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猜度
第九集:九月论战
第一章 猜度 巴洛十九年,六月二十三⽇,凌雨从西陆大回来。其实她早己经清楚地知道“⽩明”就是“风长明”她本可以不必前往西陆大去确认,只是不知为何,她去了!她突然很想看看毁了她的贞
的恶魔…也许她本⾝也着了魔!她到眠栗时,风长明己经前往雪城,她见不到风长明,心里升起不该有的失落,在眠栗逗留了三天,便折转回来…回到帝城的第一件事,无疑是向巴洛蕊报告她的“调查结果”见到巴洛蕊之时,巴洛蕊正与帝宮首席医药师媸银在倾谈,说来奇怪,巴洛蕊与谁都很少说话,即使与她的⺟亲伊芝(巴洛蕊一直把伊芝当成自己的亲生⺟亲)也是极少言语的,凌雨却在后来发现,她很爱与媸银相处。
媸银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为一国的医药师,她并不懂得保养自己,或许是因为思虑太多,她看起来比她实际年龄要老一些,満头的发都⽩了一一她年轻的时候是黑发的,老瘦的脸也布満了皱纹,眼睛
陷下去,却仍然精芒闪闪!她的老,令她看起来很是慈祥。
巴洛蕊喜
她,也许就基于她是一位很善良的老
吧。
凌雨进⼊媸银的练药房时,两人的谈话突然中止,凌雨心中感到尴尬,她不喜
打扰巴洛蕊和媸银的相处,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巴洛蕊才会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种笑容,即使她不能看到,她也能感受到的,就如同从冰中取出一点火苗一一也许不见得很温暖,但至少有了火的姿态。
而巴洛蕊,在凌雨的想象中,也就还是一个还懂得如何笑的女孩…
“你回来了。”
巴洛蕊恢复她的冷静,己经不是在媸银面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媸银也清楚她在别人面前在会瞬间变得冷冰冰的,其实她全⾝上下给人的感觉都是:冷。
凌雨看了看媸银,
言又止。
巴洛蕊道:“你说吧。”
言语之中,并不怕媸银知道,凌雨放下心,便道:“也许⽩明就是公主要找的风长明…铂琊一生,无子无女,却在三年前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就是⽩明。”
“三年前?”
巴洛蕊回忆起风长明也是三年前从雪城失踪的。
“据说,这⽩明很爱觉睡…”
凌雨所知道的这些,凡是帝都的人都知道风妖的儿子风长明是极爱觉睡的。
巴洛蕊一双美眸冷芒
,凝视凌雨,突然道:“他是否失忆了?”
“啊?”
凌雨満口的惊讶。
巴洛蕊冷芒收回,微叹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出去了。”
凌雨急道:“三公主,我那事儿…”
“你没必要借兵了。”
凌雨心头大震,慌道:“三公主——”
巴洛蕊冷冷地道:“我要率兵亲征⾎灵,你觉得还有必要借你兵吗?”
凌雨又是一阵強烈的惊喜,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巴洛蕊,说话总是叫人感到意外——不但意外,几乎把她半条命也吓瘫痪了。她喜极而泣,举手拭了拭眼睛,感
地道:“谢谢三公主,这次⾎灵她不敢不
出我大哥了。”
她说罢,施礼告退而出。
弥漫着药味的屋里,又只剩下媸银和巴洛蕊了,媸银问道:“三公主,你为何要找风妖那没用的儿子风长明?”
凌雨的离去,令巴洛蕊的神情大缓,室內的空气也为之一暖,她的脸上微露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这笑意仿佛在雪冬的寒夜闪烁的一点莹火。
“对他,我有很多不明⽩的事情。”
巴洛蕊感叹道。
媸银的眉头微皱,额上的皱纹更深,她道:“不明⽩的事情?三公主,你和风长明有关系?我记得他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只是大帝单方面把这婚约解除了。你姐姐应该也很讨厌他吧?”
