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年后
姜令书停好车后,拿起公事包走在不熟悉的马路上,神情还算轻松,因为昨天和叶教授已经讨论出大概的合作方向,应该再过几天就可以回高雄了,想想也在台中待了好几天了,很是想念他的故乡。
两年前他的工作有了重大的变化,他在闲暇之余依旧有写书,不过时间花费不多,也较少体会那种被催稿的痛苦了。另外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把书店结束,跑去高雄某所大学当起讲师来,生活较以前来得规律许多,且多跟人群接触也多少能消除他一些孤寂感,他也慢慢试着去享受现在的生活了。
只不过,他在寂寞时仍会定到朱家的道馆,然后试图感受当时朱真来找他时的那种兴奋感,等蓄积完能量后才再回到很久没有热情的家里。
两年来他改变很多,更木讷了些,已经没有人可以
起他的热情,就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因为他不用再为了某人生气、不用再为了某人难过、也不用再为了某人担心了。
盼了这么久,依然盼不回她的身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凭空消失般。他心中的落寞可想而知,也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当初朱真陪在他身边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只不过现在才领悟已经太晚了。
他停在路边等着绿灯亮起,脑里顺便计画着待会儿的大约行程--跟叶教授分配工作大约要花两个小时,接着找问餐厅好好吃个饭,然后就可以准备回家。嗯,搞不好沿路还可以去台南找一下朋友,反正明天下午才有课…
迈开脚步要往对街走去,抬头忽然看到--朱真?!他楞楞地停在路中央。
那个女人的背影很像朱真,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本人,因为她的身影早已牢牢地印在他的心坎上。
他一回神赶紧向擦撞到的路人道歉,然后急忙往对街的小巷子快步走去。
姜令书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不只因为急步快跑的关系,也是因为即将看到朱真的兴奋感,他找到她了,他找到她了!
他开始使劲地跑,深怕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她,只要他慢了一步,就有可能再也遇不到她了!想到这,他的脚不
又加快了速度,直直朝刚才看到朱真的方向快步冲去。
直到--他
气地停在刚才朱真跑出来的地方大口
着气。他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堵到朱真了,可她却一溜烟地又消失了!他不甘心的重搥自己没有用的脚,为什么他跑得这么慢?他平常明明有在运动啊,为什么还是赶不上朱真的步伐?难道他永远只能追着她后面跑?难道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转头看向朱真刚才出现的地方--“爱人宾馆”?他错愕的盯着招牌;看,反复地看了好几次后,才慢慢接受刚才朱真竟然从宾馆跑出来的事实。而且她似乎是跟着一个男人一起出来的,两人步伐紧促,像是在躲什么似。
会不会是他误会了?其实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朱真,朱真怎么可能跟男人从宾馆出来?而且还穿着那种
感的辣妹装,大腿跟手臂全都
在外头?对,一定是他搞错了,他的朱真一定不会这样的。搞不好…是从旁边的屋子出来的,他朝左右一看,脸色更加铁青“爱你宾馆”、“爱爱宾馆”这…这是在搞连锁店吗?怎么没一家正常的店!
他不能欺骗自己那人不是朱真,也不愿放弃任何可能遇上朱真的机会,就算她有男朋友了,或是…从事什么不正当的职业,他还是要亲眼见到她,跟她说清楚多年前的事情,并认真的向她道歉。
想到这,姜令书板起脸故作正经地走进“爱人宾馆”一进去就看到柜台有位年纪稍长的欧吉桑在顾店,里头布置很昏暗,即使是大白天也看不太清楚,可能有做黑的吧…
“请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一对男女…刚退房?”他困难的吐出最后三个字。
欧吉桑抬起老脸怀疑地看着他“你素那个女人的老公吗?”
“不是。”
“那偶很抱歉,偶素不会缩的。”宾馆业也是有一定的职业道德的,当然,如果给点钱的话就例外。
什么?姜令书楞了好一会才听懂他在说什么。“我找那个女人很久了,只是想确定是不是她。”
欧吉桑拿起杯子啜了口茶“偶没办法。”
姜令书抹了抹脸,这个欧吉桑的口水攻势还真可怕!“我可以看一下他们的住宿登记吗?”
欧吉桑像是没听到似,自顾自地出神着,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这素不行的。”他一只手放在柜台那摇摇晃晃着,枯瘦的手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姜令书看懂他的暗示了,赶紧掏出皮夹的大钞,随手
了三张
在他手上“可以看了吗?”
