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C。H在台湾秋冬的宣传活动,柳樵原整个下午的行程都排得满满,主要是跟一些传媒大亨及百货业龙头巨子会商。晚餐时间,他还受邀到远企饭店参加时尚派对,一直到快九点,才得以
困。
雪白色的保时捷从停车场飞奔而出,一路驶向苑琬桢的经纪公司。
今晚月
皎洁,夜
明媚,微微有点凉意,二十度的气温不热不凉,甚是舒畅。
载到苑琬桢后,他整个人顿时心情大好,不知怎的,才一个下午没见,他竟就想念起她。
饼去,他不知交往过几个女友,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影响他,让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而一整个下午,苑琬桢也不好过。
当她成为C。H樱花鞋代言人一事传了开后,萧德龄便对她非常不谅解。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师徒俩为此反目成仇,萧德龄完全不念过往的
情,打算这一季合约结束后,就不再与她续约。
任凭苑琬桢再怎么解释,萧德龄就是不相信是柳樵原不要她,认定是苑琬桢想要再开拓事业第二
,才厚着脸皮把自己拱到柳樵原面前。
为此,苑琬桢感到十分无奈。萧德龄真以为,像柳樵原那么强势霸道的一个人,有可能嗲个两声还是说几句讨好的话,就能让他脑袋瓜全糊成一团,随随便便决定一个大案子吗?
现在七年级的小女生,想法就是这么天真。
苑琬桢懒得与她辩了,还
代徐香用不着哄她,她要走就让她走,像她这样的个性,到哪里都会让人吃不消的。
车内的两人都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终于,柳樵原忍不住了,出声打破僵局--
“除了刚上车时的那声‘嗨’之外,你已经有整整九分四十七秒没跟我说话了,这样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哪里对你失礼,让你不愉快了?”
夜风很轻柔,车上播放的轻柔爵士乐很浪漫,身边的人很令人心动,可是下午的小纷争,让她情绪不佳。
“跟你无关,是我自己私人的事,你不要胡思
想。”她挤着笑,但那笑容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
“好,我不胡思
想,但至少让我分享你郁闷的心情吧?”他态度转为正经。“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坏了你的心情?”
“没事。”
“没事?板着一张脸,两眼红通通,嘴巴垮垮的,表情呆呆的,你告诉我,你没事?”他看着她。“如果换成你开车,我板着一张脸,两眼红通通,嘴巴垮垮的,表情呆呆的,然后告诉你说,我没事,你信?”
当然不信。“还不是萧德龄,以为我抢了她走红的机会,下午跟我大吵一架,还说要解约。”瞒不过他,苑琬桢只好据实以告。
“解了没?”
“还没,徐香要我再考虑,很多厂商很中意她,失去她,损失会很大。”这就是她焦虑的原因。
柳樵原静默了几秒,将右手伸了过去,掌心向上。“把手放上来。”
“干嘛?”
“放就是了。”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自己的小手被他包住,就整个看不见了。
“听我的,我用我的肺腑之言告诉你,她是烫手山芋,在我看来,她在这圈子,只会昙花一现,撑不了多久的。”他包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听到我的肺腑在说话了吗?”
“别闹了,正经点。”就爱逗她。
“嘘,别说话,眼睛闭上,用心来听我说话。”他还是紧握着她的手,并且强迫她闭上眼睛。
苑琬桢拗不过他,只好听他的话,把眼睛闭上。
他举高她的手,慢慢挪到自己的
膛,苑琬桢吓了一跳,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抓住,硬是将掌心贴在他平坦的
口上。
冰冷的小手一贴在他的
前,整个暖和了,她觉得他就像是一座暖炉,好热好烫,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的心跳跳得极快,好像在跑百米赛跑一样。
“心跳速度如何?”他问她。
“好快。”
“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吗?”
