱,伤心的泪岂能说停就停,简直就像决堤的水,一发不可收拾。
刘汉明见她哭得
罢不能,他只能心疼地搂紧她,喃喃念道:“别哭,我爱你…”依偎在他宽大厚实的
膛,她渐渐不再伤心了;听了他的自白,更是甜蜜在心头,能让人这么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你说说话嘛。”他担心她再沉默下去,会有不寻常的事。“还生气吗?你可以打我、骂我作为发
。”他抓起她的手打向自己,想逗她开心。
“好,别这样。”
不起这般的轻言软语,她缩回了手,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
见她情绪平稳了,刘汉明这才稍稍安心。他上下仔细端详她的脸,故作焦虑的模样,说:
“惨喽!眼睛肿、鼻子红,还有嘴
也肿,这下怎么出去见人哪?快去洗把脸,整理一下吧。”
林菡闻言,立即冲向浴室,对着镜子检视自己的脸,然后频频冲水,洗去她一脸的狼狈。
刘汉明站在浴室门口瞅她,语气有调侃的味道:
“别担心,这样子看起来还不难看啦。”
“你还取笑人家…”她不依地瞪向他。
刘汉明拿了条
巾为她擦拭,欣赏着那仿如
雨洗涤后更形娇俏的脸蛋。林菡被他瞧得
红了脸,只好又低下头。他再也忍不住那娇羞带怯的
惑,轻搂着她,迫切的
开始在她脸上滑移,待接近她的
时,她立即用手覆盖,心虚说:
“今天不能再碰这里了…”
刘汉明恍然省悟般,这是他所不愿面对的,尤其让别人夺去她的初吻,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他淡然一笑挽着她到客厅。
“好了,想听歌吗?”
“听歌?是你唱给我听,还是放带子?”她精神为之一振,眼睛发亮,正瞄到一荚拼来价值不菲的音响。
“都可以。”他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吧,你的声音都变了。”
“嗯,谢谢。”接过杯子,林菡内心深处有着感动。真是奇怪的男子,前一刻弄哭了她,后一刻还能让她这么服贴,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
“我想先听你唱,一个有着天王巨星的歌喉,若不让他表现一下,岂不糟蹋了他的天份?”她不忘赞美他一下。“对了,我还想听那首‘挪威的森林’,那天在红河谷你唱的那一首。”
“你也喜爱听?”刘汉明面
欣喜。
“嗯。”她那天生好奇的个性,毫无顾忌地四处巡视,好似探宝般的忙碌,几乎忘了刚才自己还很伤心哪。
“那我去拿吉他来。”说着他立即进书房拿出吉他,调弄琴弦唱了起来…
林菡沉醉于美妙的琴弦,更为那富有磁
的嗓音所惊叹;他唱的比伍佰还好,简直是天生的歌手。一首结束,她嚷着还要听,他只好依她又唱了几首。说起伍佰的抒情歌还真耐听,尤其歌词写得很有感情,一点都不虚假。
“小菡,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挪威的森林’这本书?是日本作家村上
树的著作。”
“有这本书?我怎么都没注意到?”以为自己看的书很多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林菡发觉自己的渺小,每次和他一比,她总是矮了一截,不
喟叹着。
“据说伍佰是根据这本书而得来的灵感,有空你可以看一看。”
“好啊,你家有吗?”
“有,在我的书房。”刘汉明指示着方向。
经他这么一说,她兴致更浓,马上跳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书房去找。拿到了书,她兴奋地跑出来,嚷着说:“先别吵我,我要开始用功了。”
真可谓天真的女孩,喜怒那么分明。刘汉明怎么也无法联想她会和一个三十几岁又是有
室的人有所牵扯,到底是哪里弄错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自信挽回她,因为他的爱是
得起考验;至于那专骗少女的花心萝卜,是
不起时间判决的。
“我妈大概快回来了,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
“你说什么?”林菡忽地跳了起来,没听清楚他的话。
他摇头轻叹,打心底佩服她专注起来的模样,只好耐心重复一遍。
“这不成,我这副模样,伯母看了,还以为我多么不检点,我先走了。”说完,即拿着书往门外走。
刘汉明迅速拉住了她,似乎有点舍不得她走。
“你这样回去就不怕家人担心吗?算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顺便看一场电影,晚一点回家,你脸上的肿
或许就消了。”
林菡感激他的体贴与设想周到,欣然答应: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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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特别的一天,林菡早上还嫌日子过得无聊,岂料下午就发生了一大堆料想不到的事。刘汉明表达对她的爱意,虽然一时冲动伤了她的心,但她却不怪他;假如不是因为他爱她,他又怎会有这么
烈的反应?经过这个事件,让她更清楚自己是爱上他了。可是一想到李小凡,她就头疼,是让此事顺其自然发展,还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刻意成全她?然而,以刘汉明的个性,一定不依,他还曾用心良苦地促成刘汉军和李小凡,但他们两人的意愿…唉!真是恼人的问题。
看完了电影回到家已是凌晨十二点多,林菡被甜蜜盈满心头,脸上更是春风洋溢,殊不知林母刻意在等她,她一进门即愣住了。
“妈,你…还没睡觉啊?”见母亲脸色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林母拿了一本
记丢到林菡的面前,气愤说:
“好啊,你竟然和有妇之夫的人有暧昧关系!别以为妈不太管你,你就这么放纵而不自爱,晚上又和他出去了是不是呢?”