“媸
,你错了,我姐她很爱风长明,而且我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风长明…”
巴洛蕊道。
媸银感到疑惑,问道:“三公主,老奴糊涂了,可以让老奴明⽩吗?”
巴洛蕊沉昑了一会,继而把风长明在雪城时救巴洛渺以及从失城失踪之事叙述了,媸银听了,感叹道:“帝都的上流社会都取笑风妖,说他是个没了种的男人,更说他的儿子是个比他还没用的人,却不料这家伙如此有能力、还如此地有男人的气魄,也怪不得大公主会深爱他了…三公主,你、你是否也喜
他了?”
巴洛蕊淡然道:“也不是喜
,只是对他有着太多的疑惑。他并不像正常人,正常人不会像他那样不喝不吃,只是觉睡,也能活下去的。还有,他以前能够发出七彩的光芒,而每次发出这种光芒,只要他不是离我很远,我都能够感应得到,且在那一瞬间
失自己,做出一些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
媸银惊道:“你是说,你和他有着莫名的感应?”
“嗯,我想应该是的。”
巴洛蕊沉昑道,她对与风长明有着感应这事,并非在雪城的时候发现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常常会在瞬间
失自己,当她清醒醒过来的时候,却到了风长明的面前,她一直想不明⽩这些事情,然而到了雪城,她那次意外地救了风长明之后,她才惊觉,是风长明把她召唤过去的…
媸银仿佛陷⼊回忆,巴洛蕊凝视着她,没有出言打扰。
“我记起来了。”
媸银突然道“你出世不久,大帝让大家把孩子都带过来,那时风妖抱风长明进来的时候,你突然哭闹,可是,风妖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发出七⾊的光芒,然后你就不哭了…后来因为帝后觉得风长明奇怪,便要抱,接着便因大帝的一句戏话,把大公主许配给了他。
巴洛蕊轻举右手,撩了撩垂落下来的发丝,冰雕似的趋近完美的⽟⽩的脸,闪过一丝幽怨,她道:“你所说的是真的?”
媸银肯定地道:“我虽然己经老了,但这事却记得很清楚的。”
“媸
…你说,他会不会是⽗王的儿子?”
巴洛蕊语出惊人,媸银听了,大惊道:“这怎么可能?”
巴洛蕊长叹,道:“我也觉得很可笑,可是,风长明真的一点也不像风妖,他的⾝⾼几乎达到⽗王的⾼度,在海之眼,除了⽗王,也许就数他最⾼了,而且,他给我一种感觉,他⾝体和灵魂里,有一些东西,是和⽗王很相像的。”
媸银老眼看着巴洛蕊,问道:“他,有多⾼?”
“估计有两百二十多分分。”
巴洛蕊答道“如果风妖的
妾中,曾有人陪过⽗王,或许就有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风长明与风妖带受有半点⾎缘关系!”
媸银道:“或许不是巴洛大帝…”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泸澌,然而她又觉得不大可能,泸澌极爱芭丝,除了芭丝,不曾碰过别的女人,更不会碰风妖的女人了,难道风长明真的有可能是巴洛金的儿子?
但仅这些也是有着无数疑问的,她曾经从芭丝帝后的口中得知,泸澌、泸径、巴洛金来自一个神秘的种族,据芭丝的猜测,那个种族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耸天古族,而芭丝曾说,他们三人中,除了泸澌有着极渺小的生育能力,泸径和巴洛金是绝对没有生育能力的。
然而,巴洛金却有了四个儿女,她不知道巴洛金是怎么让她们孕怀的,只是这四个儿女没有一个长得像巴洛金…也许别人会把他们认为是巴洛金的种,媸银却不相信这个事实。
她二十八岁开始,一直跟随在芭丝⾝边,而芭丝直到最后时刻才孕怀,就可以证明芭丝所说的话是真的,即使巴洛金也有着生育能力,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內令四个女人同个时期孕怀吧?因此,无疑的,巴洛金的四个儿女并非他的骨⾁!继而,她想到风妖曾去过渤徊森林,而风长明就是风妖从渤徊回来时才突然出现的,她以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巴洛蕊说到风长明非风妖之子时,她才想起其中联系。风妖的另一个儿子,是雅芬亲自求她医治的,但为时己迟,她也无法救活,之后,风长明就被风妖抱回来了,她后来从雅芬的口中得知是风妖的私生子之说,她当时也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以风妖的风流个
,自然免不了一两个私生子。
只是,为何偏偏是从渤徊回来之后呢?