苑琬桢摇摇头。“不懂。”
“它在说,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有我在有我在。”
这次,他真的让她笑了。看着他镇定自若,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神采,竟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看不出来,你还会逗女生开心。”
他替她拨去额上被吹
的发。“那要看对方,是否有让我神魂颠倒的本事。”
这句话听得琬桢心里轻飘飘的,好像赤脚踩在软绵绵的云上。
“你前辈子一定是蜜蜂投胎,才会满子诩是蜂
。”她一脸笑盈盈的,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是是是,我是蜜蜂,而你是花粉最多、花瓣最美的花朵。”
“真没想到,你跟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样子,全然不同,想必有很多女人,都栽在你手上过。”这男人很
人,嘴巴很甜,就连她也有些心动。
“栽?这话太难听了,应该说,都被我独特的魅力所吸引。”
她笑了起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得谦虚。”
“你喜爱率直坦白的人,还是过分谦虚的人?”他握紧她的手,眼中闪烁着灿烂星光。“你也是率直坦白的人,我招了,我喜爱你,真的。跟我交往,好吗?”
饼于直接的告白,让她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她把车窗拉下一点点,好做透气之用。“会不会太…快了?”
“好吧,我给你一小时时间想想。我很好,真的,不选我你会后悔。”
他自信的笑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她愣住了,怎么会有人这样推销自己的?不过,几分钟后,她不由得笑了,他的直言不做作,反而让她欣赏起他来。
“好,我会仔细想想。”
车子飞快奔驰着,很快就来到大直重划区。他把车子停妥,从后车厢拿出两瓶香槟,两个高脚杯,又拿出一件米白色披风。
“穿上它,我们去摘月亮。”
“摘月亮?”她环顾四周,发现一座一百公尺高的摩天轮就在身边。
喔,她明白了。亏柳樵原想得出来,竟会选择在摩天轮上庆祝。
这座离地式摩天轮可是号称亚洲第二高,从地面到最高处,将近有一百公尺,大约二十层楼那么高。
“李白说过,
上青天揽明月,咱们今晚就一边庆祝,一边揽明月。”
他笑得很自信。“这样,不落俗套了吧?”
“可是今晚…它不开放啊!”四周无人,告示板上贴着公告,要维修一天。
“是不对外开放,但是对我开放。”维修一天是因为他把它包下来,并非真正维修。
此时,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少年跑了过来,替两人打开大门。
“柳总裁。”
“小海,今晚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请到这边来。”
小海是负责摩天轮操作之人,他接到上层指示,要他今晚到此为一位重要人物服务。
在小海替两人关上门后,摩天轮便开始缓缓滑动,随着小铁屋一点点向前推进,高度也慢慢升高。
摩天轮升得很慢,但每升高到一个阶段,能远眺的夜
就越广阔,渐渐地,一○一大楼看见了,然后,圆山大饭店,还有整条蜿蜒沉睡的基隆河也尽收眼底。
当他们到达最高点时,只听见“喀”的一声,整个摩天轮便呈现静止状态。紧接着,不到十秒,
绕在摩天轮上的几千颗灯泡全亮了起来,有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七彩缤纷,好像替它穿了一件华丽炫目的礼服。
随着灯泡一闪一灭,耳边飘来ELTONJOHN的抒情曲“GOODBYEYELLOWBRICKROAD”时光彷佛就在这一刻静止。
在这样幽静的夜里,月亮好近好近,好像触手可及,身处一百公尺高的地方,台北市景尽在眼底,微风很凉,她看着香槟气泡,在高脚杯里升高,月光打在上头,像在跳着水泡舞。
“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举起酒杯,带着自信的笑容。
“嗯,合作愉快。”他果然做了不落俗套的事。他真的很厉害,她一出考题,不用五分钟,他就想到要在摩天轮上,开香槟庆祝。
两人细细啜饮,深眸凝望彼此。
他看她陶醉的样子,不
问道:“有没有一点点爱上我?”
她摇头,不想让他太得意。
“百分之五十也没有?”
