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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三天,水柔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监视她,一双目光不善的眼睛。

 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因为也许只是她的错觉,没必要再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她将不曾启用的保全系统打开,它和“七圣”总部与“天权”时焱所经营的保全公司皆有连线。

 “包裹!”辛苦的邮差先生,从门铃下的通话器布达他的神圣使命。

 “来了…”水柔疾步穿越庭园来到大门边,将私章由门上的眼窗递出去。“辛苦了。”

 “不客气。”对方垂著脸在拿单子,接过私章盖了印,又把私章还给她。“是大包裹喔。”

 “哦。”谁会寄大包裹给她?是住在美国的爸妈,还是快在花郁国定居的伊恩表哥?水柔打开门接过来。“今天怎么不是张先生送信啊?”

 张先生是固定送她这一区的驿使青岛。

 “他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代班邮差把包裹抱给她,低著的帽檐在他的五官上形成一圈黑影。

 “喔。谢谢…咦?这不是…”水柔注意到包裹上面写的不是她的名字。

 正要问,包裹的另一方然推来强劲力道,她猝不及防,节节向后颠踬了好几步,人和包裹才一齐跌坐下地,大门已砰地被人摔上,一把****手随即架上她的太阳,整个过程全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

 “你…”水柔瞠目结舌,瞪著向来不被民众列入提防的对象。

 “不认识我?”他快速地从口袋中掏出黏胶带,将她的双手反在后,再甩掉帽子出他的獐头鼠目。“我就是你们处心积虑要找的阿海呀。”

 “是…你?!”水柔看过他的通缉照片。大概是逃亡的缘故,他比本来消瘦。

 “你尽管叫,我在这儿晃了两三天,知道你附近根本没邻居,那姓贺的也出去了。”阿海志得意满地把她拖到屋内。

 “你把张先生怎么了?”水柔几乎是像块抹布般地被丢进去。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是他在监视她。她太大意了,得快想个法子身。

 “先管管你自己吧。”阿海狞笑。“不过…告诉你地无妨,我捅了他几刀,他目前应该躺在路边的某段山坡下。”

 “你想证明什么?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能下毒手,这家伙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要证明我比你们都聪明!”阿海切齿愤盈地甩她一巴掌。“哼,要不是你们两个坏事,我哪需要过现在这种生活?”

 结果,他俩竟比他远出风头,那教他怎么不呕?所以他要他们受到惩罚。“是我,是我让你们成名,是我!”

 “成名的方式不只这一种。”水柔吐掉口中的血腥。就有人这么不要脸,分明是做错里,却偏要为他的伤天害理冠上美名。

 “呸!”阿海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害我有家不能回,工作也没了,还有一笔白粉的钱也没收到,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没有人害你,那些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你。”水柔心寒。

 “少废话!我先解决你,再来解决另外一个。”阿海张牙舞爪挥著手里的

 “你这儿环境不赖嘛,人烟稀少又安静,若是死在这儿,恐怕要一、两个礼拜,才会被人发现吧?”

 “反正我是逃不掉,你何不让我死得明白点。”糟糕,他把她的手绑得太紧,她构不到手镯上的求援讯号钮,而保全系统的呼救开关又在对面…“你为何要杀了王阿富的太太?”

 “冲著美人的要求,我就好心告诉你吧。”阿海仰颈笑。“因为那个女人贪得无厌,知道我在贩毒以后,一直向我榨了不少钱,后来竟敢威胁老子说要去报警。”

 “所以你就怂恿她和老公吵架,再藉机从她家‘大门’溜进去?”水柔不敢相信,仅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便可动刀杀人。

 “哈哈,不过你们猜错了,我不是从她家大门进去。”为了掌握敌情,他每天必看报纸,他俩的推论和警方的进展,报上刊了一大张。“我以前当兵是陆战队的,那么近的墙,用壁虎功爬起来太容易啦。”

 “哦?壁虎功?”不是猜错,是她和田老他们存心保留这部分,以免有人蓄意利用报纸的内容来假投案。

 “没错,你们没想到吧?”阿海踌躇满志,这表示他比他们聪明。“我先将她一刀一刀的砍,砍得她到后来叫都叫不出来。”他眼里跃著兴奋。“然后再掉衣和袜子,用塑胶袋一包,便穿著内爬回去,当然还有新袜子和新手套,这样才不会留指纹,我很聪明吧?”

 他猖狂地笑着。“你没看到那血得到处…哈哈,我那些朋友全不晓得,还在我家吃消夜呢,哈哈…”他又低声靠过来,仿佛在说什么大秘密。“第二天,我再拿烧纸钱的桶子,把衣服往里面一丢,就通通干、干、净、净。”

 “你若自首,检方或许会…”水柔皱眉。这人显然是丧心病狂。

 “你当我三岁小孩?省省吧,我是不会上当的啦。”阿海啧啧斜睨著她,他抬起她的下巴,眯著贼眼,发出秽的笑。“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死了是有点可惜,干脆…嘿嘿。”

 他想在杀她前先玷污她!不行,她得尽量熬到贺羲平回来,他没有密码,在通过大门时,必会触动到保全系统。

 “你不觉得,在此无人观赏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解决我们,不是太没有成就感吗?”