芭丝所逃亡的方向,也是渤徊森林;世间除了她知道芭丝孕怀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而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是:媸银同样了解芭丝逃亡的目的地。
在芭丝最后的逃亡里,媸银见过芭丝最后一面,当时她
跟随芭丝,可芭丝却不想连累她,她答应芭丝好好地活下去,可她也要求芭丝答应她一个条件——她要芭丝告诉她即将去哪里,芭丝当时跟她了这么一句话:整个海之眼,也许只有渤徊能够容得下我们⺟子…
媸银与芭丝分别后,就回到了帝宮,转眼就是十九年,这平静的十九年,她的生活几乎都没有变,只是帝宮易了主…帝宮主人的更换,在海之眼是很平常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巴洛金又被谁替代了也是未可知的事情,她到时,或许还活着哩。
媸银不恨巴洛金,她明⽩海之眼的战争,胜者为王,败者只有死或逃亡,她只是觉得愧疚,芭丝对她很好,只是在芭丝有难时,她却不能帮上忙;媸银也不喜
巴洛金,她更多的是喜
沪渐,只是沪渐爱的是芭丝,有时候她也妒忌芭丝的。当一切过去,在她年老的现在,她更多的是想起芭丝的好。
她曾经有过丈夫,只是丈夫在战
时被
兵杀了,她在逃亡时,遇到芭丝,从而获救,凭着她祖传的医术,她就一直留在芭丝⾝边…
“媸
,你想什么?”
巴洛蕊轻然的声音,把她惊醒,她摇了头摇,以便清醒,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三公主说得也是理。
巴洛蕊离奇地微笑,道:“这是我心中的话,我只对
说的,如今说出来了,心里感到舒服很多了。过几天,我可能要到北陆大去,
跟我去吗?”
媸银担心道:“其实三公主不必亲自去的——”
“不,我要亲自去一趟。”
媸银道:“三公主一定有什么原由吧?”
“就
懂蕊儿的心!”
巴洛蕊撒娇似地道,接着恢复她惯有的冰冷神气,以冷然的语气道:“锐族与西陆大最相近,锐族过去便是⽩明的领地,对于某些
绕了我多年的
团,必须要我亲自去开解!”
“嗯,我也有些多年的
团要开解…”
媸银深深地长叹,她的一双精芒闪烁的老眼,凝视巴洛蕊那惊天夺地的美
,心中却想起了芭丝——她突然觉得,巴洛蕊很像当年的芭丝,她们都拥有惊世的美丽、绝对的自信、以及超越女
的勇气和強悍!
风妖想不到媸银会来找他,他一直没有与媸银有任何接触,媸银的突然来访,令他的心里有些恐慌!“可以到密室一聚吗?”
媸银开门见山地道。
风妖一想:啊,这老婆姨的想和他在密室搞啥?他可没那个能力和她
搞的…
两人进⼊风妖的寝室——风妖不会傻得真把她带到自己的密室里去,既然为密室,当是不为人知的,他怎么可能随便就带她进去呢?
“这里可以了,没人进来的,而且五百步之內,若谁进来,我会有所感觉的。”
风妖道“如果你是来找雅芬的——”
“我不是来找她的,我这次来专程找你。”
媸银打断了风妖的话,她觉得这风妖比女人还要缪嗦。
风妖脸⾊一正,恢复他霸主的气势,道:“什么事!”
