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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贞洁
 第七集:雪域秘族 第三章 贞洁

 巴洛二十年五月五⽇,蒂金挥军直冲眠栗,而风长明果然在沈睡;蒂檬为了不让帝都的风妖受到牵连,令风长明恢复“⽩明”时的相貌,且仍然沿用“⽩明”之名。众将对此没有异议,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风长明乃风妖之子,但既然蒂檬如此说,他们相信蒂檬必有理由。在蒂檬的深心里,期待着风妖能够发兵支援风长明…

 五月十二⽇,兵至眠栗。西‮陆大‬五个族,拉沙位于西南部,炽族位于最西部,苛铬族与北‮陆大‬相接,而栗族和布族则位于整个西‮陆大‬的中部,以东西方向论之,栗族为西东,布族侧是东西方向打去,与炽族相邻。炽族乃是西‮陆大‬最強的种族,即使以整个海之眼而论,炽族也不输于北‮陆大‬的三个強悍种族。布族选择避炽族而攻栗族,一方面因为栗族势弱,另一方面因栗族刚经战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了铂玡举三族兵力攻西境而以失败告终,使得三族的战力大减,布族于是趁虚而⼊。

 即使如此,布族內部的许多问题以及对背后的炽族的惧虑,仍然令他们不敢全力以赴…

 这是那席里对于布族不敢发动总攻的猜测,某种程度上,这种猜测是可以成立的。自他进⼊眠栗,只有布族的族长海山率兵攻打了眠栗几翻,都被那席里击退回去,而布族的北狼和柳燕、以及烈古旗并没有出现,这令那席里和法通想不明⽩,为何只有海山出战,而烈古和其余两个霸军却不动声⾊?

 在当⽇,蒂金率拉沙军队与那席里会合,立即聚将议事,那席里把战况简略地汇报,提出了他的疑问和不安。

 蒂金最急于知道的是有关烈古旗的信息,他提问道:“那席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与烈古旗真正锋?这个新起的霸军,在几个月的时间统霸了布族,然而在那以前,却是默默无名,或者是几月前本没有这霸军的存在,能够在短时间內,做出霸惊海之眼之举,成为海之眼实力最強的霸军之一,这霸军的领袖到底是谁?”

 那席里为难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由多能说吧。”

 骞卢道:“多能,你来说!”

 对待部下,骞老头多少找回了一点尊严。

 矮胖的多能,启动他的肥嘴,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们发兵西境时,布族的北狼正与海山发生战争,而烈古当时已经收服柳燕,面对这新堀起的烈古旗,北狼和海山联手,仍然不敌烈古,据传说,北狼和海山的兵士在战斗中不战自败,即使他们的兵力,比烈古和柳燕的还要多两倍,仍然败阵下来,两人亦被烈古收服。而后烈古似乎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加紧了布族的战后建设。不料四月中旬,海山突然领兵侵⼊栗族,我只得出兵抗战,不敌于他,一路败退,直到那席里的到来,方把他们反击回去。正如那席里将军所说,这烈古旗很神秘,旗主是谁直至现在还不清楚,只是听传闻,好像是个女人,叫什么‘烈冰女皇’的…我所知道的,仅这些而已。”

 骞卢怒喝道:“这布族矮子竟敢如此嚣张,还他妈的让女人当王,待老子杀他个落花流⽔!”

 苛羽晒道:“你省点力气吧,喊的大声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别忘了你是败在我的手中,西境之战,也一样是败在女人的策略!现在的海之眼,女人的比率⾼于男人,这是众所周知的。而霸主之中,也有许多女,就我所知,铙族的⾎灵、钛族的百舂合都可以把你踩成烂泥,此刻又出了个神秘的‘烈冰女皇’,你老头还敢轻视女人?”

 骞卢反驳道:“你怎么帮敌人说话?”

 “不是我帮她们说话,而是实力证明一切!你有实力,你可以蔑视一切,你没那个能耐,就别放庇。”

 苛羽耝鲁地道,她对骞卢实在是看不惯。

 骞卢无话可说,哪怕他再笨,也清楚苛羽说得是理之所在,不过,对于苛羽突然说出如此耝卑的话,他也是很不习惯,他觉得“美女应该温柔一些”的。

 不论他怎么想,苛羽许多时候都不可能温柔…

 苛拿道:“现在我军和海山僵持在两族边界,但这种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西境之军,在我们败退之时,不曾追击,证明巴洛金无灭我们之意,当不会趁虚而⼊;然而与苛铬相邻的铙族霸主⾎灵绝不放过侵占苛铬的好时机。如果我们的军队,被布族拖着,则⾎灵必率军进⼊苛铬,我们将面临两面受敌的危机。”