她还是摇头。
“百分之…二十?”他有些气馁。
她坚持摇头,玩着高脚杯,啜了一小口香槟。
“那百分之五总该有了吧?”唉,他叹气啊,从没遇过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
“有啦,百分之一爱你。”适度的奖励是应该的。
“不行,百分之三。”
“你…得寸进尺喔!”
“好,百分之一就百分之一,我就知道,你还是会爱上我的。”他好得意,像个小孩。
“好,那你喜爱我什么,你也要说。”她觉得自己能雀屏中选,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女人一到二十六岁,就没有行情了。”
“荒谬,这是什么理论?”
“你没听说过吗?女人一到二十六岁,就被称作耶诞蛋糕,因为大家都会在十二月二十五号前买蛋糕,而不会等到二十六号。”她相信这种说法,这也是她一直不想回到幕前的原因。
“二十六岁风华正盛,你告诉我,你哪里不
人了?”他望着她。“当你为了争取樱花鞋的代言机会,而不怕寒冷地换上泳装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吸引了,你穿泳装的样子,夜午梦回,都会在我梦里出现。”
“够了喔,有点黄喔!”
“如果C。H设计新款泳装,你是唯一的代言人选。”
“柳大总裁,你的脑子可以再A一点,如果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游泳池那一幕,那请你忘了我,我可以抱一堆
情光盘给你慢慢回家研究。”越说越不象话。
“好哇,你陪我研究。”他看着她脸红心跳的样子,觉得她真是可爱,完全没有市侩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在时尚圈打滚的人。
“你…你就非说这些不可吗?”
“是你引起的话题,不是吗?”
厚,他真要气死她,好,这么爱说,就陪他说。
“那…要怎么研究?”
他二话不说,将身子凑近,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热烫的吻,已经“研究”到她的
瓣上。
她一时反应不及,只觉得全身像要燃烧起来,他的吻,霸气中带着温柔,让人像是
了鸦片般
醉,而他的
齿之间,有一股清新如薄荷的气息。
她真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他有机可趁,可是,在经过一段时间后,那后悔的念头,逐渐从她脑中散去。
他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和耳垂,让她全身热得像是发了高烧,他的吻让她浑然忘我,让她完全忘了她才刚跟他认识没多久。
在经过将近一分钟的耳鬓厮磨后,柳樵原才依依不舍地和她的
瓣分离开来。
他的吻虽已离开她,可她还在晕眩中。她相当不能接受这样的“惊喜”表情一凝,口气变得有些不悦。
“你这个人是不是太随便了?说亲就亲,你该征求…征求我的同意,你这样会不会太鸭霸了!”要不是被挂在半空中,她肯定夺门而出。
他把脸凑过去。“那你打我好了,我冒犯了女孩子,我控制不住想亲美女的冲动,我该打,我无怨无悔接受惩罚。”他闭着眼睛,把半张脸凑了上去。
琬桢发现他偷偷睁开半只眼,一发现她在看他了,又马上把眼睛闭上,那模样既逗趣又搞笑。
他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一样调皮,看见他这模样,就算她想要生气,这下子也气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偷袭我,算我怕了你。”她赶紧把视线望向天空的明月,可心里头,对于刚刚那一记吻,却还是意犹未尽。
“那以后我若是想吻你,是不是该说,苑小姐,你真的好美丽,能让我吻你一下吗?”
“不行,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哪能让你想亲就亲。”
他看了看表,说道:“一小时前,你答应我,说要给我答案,现在,该是你回答我的时候了。”
她看着窗外。“今晚月
好美,你相信月亮上有嫦娥吗?”她才不愿正面响应,这个男人太自负了,总不能老随着他起舞。
他听得出来,今晚,想从她嘴里问出一个答案,恐怕是难上加难。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好。”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既然我喜爱你,你也喜爱我,我们交往吧!”
她斜睨他一眼。“这玩笑不要
开好不好?一下子要我别爱上你,一下子又要跟我交往,你的态度很随便喔!”