媸银也直接进⼊正题:“关于你儿子风长明的。”
“我的宝贝儿子?他己经失踪了三年了。”
风妖说着,装出一付悲伤的表情,恨不得从双眼中挤出两滴眼泪,可就是挤不出来,真是难为他了。
媸银呼道:“你别装了,你的儿子活得好好的,他现在是西陆大‘冰旗’霸主⽩明,是吧?”
风妖心中一惊,双眼神芒
,与此同时,媸银感到他心中強烈的杀意,她急忙道:“你如果杀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风妖双眼中的冷芒收敛,冷然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巴洛蕊!”
“三…三公主?”
风妖吃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室內的气氛缓了许多,媸银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风妖也就坐在她的旁,侧眼盯着她,她沉昑了一会,才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也就是在三公主出生的那天,你家那小子有什么特别的情形?”
风妖陷⼊回忆,想起巴洛蕊出生那天,风长明⾝泛七⾊光彩,把个小小的风姬雅吻得情
大动,这事他不可能忘得了,于是便与媸银说了,媸银听了更是暗惊,她道:“他们之间果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感应!我记得你带风长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哭起来,而那时风长明双眼
出两道七⾊彩芒,她立即就不哭了。多年以来,我一直为这事感到奇怪,而之后,她自己也多次受到风长明的感应。也因此,她才肯定⽩明就是你的儿子!”
风妖惊叫道:“这怎么可能?我儿子和大帝的女儿有感应?”
媸银双眼笼定风妖,道:“这是事实。”
风妖站了起来,踱了几圈步,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吧?”
媸银忽然笑道:“你不想杀我灭口了?”
风妖转⾝,凝视她,道:“你如果怀有恶意,你不会与我说的。”
媸银道:“我的确没有任何恶意,但对你,也没有任何善意。”
风妖突然摆着一个
人的微笑,弯⾝伏于媸银的耳旁,讨好地道:“媸银大姐,算我求你了,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别老是吊小弟的胃口。”
媸银扭脸看着风妖的虽不英俊却极具中
魅力的脸,想到当年的风妖乃是花丛中的⾼手,实为不虚!他此刻从刚刚的要杀她,顷刻便转
似地哄她、讨好她,让她有点难以适应,可他做起来却是那么的自然,令人叹为观止。
“你刚才不是想杀我吗?
“哪有?”
风妖否认道“大姐啊,这事你问了我两遍了,你不烦吗?我可是帝都里有名的脾气好的人,怎么可能动不动就想杀人?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胡思
想——”
“停!”
媸银眉头更皱了,道:“你去给我倒杯茶,说什么我年轻,哼!我可是天天有照镜子的,我还没到老眼昏花、老年痴呆那份上!想不到你这人到现在还不忘哄女人的那套…”
风妖笑笑,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似的,他转⾝去取了茶壶和两个茶杯,然后倒了两杯茶,双手把一杯茶递给了媸银,笑道:“大姐,这茶也给你倒了,你要是喝了,喉咙一顺,就把你要说的话全部吐出来,别弊在心里,那会
难受的。”
“难受的是你吧?”
媸银⽩了风妖一眼。
风妖道:“我哪会难受?我有幸能够陪大姐喝茶,喝到天黑也不会难受,最好喝个三天三夜…”
“可我难受!”
媸银把喝到嘴里的茶啧了出来,咳了两下,道:“如果再听你说下去,我会难受得死,雅芬怎么就会为你这种人死心塌地?”
提到雅芬,风妖的心情就立即改变了,他脸上的滥笑猛然一收,举起手中的茶杯,把茶往喉咙里直灌,媸银担心道:“你别咽着。”
风妖重重地放下茶杯,怈气地道:“像我这种没用的男人,咽死就算了。”
“那也不是你的过错…”
媸银安慰道。
“不,那是我的错的,我当时不应该对芭丝帝后那般…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只有我愧对她。
媸银叹道:“如果没有你,芭丝帝后也逃不出帝宮…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毕竟也间接地帮了她,你己经没有对不起她的了。”
风妖双眼注视着媸银,久久才道:“你知道芭丝帝后的行踪?”