 “你不用拖延时间。”阿海冷笑,开始剥开自己的头钮扣。

 “我讲的是实话,既然要做,何不做大一点?”对付这种心理不正常的败类,便要利用非常的心理战术。

 “做大一点?”阿海被她引出兴趣来了。

 “就是…嗳,罢了,讲出来你也没那个胆。”水柔故意钓他胃口。

 “什么意思?快说!不然我先在你肚子上开两个大。”阿海拿出手威胁,像他这种在江湖上混的人,最忌旁人骂他们孬。

 “你今天抓到我,不过是趁我不备,我就算口服,心却不服。”水柔不屑地撇撇嘴。“但你若是能在警方面前杀了我,再全身而退,那不单单是我,很多人都会对你甘拜下风,承认你是真的聪明、厉害、有本事。”

 “那…!”她说得对,就这么杀了她,的确没啥成就感,又不能让人对他印象深刻。

 “不用想了啦,反正你也不敢。”水柔知道他有点心动。

 “闭嘴!谁说我不敢?你再说一次,我马上送你去见阎罗王!”阿海穷凶极恶地咆哮。

 “柔,好…消息…”贺羲平愉悦的声音和保全灯的闪光同时出现。

 “羲平!小心阿海…”听到他逐渐接近的步伐,水柔不出声警告。

 “妈的!”阿海掴了她一耳光,把她底下的高喊全打回去。

 既然行迹败,阿海索以她当盾牌,他将抵在她的脑袋,迫她一起站到房屋的门口。

 他要胁贺羲平。“跪在那里不许动!”

 “柔?!”贺羲平连忙煞住因听到娇呼而冲来的疾奔,她嘴角残余的血迹,深深拧痛他的心。他为什么老是让她受伤?

 “跪下!”阿海吆喝,示意要扣扳机。

 “别伤她!我跪…我跪。”贺羲平慢慢屈著膝。

 “别管我,你快跑!”水柔不愿见他受辱。与其两人都丧命于此,倒不如只牺牲一人。何况她笃信,班杰明他们已经收到讯号,正在赶来救援的途中。

 “住口!”阿海狠劲地用柄击她的后颈,水柔登时向前仆倒。

 “可恶…”贺羲平这下火极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却不能见人伤她。

 他嘶吼地往阿海扑去,那盛怒抓狂的模样,似绝一头发飙的猛狮,打算与猎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阿海慌了,口急忙朝他指来,扣住扳机的指头跟著用力。

 “不!”水柔冷不防撞向阿海。

 “哎呀…”阿海当下歪了重心。

 飞出来的子弹于是偏了准头,仅擦过贺羲平的手臂,却不减他灭寇的毅力,强悍的气势依旧锐不可当。

 “一起死吧!”阿海见情况不利,立刻负隅顽抗,举对著他俩胡乱扫

 “危险!”贺羲平要护住水柔已来不及,只好眼睁睁见她倒地,以制敌为先,免得阿海继续伤害她。

 他掣电出拳,并用掌刀劈掉阿海的,脚下随著一踢。

 “老子和你拚了!”阿海亦非省油的灯,他从小凶暴成,打架动武乃家常便饭,而贺羲平在FBI做的算是内勤工作,虽受过拳脚功夫的训练,但久久未用,多少有点生疏。

 好在他人高体壮,仗著身形的魁梧,在几番扭打之后,很快地便取得优势。

 岂料运气不好,无意间又让阿海抢到地上的枝,他面如鬼魅、毫不犹豫地朝贺羲平开。“去地狱呀你!”

 贺羲平没有选择,生命攸关之际,直接的反动作,便是将近在咫尺的口迅捷地按往下。

 紧接著是一声响,最后一颗子弹神速地驰出三十公分不到的管。

 ***

 “人!人!在哪里?在哪里?”

 班杰明和霍旭青跑在最前头,田老和特勤组的同仁,王佑鑫的子白舞蓉拉著花语嫣,三组人马浩浩地跑来,众人异口同声,抓著坐立不安的贺羲平问著同样的话。

 “在…里面。”贺羲平指著身后的手术房。

 当班杰明和王佑鑫一收到求救讯号,便飞快赶去水柔家时,阿海正好被自己开的那一打得膛开花。贺羲平除了臂上擦伤和大腿中了一弹,与一些打架的皮伤外,倒地无啥大碍。

 倒是水柔,在时距离阿海最近,在闪躲不及下,肩腹各挨一,当场血如注,情况非常不乐观,王佑鑫连忙送他俩来医院,班杰明则留在现场处理善后。

 “医生怎么说?”霍旭青镇定地问,数双…”白舞蓉和花语嫣已然抱成一团,哭哭“搭…搭可特(Doctor)。”贺羲平心不在焉,本能反应地回答,暗地里他犯嘀咕:他们是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喽,还有心考他英文?