他静下心,表情不再嬉笑。“苑琬桢,我是真的喜爱你,你个性纯真,做事认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那是刚认识,你才会这样想。也许,交往一阵子后,我原形毕
,你发现我私生活糜烂,做事懒散,而且又骄纵蛮横不讲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她把丑话说在前头。
“要是你真是这样,我会花一段时间改变你,若你不听劝,执
不悟,我当然就不会再要你。我要的是一份确实有意义的爱,而不是盲目无知的
恋。”他说得很理性,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他言之有理,说得有条不紊,这样的观念是正确的。换个角度,她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好沟通的人,她知道,要是她愿意跟他在一块,她会成长,会进步,可是…
像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会害怕,会担心他对她的兴趣,会很快淡掉,要是到时,她已经爱上他了,该怎么办?
她好矛盾,又好兴奋,这样一个有魅力,但仿佛像空气般抓不住的男人,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呢?
两人在摩天轮上,天南地北愉快地聊着,晚风习习,月
皎皎,浓郁的香槟气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内。
她发现柳樵原懂的真多,她和他天文地理无所不聊,而她越看他,越有种不可自拔的感觉,仿佛整个灵魂就要被他给
走。
他的一言一行,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显得风趣
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样不真实,恍若在梦中。
然而,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两瓶香槟转眼已见底,很快就接近夜午时分。
“你不用看表,我知道很晚了,灰姑娘是不准超过十二点回去的。”他幽默地说道,接着打手机叫阿海启动摩天轮,将两人从顶端放下。
“是啊,要不然我这腿双,会变成萝卜腿,穿不上你的樱花鞋了。”她也幽他一默。
她的回答让他笑了出来,而她也觉得跟他在一块,脑筋变得机灵多了。
没办法嘛,碰到这种人,脑筋不转快点,肯定会吃亏的。
待两人走出摩天轮,一起漫步在无人的旷地,慢慢走向他的车子时,有一种感觉涌上苑琬桢的心窝--她喜爱跟他相处的分分秒秒。
她心里头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愿意与他交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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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母亲叨念,虽然依依不舍,她还是让柳樵原在十二点前送她回家。
到了门口,他给她一记道别吻,她眷恋着他的味道,回想几分钟前发生的事。
“快进去吧,别让你妈等太久,到时,这个罪我可担当不起。”说完,他发动引擎。“明天接你吃晚餐。”
“你也早点休息。”他正经八百的时候就够吸引人了,没想到还会装可爱,扮鬼脸给她看。
“梦里有我。”
“嗯。”车子呼啸一声开走,她伫立在街边,看着车影消失在视线中,回味着刚刚的温存亲吻。
这男人一定是个魔鬼,常听人说:爱上一个
人的魔鬼,比爱上纯洁简单的天使,更令人刻骨铭心。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见屋内灯光仍亮着。客厅里,徐锦华眉头深锁,家用电话仍握在手中,似乎刚刚讲了一通不太令人开心的电话。
“妈,我回来了!”看到母亲脸臭臭,她马上道歉。“妈,对不起,这么晚回来,我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的。”
徐锦华只是看她一眼,表情又随即垮了下来。
显然地,不是因为晚归这件事让徐锦华心烦,应该还有其它的事。
“妈,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徐锦华长长叹了口气。“唉,你外婆病了,还有…你那讨人厌的阿姨,本来打算在过年时候才回来,现在临时提前,下个礼拜就要回来了。”
“你是说…住在美国,十几年都没有回来的阿姨,下礼拜就要回来了?”苑豌桢听了,同样感到苦恼。
这个阿姨,其实给她的印象不深。由于她的母亲,也就是徐锦华,是琬桢的外婆收养的,并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跟这个阿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因为是被收养的身分,所以徐锦华小时候就常被这位阿姨欺负,就算徐锦华嫁了人,但只要家族有聚会,对方还是会不时说些不得体的话来酸她,瞧不起她是贫苦人家出身。
阿姨因这种尖酸刻薄的态度,时常捱外婆的骂,久而久之,就不受疼爱,反而是徐锦华煮饭洗衣样样都会,较得外婆疼,更因而成了阿姨的眼中钉。
之后,外公和父亲病逝后,她更把矛头指向母亲,说她带衰、克夫,搞得外婆气得要命,大家也都不得安宁。
这次,要不是外婆的心脏病有些严重,大家也不想把这个阿姨叫回来。
“妈,没什么好紧张的,她要怎么念都随她,你就当作是小狈在汪汪叫,只要她念,你就走人,耳不听为净嘛!”