“是的,我知道。”
媸银平静地道。
“她…她在哪里?
媸银道:“你想报仇?”
风妖右手握拳,左手紧紧地握着茶杯,道:“我…我想赎罪。”
媸银凝视他,好一会,她道:“渤徊森林。”
“渤徊森林?”
风妖惊呼,左手突然爆劲,一只铜杯在他手里变了形,他继续道:“你是说芭丝逃到了那个恐怖的渤徊森林?”
媸银冷笑道:“除了渤徊,海之眼还有她容⾝之地吗?”
“她为何不逃往炽族?”
“因为她是芭丝帝后!”
媸银绝对地道“她绝不会连累任何人的。”
风妖叹息,道:“芭丝…的确是这样的女人。”
“我下面的问题,请你按实回答我!”
媸银双眼精芒闪烁,一字一字地道:“风长明,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风妖正
启嘴,媸银摆手让他停止,她则继续道:“我知道你说出来的一定是谎言,所以你先听我说。”
“芭丝曾经和我提过,泸澌兄弟和巴洛金其实来自同一个种族,虽然泸澌从来没有与芭丝提过他们来自哪个种族,但芭丝猜测他们来自耸天古族,而泸澌曾经告诉过芭丝,他们三人之中,除了泸澌要人有着渺小的生育机率,泸径和巴洛金是绝对无生育能力的,奇怪的是,巴洛金竟然有了四个儿女?我想,这些內幕你是清楚的吧?”
风妖点点头,道:“他们三人的确来自传说中的耸天古族,只是,现在除了巴洛金和失踪的泸径之外,耸天古族的人己经全部灭亡了,这是我到渤徊的长明⾕里亲自确认的。巴洛金曾经告诉过我们,他们的族人己经没有任何生育能力——”
“为何他还有四个儿女?”
“巴洛金曾让军中优秀的男人与他的三个女人觉睡,因此有了巴洛耸、巴洛渺和巴洛影,但是,巴洛蕊,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是巴洛金的亲生女儿,就论她的⾝⾼,她也是流着耸天的⾎统的。这点我无法解释,我当时从长明
里带回来的耸天的最后一个女人,她追随巴洛金,而巴洛金怕她⿇烦,一直把她关着,时不时地去找她发怈,意外地得到巴洛蕊,这也是当初巴洛蕊出生时,他要向全世界炫耀的原因:就因为巴洛蕊是他亲生的。”
媸银道:“也就是说,巴洛金也是有生育能力的?”
“按理说,这有点不可能——”
“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芭丝帝后也孕怀了。
“啊?”
风妖⾝体一直,惊道:“你说芭丝帝后孕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媸银回忆道:“就是巴洛金背叛的同一天,芭丝帝后让我替她把脉,我当时得知她己经孕怀两个月,她当时惊喜地让芭娅去把庆宴中的泸澌叫回来…之后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风妖呆愣住了,媸银继续道:“巴洛蕊说起风长明之事时,我初时想到风长明可能是巴洛金和你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继而又想到是泸澌和你的女人的,因为只有同为耸天的⾎统或是兄妹之间,才有着某种联系和感应的。但是,我最后想到你去过渤徊,而芭丝逃亡的方向就是渤徊,你从渤徊回来之后就多了风长明,却好风长明的年龄和芭丝胎中的孩子年月是相仿的…如呆按传说里的,耸天古族存在于渤徊森林,则有可能就是耸天古族的人救生了芭丝,从而让她怀里的孩子顺利生产。
“——风妖,我再认真地问你一次,风长明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风妖沉默了许久,最终怈气道:“他是我从长明⾕抱回来的。”
“长明⾕就是耸天古族隐蔵的秘居吧?”