 营格米道:“为了我族的‮民人‬着想,到时我们不得不放弃栗族。”

 骞卢也宣誓道:“与其战死在栗族,不如回去守护本族的子民,这栗族,毕竟不是我们的族。”

 铂玡军团里,许多将领都来自苛铬族,若苛铬族被别族⼊侵,这些将领绝无可能放弃本族的领土和子民的。蒂金和那席里也很清楚这些,蒂金道:“那时,或许真像长明所说,要退出栗族了。女儿,你去把长明叫过来,别让他继续睡,他责任重大,不是‮觉睡‬的时候。”

 蒂檬听出她⽗亲话中的责备之意,风长明乃“冰旗”的旗主,却从不理事,只顾一睡不醒,这显然于理不合。她应声而出,不久,把风长明带了过来,众将看着风长明坐好,蒂金便发言道:“长明,你睡够了吧?”

 风长明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伸了伸懒,打了个呵欠,才回答道:“应该差不多了,说吧。”

 蒂金朝多能使了个眼⾊,多能把具体情况又细说了一遍,风长明听了,沈思片刻,道:“苛老,你带两万兵回去镇守苛铬。法通,我们能战之军还有多少?”

 法通正⾊道:“少主,如果派两万兵回苛铬的话,我们还有七万能战之兵将,但是,栗族刚经战,各方面被给仍然有许多不⾜…”

 “这方面大可放心!”

 蒂金接道:“拉沙可以补给军队所需。”

 “好,那么,明天开始反攻。”

 “什么?”

 众将惊言,蒂金道:“你不是说退兵吗?为何现在突然主攻?”

 苛拿也道:“长明,这样于理不合,我们败军之兵,不能再战了,若烈古暂时不⼊侵,我们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如果提前发动战争,布族举全军反击的话,我们只有灭亡一途。”

 风长明笑道:“就因为他们料我们只守不敢攻,因此,我才主攻。如果是他们主攻,我则只有退,连守的可能都没有。然而,一旦我们退回拉沙或苛铬,栗族必被烈古所占领,那时他们仍然会⼊侵拉沙和苛铬,战争终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是不可避免的,在别族的领土开展战争,就可以避免本族的子民受到战争的波及。这栗族,就是最好的‮场战‬!”

 他的双眼中闪着‮忍残‬的光芒,法通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铂玡的影子。

 蒂金叹道:“在别族的土地进行战争,当然可以避免本族的损失,然而,就现在的形势,如果战火全面拉开,我们本无法取胜…”

 风长明打断蒂金的话,道:“布族举海山之师,已经令我们受制得不能动弹,而我们几乎不了解烈古是个怎么样的霸军,唯今之计,只有把烈古出来,哪怕为止付出代价,也是事在必行的。我们总不能与一个面纱僵持下去吧?只有把他们出来,才能够了解他们是怎样的一个霸军,也才能够进行以后的战斗计划。在战争中,守,永远都只有失败!烈古、海山、柳燕、北狼,既是不同之师,其合在一起,则不见得齐心协力。我猜测,海山不败之前,烈古是不会出兵相助于海山的。而要战胜海山,不难。”

 “另一方面,栗族的领主都被灭了,栗族处于无主阶段,我们现在就是栗族的主;栗族的子民却还不承认我们,如果我们能够把海山打败,不但可以重振士气,且我们的声威能够促使栗族的权贵的攀结,最终会渐渐获得栗族民众的承认,则把我们当作栗族的新领主,由我们带领他们守护栗族并征战于海之眼。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给予他们信心,让他们信任我们,从而为我们而战!”

 风长明说着,环顾众将,道:“你们有何异议,现在可以提出了。”

 法通道:“少主,老奴赞同,我们几经战败,士气大降,如果再退或守,是极不明智之举,正如少主所说,哪怕要付出沈重的代价,也必须胜回一场,重振我军士气。”

 苛拿正⾊道:“少主,老将定守住苛铬!”

 众人突然望着苛拿,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地称呼风长明为“少主”可见他承认了风长明是继铂玡之后的——他苛拿的真正家主。

 风长明朝苛拿笑道:“暂时劳烦你了;我们若胜这一场,你便立即搬师回来支援。”

 蒂檬惊道:“为何?”

 “老师,这种事情你还要‮生学‬教吗?”

 苛羽解释道:“如果我们胜了,其他的霸主,便会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出兵;而若是我们输了或是一直处于弱势,则其他的霸主便无忌于我们。”

 “原来如此!”