欧吉桑拿起三张钞票仔细地检查是不是伪钞,让等在一旁的姜令书着急得想直接抢过他的柜台住宿登记。
“拿去吧。”欧吉桑把钱
进口袋的同时,也把簿子递给他。
嘿嘿,站柜台也是不错的,没事也能赚到一笔钱,看来晚上可以去喝酒配小菜喽!
姜令书翻了下本子,却怎样都找不到朱真的名字,他着急的问说“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欧吉桑把簿子拿到眼前仔细地研究,对了下住宿的时间后,回说:“应该素叫作柳呕龙。”那对男女今天一早就来登记住宿,住没几个小时就走人了,那时刚好是他在当班的时候,因为客人不多,所以他有一点印象。
“柳卧龙?”姜令书把簿子拿过来看了下名字“那你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他才不管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就算想知道,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欧吉桑想了下“叫作辣妹。”
来这边的男人都嘛带辣妹,辣妹好像没有名字耶。
姜令书克制自己不要让发
的拳头出手,随即又
了一张大钞给欧吉桑“拜托你再想想看。”
“那个男人好像有叫她芝…什么的。”老人家的脑袋本来就不管用,这个年轻人干嘛一直
他嘛!
“朱真吗?”
欧吉桑搔了搔头发“好像素喔。”
“欧吉桑,你把那个男人留的电话念给我一下。”太好了,那个人应该就是朱真,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找到她的机会的。
欧吉桑老花的眼睛凑近簿子,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慢慢念着,
“0806449。”
“没有这个号码啊!”姜令书一拨这个号码根本不通。
“你素笨蛋喔!他的电话素你爸喝
素素叫,你还真的给他打过企?”来住宿的客人通常不会留真正的资料的,除了名字要看身分证,其它都嘛是假的。
姜子书决定不再对欧吉桑浪费
舌,他又掏出了几张大钞
给他“欧吉桑,如果他们还有来的话,请你马上跟我联络,拜托你了。”说完便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跟手机号码递给欧吉桑。
他决定再多留几天,直到找到朱真再离开,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朱真人在台中,他要找的范围已经减少许多了。
欧吉桑眉开眼笑地看着他“没问题、没问题,偶一定会通猪你的。”
“拜托你了,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喔!”提起公事包,姜令书颓丧的往既定的行程前进,希望这位欧吉桑能帮忙,要不然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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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的跑、没命的跑着,几乎要榨光肺里的空气了,朱真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
恻恻的转头看着隔壁一派轻松的家伙。
“怎么?很帅啊?”柳卧龙自在的整理着因奔跑而微
的头发,一边还不忘对身旁的可人儿抛个媚眼。
朱真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我早就跟你说过拍照要小心,你竟然就这么大刺刺地给我闯进去,人家不砍我们才有鬼!”
一脚踢开门后,柳卧龙还大声喊着“喔嗨哟”以为在拍整人节目啊!结果一把刀子马上就
面
了过来,幸亏她躲得快,要不然现在已经非残即亡了,她才不要死得这么冤呢!
柳卧龙拉着她往前走去,步伐轻松得很。“放心啦,我早就调查好了,他根本动不了我们一
寒
的。”
“是吗?”朱真斜睨了他一眼。
自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说的话大概要打五折,比百货公司的折扣数还低。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柳卧龙把脸凑近她,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她一巴掌就赏了过去“恶心!”
虽然他长得一副好青年的正直模样,但国字脸上却老是搭着不符年纪的调皮,而且还蓄了一脸大胡子,或许在别的女人看来会觉得风趣幽默兼性格,但在她看来只觉无聊透顶。
而且他装可爱第一名,简直可以进军日本演艺圈,组成一个早安老人组了。
“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又被她嫌弃,他不依的嘟着嘴瞪她。
这次更狠,她两手袭上他的脸颊,使力
着。“柳卧龙,你可以再令人唾弃一点。”
过瘾了才放开他,她得意的拍拍手“敢问老板,明天是不是还要行动?”
“没那么快,要再等几天,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会换地点。”身为老板的柳卧龙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细皮
。
她还知道他是老板?那还这样对他?这是什么世界!
“什么?那明天一早还得盯梢,很累耶!”朱真
气的垂下肩膀。
“有什么办法?”柳卧龙掏出一
烟优闲的
着。“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的装扮还真不错。”拿着烟的手指向她,眼神有意无意地瞄着她
的大腿。
“看什么!我又不是自愿扮辣妹的。”说着一掌又甩了过去。“你今天寻芳客的样子也是
称头的。”还花衬衫、喇叭
,只差没在脸上写明“我是台客”
“是吗?”柳卧龙得意的笑了笑“小姐,给不给把?”