 “啥?”所有人皆狐疑地瞪著他。

 “我们是问你‘医生’到底怎么说呀?”田老快急毙了。

 “Dottore,Me'decin,Dokter,Me'dico。”贺羲平无辜地攒著眉,既然不是问英文,他又连串地念出义大利文、法文、荷文和西班牙文。

 “我们的意思是,医生怎么说水柔的伤势?她到底要不要紧?”毕竟女人比较细心,白舞蓉猜他误会大伙儿的问句内容。

 “喔…喔。”贺羲平总算懂啦,但因心神仍牵挂在手术室里,故结巴比平常严重。“死…死…死…”

 “什么?死了?”田老和同事们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班杰明和霍旭青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不会的,水柔她不会死,她不会…”白舞蓉和花语嫣已然抱成一团,哭哭啼啼。

 “等等…”贺羲平舞著手,但是没人理他。

 “完啦,完啦…”田老颓坐在椅子上,他要怎么向水柔的父母代?

 “你们…”贺羲平试著话。

 “你那时是怎么答应我们的?!”班杰明激动地扯住他的衣领。

 “我…”他正要解释时,去打电话通知伊恩他们的王佑鑫,匆匆跑来。

 “鑫…”白舞蓉立刻奔入老公的怀里硬咽。

 “怎…怎么啦?”王佑鑫看着众生哭丧的脸,不愣了愣。

 难道…手术失败?!

 天大的雷霆从脑袋中央劈下,王佑鑫摇著头低喃:“不可能,医生明明说没伤到要害,只需把子弹取出来,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啊。”

 “听…听…我说…”贺羲平了一口唾。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霍旭青不管他是不是病人,拳头已经准备妥了。

 “死…不了。我…刚刚…要说的…是…死不了!”他不过是直接转述医生当初安慰他的话嘛,因那时他比他们还仓皇失措,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医生,只是他们怎不听完就开始哭了?

 “什么?不是‘死了’,是‘死不了’?”

 “你的意思是她没事?”

 大家七嘴八舌,等著他进一步的澄清。

 “嗯。”他很用力、很用力地猛点头。

 “去你的,你这小子把我们吓死了!﹂班杰明和王佑鑫破口便是大骂。

 “就是呀,话也不一次讲究,害我们以为…好险,没事,没事。”白舞蓉和花语嫣腿都软了。

 “混蛋东西,你差点把我的心脏吓停了。”田老忍不住啐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旭青倚在墙上,挥去一头冷汗。

 “我…”贺羲平百口莫辩,只好静静地任他们数落,反正他的心绪早进了手术室,伴在水柔的身侧。

 ***

 水柔松弛佣懒地躺在上。

 从她被推出手术室的这两个星期以来,来自各行各业、各地民众送来的慰问花篮、花束,早就沿著病房,经过走道,一路排到医院的大门。

 身边,初次没有手术刀,没有成堆的公文,没有被害人待解剖的尸骨,只有贺羲平那双始终握著她的温暖大手,和他那张随时睁开眼便可见到的纯真憨笑,日子难得这么惬意。

 “七圣”的伙伴更是全军到齐,大家轮番上阵来探望她,邵伊恩偕同子花季婷从花郁国返来,时焱和当明星的甜心闻晓虹,结束美西的外景拍摄工作。身为音乐家的拓跋刚,也取消欧洲的巡回演出,与他的麻辣老婆黎琪迅速回台。她每天送往来,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又剩下她和贺羲平,两人均累得打盹。

 蒙眬中,她感到有人在审视她,猛张眼,不骇了一跳。“呃?!”

 敝地隆咚锵,病房不知何时挤满一堆女人,算一算总共有八人,贺洛和贺妙仪也在其中,另外有四张长相雷同的脸孔,水柔大概知道她们是谁了。

 “你必定是羲平的大姐吧?”她彬彬谦恭地冲著“八婆”里最年长、最具架式的中年妇人,出儒雅的柔笑。

 “不是,我是羲平他的—妈妈。”贺妈一身改良式旗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当场被她捧得大乐。

 “真的?对不起,失礼,失礼。”擒贼先擒王,水柔自然懂得个中的道理。“伯母,你有空一定要教我如何保养。”

 “呵,呵,小妮子嘴巴真甜。”贺妈心花怒放,哭得合不拢嘴。“没有吓著你吧?我一进门见你们俩睡得正香,因此没敢出声叫你们。”