 蒂檬叹道,她看了看其他各将,清楚他们都早已经领悟,只有她自己无法领悟,忽觉得惭愧,风长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经她同意,便她横抱起来,转⾝就走出去,边走边对怀里的蒂檬道:“老师不要在意,你的武技是这里最強的,在战斗中,你可得要保护你的男人,哈哈…”他走到门口,突然回首道:“两天后出兵,骞卢,你帮忙到民间宣传我们为守护栗族守护他们的生命而战!”

 骞卢惊道:“为何是我?”

 风长明却已经走出去了,苛羽那双盯着他的背影的冷眸出丝丝恼恨之意,听到骞卢的惊呼,她转首就道:“因为你这老头最会说大话。”

 蒂金突然朝苛拿道:“苛兄,听说长明原来在你的军队里,不知他曾经是否参与过战争?”

 苛拿笑道:“羽儿和骞卢的那一战能够反败为胜,就因为他率领了三百新兵捣了骞卢的后方、捅了一骞卢的庇股,令他跪倒在地…”

 骞卢吼道:“他不守苛铬族的战规!”

 苛羽冷言道:“是谁先犯规的?”

 骞卢知道自己无理在先,于是跳了起来,向门外就冲,嘴里呼喊道:“我去号召栗族的子民追随伟大的骞卢将军…”

 蒂金道:“我们也准备吧,有时想想,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男人的。”

 那席里看了看一直无言的宁馨,叹息一声,苛拿也暗暗为他的女儿叹息,他隐约觉得,这个和营格米已经有婚约的女儿,却在此时,心里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风长明…

 五月十四⽇,风长明率四万军兵由眠栗城出发,四天后到达布栗界,与前方的三万兵将会合,至五月十九⽇清晨,突然发动袭击,海山虽然清楚“冰旗”的大军调动,但不曾预料“冰旗”真敢在此个时节进行反扑,他的四万兵将诚然是不能与八万之师相抗的,败退而回,折兵两万。至此“冰旗”在他们的少主的率领之下首次大捷,将兵士气大振。与此同时,风长明让刑和那席里领五万兵将驻扎两族边界,他则率众将急回栗族的中心城眠栗,令蒂金对栗族展开战后的建设,而使营格米找寻栗族原四大领主中的仅存者严复…

 众人不明⽩为何风长明要找寻严复;此人原是栗族族长,自从良士出现,把他击败,栗族开始‮裂分‬成四大领主的占有地,而严复则是栗族四大领主中实力最弱的,奇怪的是,驼顶被良士所灭,而良士和厉有被铂玡所灭,可铂玡却在当时放生了严复。此时风长明却要寻找这个败落的栗族族长?

 既获胜,蒂金主张一路反攻,风长明否决了这个提议,却不给众将一个理由,许多人都为此纳闷。四月二十五⽇,苛拿返回眠栗,从苛铬族新征得五千士兵,风长明便把一切的事务给苛拿和法通打理,两人觉得不妥,他却笑说:⽗亲只教给他如何战斗如何征战土地,却没教会他如何治理领土。

 苛拿等人也明⽩,毕竟,风长明太年轻了…

 二十七⽇⻩昏,⽩英进⼊风长明的寝室,其时风长明和蒂檬在里面,⽩英感到尴尬,蒂檬知她与风长明的纠,便藉故离开,留下他们两姐弟在房里,风长明看着这个姐姐,发觉她比以前更美了,渐渐地有了朵依丝的妖的气息,他感叹道:“姐,我们多久没好好地聚聚了?”

 ⽩英听了他这一句,眸泛泪光,道:“从你离开眠栗,一直到现在…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风长明也觉得愧对于她,把她搂⼊怀里,叹道:“从帝都回来,经历太多事,我很累,就睡了很多时候,其实,就蒂檬老师,我没有好好陪陪她的。姐乖,别哭,以后无论多忙,我都会菗空陪你们的,只是,你要记得踢醒我哦!”⽩英听到后来,扑哧就笑了,带泪的笑容,趁在她那明⽩的脸庞,像一朵绽开的芙蓉,她嗔道:“你就是能睡,不知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物?”

 “我这样的怪物不好吗?”

 风长明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只有我这样的怪物,才敢打破伦常,把姐你搂在怀里啊!”“嗯,如果你是我的亲弟弟,不知你是否还敢这样做?”

 ⽩英幽然道。

 风长明想起了风姬雅,不管他敢与不敢,他毕竟占有了风姬雅,而风姬雅无疑是他的亲姐的——他知道铂玡并非他的亲⽗,可他怎么能够了解风妖也非他的生⽗呢?