“妈,你为什么偷看我的
记?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虽然我是你的女儿,但是也请你尊重我的隐私权。”她抗议母亲的行径。
林母闻言更是火冒三丈,心想这孩子做错了事还敢跟她顶嘴,也许是她平时疏于管教,现在才教她目无尊长。
“你晚上去了哪里?”
“我和朋友去看电影。”
“就是他对不对?那个有家室的人…”
“不是,不是,是我补习班的同学。”她急着否认。
“真的吗?”林母持怀疑女儿的说法。
“妈,你不相信我?”林菡突感心中一凉,原来自己在母亲心中,竟然一点信誉也没有。
“你叫妈怎么相信你?
记本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和他出去,难道还有别人?”林母想起前阵子女儿忙得有些离谱,原来事情早有了征兆,是自己察觉得太慢。
“妈,那已经过去了,我和他分手,而且公司我也辞了。”林菡有意撇清关系,解释完不忘质问母亲:“为什么突然偷看我的
记?”
“如果没有翻你
记,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原来你一直以为妈不关心你,你们三个都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手心手背都是
啊,我怎会不爱你呢?”林母语重心长,对女儿的心疼更是溢于言表。
母亲言之有理,看来是自己不懂事。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母亲的作为全都是爱她呀!好像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心结,今天终于解开,原来母亲没有漠视她,一样关心她、爱她…突然有一股感动在心底滋生,她是个幸福的孩子。
“妈妈,我让你担心了,实在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和那个同事是清白的,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林菡果决地说。
林母听了女儿的话,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心想今后不能再疏忽她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何况人心险恶,许多事是防不胜防。
“阿菡,妈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若有什么事可要和我说或者商量,别让妈担心。知道吗?”林母轻抚她的头,
出和蔼的笑容。
“知道啦,妈。”她也开怀笑了。
林菡心想母亲似乎尚未发现刘汉明这个人,心想她
记一定没看完,只看到吴孟桓与她的事,就够让她震惊和不安,或许她没有再往下看的心情,就等自己回来澄清。
林菡洗完澡,躺在温暖的
上,入眠之际犹记得刘汉明的绵绵爱语,
人的歌声也在耳畔回
…她嘴边挂着一抹不舍褪去的笑,飘飘然走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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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放榜,刘汉明考取成大资讯工程系,林菡则上了文大中文系。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刘汉明一大早得知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拨电话给林菡,约她在小鲍园见面。
林菡在公园一眼望见刘汉明,即直奔过去,差点落进他的怀里,她实在是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几乎要得意忘形了。林菡是该感谢他啊,他义务帮她补习,还花了很大的耐心教导她,对她的用心可说是不遗余力,而且…连感情的事,他也
上一脚。
“小菡,恭喜你。”刘汉明忙不迭先送上恭贺。
“谢谢,我也要恭喜你,上了公立大学是不是该请客呢?”她一路连走带跑,似乎还
着气。
“当然没问题。”他喜上眉梢。“而你总算没有让我白费力气啊。要我请客可以,那你要怎么回谢我?”
哇!开始要邀功讨赏了。林菡故意轻叹一声:
“假如我的智商不高,你还能以我这个学生为荣吗?”
“当然是一半一半,但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好啦,看在你有苦劳的份上,我是该回谢你。我们去看场电影,票钱你付;我请吃饭可以了吗?”她已作好打算,就等他点头。
“但这顿饭可不要是路边摊的,上馆子如何?”
就知道他会敲竹杠,她只好摸摸鼻子,双手一摊,故作豪
的样子。
“行!”
“那还等什么?走吧。”
“现在?”她惊讶地看他,心想他真是急
子。“可是我穿的是休闲服,而且我也还没吃早餐。”
经她这么一说,刘汉明才注意到林菡身上的休闲服简直像睡衣,再往下看,又发现她是趿着拖鞋来的,他不
笑说:
“你可是刚起
喔,难怪连早餐也来不及吃。一考完就每天睡大头觉,这样太消沉不大好,对身体也没什么帮助。”
又开始要训人了,林菡不服气他的说教。
“我最近为了看那本向你借来的书,经常熬夜,反正晚睡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为了不浪费时间,就尽量看闲书吧。”
“真是用功啊,值得赞许,看完可要把感想告诉我。”他赞赏着。
难不成还要写报告?这人也真奇怪,什么都要
婆管到底,或许想考她的能耐吧。一本接近四百页的书,内文结构紧密,看这种书是要慢慢品读,才能尝出其中滋味和作者所要表达的意念。仅管她只看了前半部,就已经被书中主角的思维所感动了。
“我最喜爱与人谈论一本书的读后心得,等我看完一定会与你好好讨论的。”
“太
了。对了,那看电影的事呢?”