朱真
出极为灿烂的笑容“先生,我不给把,但是我很愿意巴你。”赏他一个拐子,她愉快的往前走去。
“恶婆娘!”柳卧龙在后头低声咕哝。
开个玩笑也要扁人,真是没有幽默感!不过念归念,他还是乖乖地跟在她的
股后面走,毕竟这里的风景真不错,朱真的
股圆又翘,呵呵,真想摸一把!不过前提是,她不会当场把他给宰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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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可以再尴尬一点。
“你!”朱真张大嘴巴看着前方的男子,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
“你!”姜令书虽有着错愕,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柳卧龙在一旁急到跳脚,真想一把推开前方的男子。
怎么会冒出个程咬金来?他是想害死他们吗?希望等一下他还有机会可以选择要留全尸还是五马分尸。
最后还是柳卧龙出来打破这个僵局“快走!”抓着朱真,柳卧龙迈开大步快速地往小巷子溜走。
正当姜令书想追上去时,后面突然出现了好几个人,且还纷纷跑了起来,一个不小心,他被推开撞到一旁的墙壁,结果,又这么失去她的踪影了。
“妈的!”姜令书起身拍拍脏掉的
子,忿忿地咒骂出来。
抬头就看见好几个像
氓般的家伙拿
跑过去,他开始头痛了起来,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一大早他就开车四处转着,希望可以让他偶然遇上朱真,结果没多久宾馆的欧吉桑就打电话来说朱真出现了,他车头一调,赶紧往“爱人宾馆”驶去。他匆匆忙忙地停好车,一进宾馆便跟朱真碰个正着,没想到才一下竟又这么错过了…
上次看见她也是在宾馆,这次她又在宾馆门前落跑,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一直出现在宾馆?而且上次那个男人依旧陪在她身旁,后头还跟着一堆人在追杀他们,追杀?!没事怎么会有人要追杀朱真?
看来,这两年她过得很
采,而他会想尽镑种方法来彻底了解她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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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柳卧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双长脚嚣张的放在茶几上,
一边还不忘开口调侃两眼失神的手下。
罢才一回来办公室就看见朱真一脸恍惚,不知神游到哪去了,怎么叫她都不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你管!”朱真不像他这么优闲,认命的收拾起桌上的脏
。
整个办公室只有两名员工,一个是老板柳卧龙,另一个就是她。依柳卧龙懒到不行的个性,想叫他整理自己制造出来的脏
根本是天方夜谭,而且他还会陈践的告诉她:“啊,你忘了我才是老板吗?”也是,付钱的最大嘛,不过她还是时常暗中诅咒他
股烂掉。
“说真的,”柳卧龙转身暧昧地直视着她“你认识刚才那位先生?还是你跟人家有一腿?”
“有你个头!”顺手就把饮料罐扔了过去。
姜令书,好久没有咀嚼这个名字,今天在惊吓的状态下遇见他,她根本开不了口叫他,虽然她很想大声的问他过得好不好。
想到这,朱真恶狠狠地盯着柳卧龙,都是他把她拖走的,要不然她还可以多看书生几眼,可是…令书怎么会出现在台中?他不是一直在高雄吗?一想到她的家乡,她的心情又坏了几分。
“看什么?爱上我了?”他举臂一丢,轻易地把饮料罐丢进垃圾桶里。
“都是你!没事惹了个大人物,搞得我现在一天到晚都在逃命。”
都怪她当初在大哥的介绍下,糊里糊涂地认识了柳卧龙,当他知道她练过武术后,便兴致
地邀她一起创业,说什么她不用出资金,一切有他担着,她只要出人就好。当初她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志愿,所以就傻傻地答应他的请求,反正他跟大哥很
,应该是不会有问题才对。
结果咧,原来他一心想搞的是“征信社”说征信社还美化他们了,正确来说应该是“抓
社”
每次的case都不轻松,光是抓一些老大或大官的
就够他们受的了,结果柳卧龙还白目得要命,专接一些有挑战
的任务,就这样
七八糟的做出了口碑。钱是有赚到没错,可是搞得她天天惊吓不已,倒是柳卧龙老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彷佛十分乐在其中似的。
谤本就是抓
抓出了兴趣嘛,而且还得因应地点改变他们的穿著,有人抓
抓得那么专业吗?埋怨归埋怨,她心底还是有点佩服柳卧龙的。
不过他们征信社的硬体设备真是烂到极点!当初他说资金由他出时,她还以为他很有钱,结果只是租了一间小不隆冬的房子当作办公室,里头的设备贫乏到非常人可想象,大概只有一些变装的饰品可以看得出他们是一家征信社。说到这里,她不免要怀疑他有变装癖,要不然干嘛收集这么多有的没的道具?