风妖道:“唉是这样的。只是我去到的时候,长明⾕里只有一个发
的处女以及一个奇怪的男婴,我就顺便把他们都带回来了,本来我想把婴儿也给了巴洛金的,可是我那儿子刚死了,我没个种,我就留了下来,一直当自己的儿子看待…现在,我己经不能没有他了,他是我一切的传承和希望!”
媸银道:“如此的话,巴洛蕊和风长明之间的感应,便可以得到一些起码的解释了,因为可以肯定他们都是耸天古族的⾎统——”
“问题是,耸天古族己经没有女
,而且他们的男
也是无生育能力的。”
风妖反驳道。
媸银同时反驳:“按你这么说,巴洛金为何有巴洛蕊?泸澌怎么让芭丝孕怀?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难道就不是女
了?她为何就生出巴洛蕊了?”
风妖吱唔道:“我…我就不知道了,以前巴洛金是和我们这么说的,可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道理…啊,是了,我家长明,长得和泸澌一模一样的。”
“你是说他长得像泸澌大帝?”
“嗯,没错,像极了泸澌大帝。”
风妖肯定地道。
媸银立即问道:“风妖,你再想想,你当时所处的环境还有一些什么?在此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芭丝帝后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她要在渤徊森林存活下来,把沪渐和她的孩子生养…”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夜明珠、焚尸、婴儿、闷
女…闷
女、婴儿、焚尸…焚尸…焚尸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等等,宝石项链?风妖,你记得是什么模样的吗?”
媸银急问道。
风妖道:“那东西很好记,心型的,泛着海蓝⾊的蓝宝石,大小嘛像三个手指并宽…”
“这是芭丝帝后的祖传的海洋之石——心之力量啊!”媸银惊叹道“那被烧焚了的尸体必定就是芭丝帝后了,果然…芭丝帝后逃亡时,就只有我知道,当时她一切都舍去了,却求我帮忙最后一件事,就是回帝宮把她蔵在帝王寝室里的‘心之力量’取回来给她,当时帝王寝室己经塌了,但我
据芭丝帝后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心之力量’…”
“长明真的是泸澌和芭丝的儿子?”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媸银注视着风妖,风妖同样注视着媸银。
媸银道:“这是唯一的可能
。”
风妖忽然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芭丝孕怀的事情?”
“芭娅。”
“她现在对巴洛金是恨还是爱?”
媸银道:“女人,也许两种都有…你想杀她灭口?”
“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想不必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深爱泸澌,却被巴洛金強暴,而后成为巴洛金的宠奴,若她要说的话,早就己经说了,或许她己经把这事忘了,也把芭丝和泸澌忘掉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从以前活泼的小女孩变成了沉静的女人,我总觉得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躯壳。
风妖失笑道:“你说的也是,她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你也得保密,长明现在是我的儿子,我风妖的亲生儿子,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若谁想改变的话,我风妖必定改变她的命运,从生到死的过程!”
“我忠于芭丝!”
风妖冷言道:“老太婆,你别
我!”
媸银忽地一笑,脸上皱纹大绽,指着风妖道:“你瞧瞧,你刚才不是说我年轻吗?我是忠于芭丝,所以我才会紧张她的儿子——不,现在是你风妖的儿子!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就是,让你们的儿子把你们的骄傲重拾,让他,把巴洛金打倒!为了泸澌、为了芭丝、也为了你风妖的尊严,让他成为海之眼新一代帝王!我媸银在帝宮等着他的到来,否则我死不螟目。”
“哦,大姐,我突然又发现你变得很年轻了,呵呵…”风妖这次笑得有点尴尬,笑过之后,他正⾊道:“我想寻得机会,我与长明再回一趟长明⾕。”
“唔?”
媸银疑问道。
“我必须做最后一次求证,顺便让长明磕拜他的⺟亲——如果那真是他的⺟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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