“改为下午好了,因为我得先去吃早餐,然后换套好看的衣服,然后…”
他打岔道:“女人真麻烦哪。”
“喂,不准批评,适当的穿着打扮也是一种礼貌,你不知道吗?看你又是运动服又是球鞋,当然哪里都可以去。”她嘟着嘴,双手
。
“是,是,算我失言。”他赶紧赔罪道歉。
“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
出一副慈悲的模样,偷笑地说。
刘汉明喜爱她天真活泼的样子,如果她太文静时,那就肯定有事了。
“时间呢?”
“下午两点我在楼下等,看完电影我自然请吃晚餐。”说完,林菡转头即要走,他却勾住她的肩,柔声说:
“你还欠我一件事。”
“我有欠你什么吗?”她不明所以。
刘汉明神秘一笑,随即向她靠了过去,以吻封
。
林菡张大眼睛僵立着,不巧看见了路人在偷瞄,她立刻闭上眼睛,眼不见就不羞了。
这个吻真够久了,好像过了半世纪那么长,他才放开她。她的心溢满甜蜜的滋味,心想还好不是星期假
,路人不多,否则她真要钻地
躲进去。
“我要走了。”林菡临走前仍掩不去半羞的娇态,酡红着脸。
刘汉明仿佛还沉醉在那如
的红
滋味中,直到林菡身影消逝在路的尽头,他才恍然清醒。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轻哼着歌,满心欢喜地等待下午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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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菡确确实实和刘汉明陷入热恋了。在未开学的这段时间,他们可说是常常见面,地点有时是住家附近的小鲍园,有时是刘汉明的家。他们共同的话题可真不少,举凡音乐、文学、艺术、人生等,都可以谈得天昏地暗、
罢不能。
快乐、无忧的平静日子没过几天,林菡突然接到一通陌生女子的电话。电话中那人带着尖酸刻薄的警告,原来她是吴孟桓的
子。
林菡受到的震撼非同小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她还是发现老公的不忠…可是她早刻意和他疏远了,为何吴孟桓的
子现在才发现?该不会是吴孟桓近
写信给她,被他的
子发现。这下他们岂不是闹得更凶吗?林菡愈想愈是忧心忡忡。吴孟桓的
子还放下狠话…假使再让她发现他们往来,她绝不会顾念夫
情份,一定要吴孟桓身败名裂,也要林菡好看…
有一次,吴孟桓的信被林母无意中看到,林菡倾其所能解释,并再三保证,确实不再和这人来往后,母亲才停止对她的疲劳轰炸。过了母亲这一关又得应付另一关,如果将此事告诉刘汉明,或许他会以为她和吴孟桓暗度陈仓,妄加揣测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她决定自己解决此事,只要不再心猿意马,坚决不再理会吴孟桓,相信一切事情都可以
刃而解;然而,事实并非林菡想得那么单纯。
通常身为
子的一旦发现老公有外遇,便会穷追不舍并紧迫盯人,即使当场没有抓到人,也会闹得家里
犬不宁。当吴孟桓自己一个人离家出去喝酒解闷,也被陈亚莉盯梢和不谅解,何况他
子同时警告两人,只要他们再见面,就会让他们“好看”
林菡担心吴孟桓还会来找她,处在被动的状态,她真是惶惶不安啊。她本来有意告诉刘汉明,希望他能帮她出主意解决,但生怕他误会,因此又打消念头。唉…真恼人哪,不如过一天算一天吧,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
坐在书桌前,林菡又翻开“挪威的森林”那本书。每当看了一个段落,林菡内心就有无限感慨。书中的主人翁感情执着,总是怀念那些死去的朋友,可见他是珍惜旧情份的人;尤其当他知道所爱的女人,心里爱的是别人,他伤心不已…刘汉明将此书借她,可是有所影
?
其实,人生苦短,在有限的生命要创造无限的生机、经历人生的悲
离合…这无疑是一大考验啊。就像吴孟桓的婚姻,既是有缘缔结连理,为何月老还要如此开他玩笑?于是她不
要同情每一个人来了…
林菡既感叹悲喜的人生,更嗟叹他人命运的乖舛,对于美丽的爱情更是无力抗拒。自从刘汉明闯入她的心扉,她才发现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和吸引力;但在享受甜蜜的情爱之后,有时会浮现吴孟桓那对沉郁的眼睛,那曾经让她心动又心碎的男人啊。她真的希望他幸福快乐,夫
和谐。
夜已深了,澎湃的思
也该停止了。她和衣躺下,衷心盼望今夜会有个好梦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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