由于她从小练武的关系,所以逃命、爬墙都还难不倒她,就算跟人
搏战,也能保护自己不被打死,因此一切还算可以忍受。
“我哪知道那个老大会派人埋伏在那条巷子里!而且我不是很快就把你拉走了,要是靠你自己啊,八成已经被打死了。”重要时刻还在那边含情脉脉,完全忘了逃命要紧。
“拜托,我好歹也是个练家子,你才会被揍扁吧?”只靠一张嘴的男人活该被揍,柳卧龙充其量也只有好在那双逃命的腿上而已。
“练家子?”柳卧龙冷哼了声,不屑的看着她“今天不知道是哪个人一看到男人就整个魂被
走了,只差没饥渴的扑上去而已,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现在有可能在这边跟我耍嘴皮子?”
偶尔也该肯定他的存在
嘛,老是不给他面子,难怪他不会爱上她。
“我哪有那种表情!”朱真小声的嘀咕“我只是很久没看到他了。”有点想他而已。
他结婚了吗?是跟那个漂亮的编辑吗?该不会连小孩都生了吧?想到这,她沮丧的倒在沙发上。
“你们认识很久了对吧?而且你还暗恋人家喔?”其实他早就从朱儒那边得知朱真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喜爱的竟是斯文型的男人。
切!像他这种刚毅型的才是男人中的男人,不懂欣赏!
“干你什么事?”
“是不干我的事,但我关心一下员工也不行吗?”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还兴匆匆地帮她计画着“你就直接饿虎扑羊,给他上了嘛,这样他就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了。而且依我看来,他的手劲根本比不过你,你只要困住他,要怎样就随便你啦,呵呵!”要什么招武都随她高兴,想来就很兴奋。
“对啊,我最好把他
个
光,再一把将他丢到铺满玫瑰花的水
上,然后手持皮鞭猛力甩两下,接着再用猥亵的口吻对他说『宝贝,今晚你是我的了,哈哈哈!』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把他从头到尾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放过。”
“嗯嗯!”柳卧龙高兴得直点头,最好三点都不要放过。
“
情过后,我就
着烟,一脸
足的样子;而他则在一旁啜泣,然后我再将他拉到我不是很大的
前,豪气的跟他说『宝贝,我会负责的』,然后得意的大笑,这样好不好?”
“好好好!”呵呵,真是儒子可教也。
“好你个头!”朱真真想一脚踹掉他满脑的骯脏思想。
如果她会这样对姜令书,那她早就生好几个了,不用还在这边单恋个半天;而且她才不像柳卧龙这么龌龊,老想些不入
的方法。
“好心被狗咬。”他在一旁小声地抱怨着。
依她这种慢
的个性,等到追上手时,搞不好两个人都已经七、八十岁了,想做什么都不能做,顶多只能一起手牵手去买大茂黑瓜吧。
“这次案子算解决了吗?”不再跟他扯一些有的没的,说正事比较重要。
“差不多了,反正他老婆只是要证据,并没想要离婚,充其量也只是要要吓吓那个男人,让他以后别再偷腥了。”
“意思是,结案了?”那钱也应该要到手喽?
“嗯,明天我会把这个月的薪资给你。”
朱真满怀期待的看着老板,眼睛里写满了贪婪“有加薪吗?”
“有是有,”柳卧龙笑咧着一张嘴,接着就下怀好意地看着她“不过你英明的老板我又接了一个case,所以过不久又要继续拼命了。”
“什么case?”又多一笔钱可以花了,呵呵!
“立委偷腥。”他将立委的基本资料跟常出入的场所甩到桌上,漾出一抹无害的笑容。
“什么?”朱真疲惫的大喊。
拜托各位立委大哥少偷腥一点好吗?不要老让他们这样冲来冲去的,而且惹到立委又不是那么好解决…要不然,各位立委夫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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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师。”
叫谁?我不认识那个人。
“师父。”
谁是你师父?我没有徒弟,我乃一介平民。
“朱真的老爸。”
朱真是谁?我没有女儿叫朱真,只有叫朱朱的。
一只大手搭上前方男子的肩膀,使力将他转了过来“阿朱师,面对现实吧。”
姜令书无奈的看着眼前正在装傻的阿朱师,好不容易在公园巧遇阿朱师,他怎么可能会让他逃掉呢?只要找到阿朱师就可以找到朱真了。
“我不是阿朱师,你认错人了。”阿朱师一面搔着肚皮、一面打着哈欠。
早知道今天就不要出来公园找人下棋,才刚来没多久,连盘棋都还没不到,就遇到这个向来不是很对盘的姜令书。
都躲到台中来了,他怎么还找得到他?该不会他一直在找朱朱吧?不,不可能,八成是巧合遇上的。
“师父,你的样子根本没变,我不会认错人的。”姜令书摇摇头。
他不懂阿朱师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身分?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没有人会愿意整容成阿朱师的样子好吗?