 站在后列的贺洛和贺妙仪,天喜地朝她比出大拇指。

 “不会,没吓著我。”水柔朝她们甜笑,按著摇摇贺羲平的手,他伏在边打鼾。“羲平,你家人来喽。”

 也真难为他了。

 这十多,他几乎寸步不离,根本忘了他本身也受了伤,所以她只好请人把他的病移到她这间来,不过他通常那是趴在她的沿睡,因真他说,没有握著她的柔荑,他睡不著。

 为了这句话,她足足感动了三天。

 “啊?啊?啊?…啊!”贺羲平迷糊糊地抬头张望,直到瞥见了家人,这才正式惊醒。

 “免崽子,你那是看到娘亲的表情吗?”贺妈一掌掠他的窝鬓发。

 “妈…姐…你们,你们…怎么全…”贺羲平眨得眼皮都酸了。

 “我们当然是专程来看你们的呀。”贺妈是盯著水柔,颇有婆婆看媳妇儿,越看越有趣的意味。“你的伤,现在如何?”

 “好…好多啦。”贺羲平谢谢母亲的关心。

 “谁管你来谁?我问的是你旁边这位标致的姑娘家。”贺妈克他一顿,嘴里还捞捞叨叨地。“真是的,好好的美人,被你害得身上破了好几个大,把你卖了入赘,都弥补不了人家的损失。”

 “伯母言重了,做我们这一行,多少会受点伤,不是羲平害的。”水柔忙不迭地帮他说话。

 “还好你不嫌弃。”贺妈从他掌中抢过水柔的手,并数落他。“抓那么紧干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摸。”

 “伯母…”水柔臊赧她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羞答答地扇呀扇。

 “是…是。”贺羲平痴痴地笑着。“爸呢?”

 “你爸还在机场搬行李,我们懒得等他,先来看你们比较重要。”谈起贺爸,贺妈便是一脸的甜蜜。

 “要不要…我…去帮忙?”贺羲平起身。可怜的爸,这七仙女加老妈的行李,够爸搬喽。

 “甭麻烦啦,你爸行得很。”贺妈坐上他移过来的椅子,她单刀直入地瞅著水柔问:“你觉得我们家羲平如何?”

 “他很真、很实在。”水柔也不拐弯抹角,回得是简单明了又坦率。她一直知道,处在他俩之间不是情,而是细水长的似水柔情。

 “好!”光是冲著这句话,贺妈已经认定她是准媳妇了,因为她真的懂得欣赏他的优点。

 “是呀、是呀。”其他姐妹亦因母亲的肯定,而为贺羲平了好大的一口气。

 “我说儿子呀,像她这么的女人,打灯笼也找不到喔。”贺妈笑眯眯地拍著水柔的手对他说。

 “现在…没有人…用灯笼…了啦。”他一板一眼地纠正老母。

 “你唷…”大姐忍不住表达众女的心声。“简直蠢到‘极点’。﹂“现在…是…四点。”贺羲平看看手表,很正经地说。

 所有人先是一愣,再来是哄堂大笑,搞得他莫名其妙,还怔忡地拿起桌上的闹钟瞧个仔细。“是…四点…没错呀。”

 “没人说你错。”水柔牵著他的手,哭得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唉,不要理他。他这小子自幼就被我们训练,可是二十几年来如一,至今不见任何长进。”二姐挽著水柔的皓腕,好姐妹似地坐在她旁。

 “是嘛。”三姐跟著靠过来。“他呀,就是嘴巴笨一些,手脚笨一些,但别的可是不输入喔。”

 这叫“老贺卖瓜,自卖自夸”其实牛皮说穿啦,他这奇葩仅有一个字形容,即是…笨。

 “他一点都不笨,他只是神经网路和常人不同罢了。”水柔辩驳。他平常反应或许不很好,不过那全是他容易紧张的缘故,像他在办案和下厨时,笨拙的身手就非常矫健呀。

 “谢谢。”他用语对她说,碰碰她的心手,心满意足地瞄著她。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对对,而且我敢向你保证,我们家羲平铁定是‮男处‬。”四姐语惊四座。

 “喏…”水柔没料到她会说得那么直接,姣颜透著酡红。

 “我…”贺羲平有话要讲。

 “对对对,这点你大可放心,他被咱们管得很好。”五姐一旁敲边鼓。

 “姐,我…”贺羲平举手,希望取得一点发言权。

 “这里没有你男人说话的分。”贺妙仪把亲爱的哥哥的手拉下来。

 “就是呀,凭什么只有男人能要求女人?现今是男女平等,咱们女人一样能要求男人,新婚时是他的第一个。”贺洛连见解都颇具英雄气概。

 “我…不是。”贺羲平趁著一个空档,终于表达民意。

 “什…么?!”所有的女人,包括水柔,均瞠眼瞪向他。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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