“你那阿姨特别喜爱在你外婆面前说我会克夫,你别忘了,你外婆现在在生病,一听心脏受不了,那该怎么办?”
这真是棘手,她是外婆的亲生女儿,又不能不让她探望。
可她那张嘴就是贝戈戈,要是有针,真想把她的嘴给
起来。
“真是麻烦。”连她都伤脑筋了。
“更麻烦的,是她那个女儿也要跟着回来,她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张嘴比她妈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对讨厌鬼母女要回来,她就烦恼。
一听到她那没血缘关系的表妹要回来,苑琬桢头皮都快发麻了。
“你说…向海楠…也要回来?”
“是啊,小时候常扯你头发,把你推到水沟,又在你便当里放青蛙的那个没教养的小孩,也要回来了。”
“妈,你不需要替我回忆这些,我不想去想到这些事,”小时候只要一回到外婆家,她就被那小魔头恶整得很惨。
这对母女天生就是她们的克星,母亲克母亲,女儿克女儿。
难怪她妈会睡不着,如今,一听到向海楠也要回来,看来,今晚她也会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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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柳樵原一回到家,洗完澡打算睡觉时,也接到一通讨厌的电话。
他看到手机上没有显示电话号码,一度以为是琬桢用家用电话打给他,让他欣喜若狂,不过,当对方发出声音时,他顿时兴趣全失,什么劲也提不上来。
“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向海楠,你可以再无聊一点。”
他的话让向海楠自讨没趣,不过,这样被泼冷水,她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她很容易帮自己再重建信心。
“刚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樵原,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一直关机,我要找你都找不到。”
“手机突然没电了。”他随口一掰。“有什么事那么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能,因为我太高兴了,所以必须要赶快将这份喜悦与你分享。”电话那头的向海楠,好像中了头彩一样兴奋。
“那就快说吧,台湾这里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分,向小姐,我很困,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他刻意把呵欠打得很大声。
“好,我告诉你,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她还陶醉在自我梦幻中。
“你到底说不说?”
“别不耐烦嘛,你还记得吗?我上次跟你说过,过年时候我会和我妈回去,后来我妈临时有事,说过年那段期间,想跟她姐妹淘去欧洲玩,我原本以为这次又回不去了,结果你知道吗…”
“讲重点。”他差点摔手机。
“好,我讲重点,你听好,我下个礼拜就要回去了,你高不高兴?”
好开心喔,要见到樵原了,她相信,虽然两人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再次重逢,一定会勾起许多往日情怀的。
“下个礼拜?”他头疼。“你那么快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外婆刚好心脏病发,所以我和我妈得提早回去看她。”拜外婆之赐,她才得以跟柳樵原见上一面。
“你外婆心脏病发?你口气还能这么轻松,你真是孝颐。”他冷嘲热讽说道。
她极力否认。“不,不是的,我没有啊,我是因为想到要见到你了,才会那么兴奋的。”
“不过你回来我不见得有空,最近新产品刚发表,会忙上一阵子。”
“我可以帮你,你忘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陪你看过秀,还有参加一些时尚派对…”
“海楠,你忘了这里是半夜,我真的很累了!”
“好,好嘛,那你早点睡,我不吵你了,明天我再打给你。”
在对方还来不及道晚安前,他已经按下关机键。
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被向海楠搞得心烦意
。
下礼拜…
也好,早点把话说清楚,也能让她死了心,这件事早点解决,他也好把全副精神,放在琬桢身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苑琬桢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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