“我是阿朱师的双胞胎弟弟,我哥他们全家两年前就搬去非洲了,因为没有门牌,所以我也没有地址,不过你倒是可以拜托上着帮你找一下。”哼,这么随便就要他承认?他再怎么样也比他多吃了几十年的饭,那些饭可不是吃假的好吗?
“阿朱师,”姜令书肯定的指着他“您明明就是从高雄搬来这的朱城,我们可以不要再争执这件事了吗?我有事要问您。”
“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阿朱师?”只要死皮赖脸不承认,他应该就拿他没办法了吧。
“请您看看自己的手摆在哪里好吗?”要不是还得靠阿朱师说出朱真的下落,他还真没耐
听他老人家在这瞎说一通。
而且他遇过全世界最爱搔肚皮的人莫过于眼前这位,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阿朱师忿忿的收回手,朝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你这兔崽子,找我什么事情?”
都已经离乡背井两年了,竟还有人找得到他,他的老眼顿时模糊了起来。唉,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高雄的好,以及那边的老朋友,可是,他要怎么回去呢?当初匆促的离开,现在想回去都没脸回去,更何况朱家老厝也早就卖人了。
“朱真在哪?”
“你问我朱真?我干嘛告诉你!”
“拜托,师父,我已经找朱真很久了。”
“我不会说的。”阿朱师嘴巴闭得死紧,完全不打算回答。
当初他们家朱朱一片痴心,却怎么也得不到回报,他并不认为过了两年就会有所不同,他可不愿意他们家朱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啊!
“师父,我真的很想见她,拜托你告诉我好吗?”姜令书一脸真挚,只差没跪下来求阿朱师。
看他这个样子,阿朱师差点就
口说出来了,但是…“不行,我不会说的。”唉,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他了,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到姜令书那张恳求的脸,他都快忍不住
口而出了。
这小子还真会拐人,差点被他给骗了。
“拜托,我求求你。”姜令书赶紧又拉着阿朱师的手。
他看阿朱师几乎要被说动了,只要再加把劲应该就可以了,今天一定要知道朱真的下落,他不想一直在思念的日子中度过。
“我不会说的,我绝对不会说的。”彷佛是在说服自己,阿朱师嘴里喃喃地念着,然后赶紧起身朝公园出口快步离开。
他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两年了,地形可是
得很,要甩掉这兔崽子根本是易如反掌,他绝对不会让姜令书知道朱朱的下落的。
“呵呵呵!”在巷子里拐了好一阵子,成功地甩掉了姜令书,阿朱师得意的笑着,轻松的往家里走去。
但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师父。”
“怎么又是你!”阿朱师瞪着眼前这个
魂不散的家伙。
前天成功地甩掉他,但是隔天他又出现在他面前,他又重施故技,想让他找不着,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又出现在他面前,怎么会这样?
“告诉我朱真在哪里。”姜令书只坚持这一点。
就算师父每天都把他甩掉,他还是会想办法不断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防不胜防。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就不信姜令书可以每天都逮到他。
“好吧,”姜令书两手一拍“那我们就明天见,不过,我会一直
着您,就像您的背后灵一样,直到您告诉我朱真在哪里。”
此时效法国父的革命精神是再适当不过了,有学历史真的有差呢!
“姜令书,你就不能放我一马,也放过我们家朱朱吗?你就让她安心地去找个好老公吧。”阿朱师好声好气地跟他劝说“而且,我们不会再回高雄去了,你就算找到朱朱又有什么用呢?”
“绝对有用,而且对我来讲非常重要。至于您说住处的问题,我也可以来台中住,反正我一定要找到她。”姜令书再次重申他的坚定。
阿朱师算是服了这个家伙、也怕了这家伙了;而且看他这次的表现,也许会跟朱朱有不同的结果也说不定,因为他好像对女儿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知道他们家朱朱也还没忘记这家伙,如果他们俩还有机会的话,那为什么不帮帮女儿呢?到时候如果他们自己谈不拢,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好吧,我跟你说,朱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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