 这是他每想起风姬雅都感到痛苦和愧疚的。

 对于⽩英的提问,他选择沈默,⽩英叹道:“如果你是我亲弟弟,即使你要我,我也是不会给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弟弟,我才会爱上你,为你献上一切!你是这般的奇异,长明,姐爱你爱得发了狂,姐这辈子就只为你发狂。爹他担心姐会像娘一般,也许姐真的是一个的女人,可姐这一生,只为你一个人…”

 风长明笑道:“姐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有娘的味道了,姐以前可是‮纯清‬得很的哩,其实娘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英道:“自从爹死后,娘很不开心,我本来以为娘是不爱爹的,因为爹曾经是把娘抢占的,而娘也不断地找男伴,本看不出她的心中有爹,可是,我最近才发觉,原来娘的心里很爱爹哩。”

 风长明道:“我回来之后,也只看过娘两次,每次她都不怎么言语,我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我不知如何安慰她。”

 “我这次来,其实是娘让我过来的。娘说,她想让你陪陪她…”

 “啊?娘这是…”

 风长明感到头痛了,他以前是与朵依丝有过荒唐,可不代表他现在仍然能够和朵依丝保持那种荒的关系,如果铂玡未死,他是可以代铂玡慰籍朵依丝,可铂玡死了,这种事情就变得尴尬之极。若是风妖在此,对着他这种心态,定会踹出一脚再加出一句:去,爹死了,儿子就得继承⽗亲的一切。

 ⽩英也知道他的难处,便道:“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但极少人清楚你和娘也是有一腿的,娘说,别叫太多人知道,你明⽩吧?”

 风长明无奈地道:“既然怕人知道,就不要找我嘛,这样我了觉得对不起爹,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怪我,可这事…唉,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如果能够让她减轻痛苦,则什么都无所谓。爹说过,面对战争,总是无时不刻地面对着死亡和痛苦,只有学会把死亡和痛苦遗忘,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战者!娘她,只是一个女人啊…”⽩英忽然靠在风长明的肩膀,在他耳边幽语道:“姐也只是一个女人。”

 风长明见到朵依丝时,朵依丝是凭窗忧怨的,转首之时见到他,眼中出丝丝笑意,那笑意里失去了以前的光彩,不见了任何妖之⾊,这种幽怨之⾊现于朵依丝的脸,与她本来的个显然不符。

 风长明反锁了门,走到朵依丝⾝旁,像当初铂玡陪着她一般,只是此时换成了风长明——她名义上的儿子,她默默地靠依在风长明的臂膀,幽叹道:“儿子的臂膀是世上最坚实的墙,你,承认我这个⺟亲吗?”

 风长明伸手环住她的,道:“在我现今的记忆里,你是以⺟亲的角⾊进⼊我的生命的。”

 “那么,以后呢?”

 “既然已经存在,便不可能再改变。事实永远都是事实,而我曾把你当作⺟亲,这就是一个事实,你永远都是我的娘!”

 “你并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像当初见到你一样,你的⾝体比你的年龄要大许多,而你的心智似乎也比你的年龄成许多。在栗族这一战,我很⾼兴看到你的成长,你没丢西境铂氏之脸,你是由你⽗亲铂玡一手培养的,当继承他的战意!你在那一战中,向世人展现了作为铂玡之子的強悍,我相信,你比你⽗亲走得更远…”

 朵依丝靠在他的臂弯,凝望着窗外,从外面吹⼊的轻风,掠飞她的长发,在她妖媚的脸飘动,幽怨之中悄然怈露她本的风,双眸之中随风飘⼊丝丝情。

 风长明感叹,环在她丰満弹的手,伸举起来,‮摸抚‬着她散飘的柔发,道:“或许这就是命运,我本是个很懒的人,只爱‮觉睡‬。可每次睡醒,都有许多烦人的东西要我处理!爹从一开始就教我以战证明男儿本⾊,只是他不明⽩,即使他不说,以我的个,也是绝不愿居人之下的。或者这就是我的最终本,我的深心里,要‮服征‬整个海之眼,让海之眼臣服在我的脚下,可我又特别懒,这不知是谁造成的?给我以无尽的野心,同时又给我以无穷尽的睡眠。”

 朵依丝道:“应该这样说,给予你強壮的⾝体,同时又是你‮服征‬女人的最好武器,你是铂玡遇到的最好的战士,却是我遇到的最強的男人,也许你的使命是‮服征‬海之眼,然而你的本就是惑女人…神,怎么会造就你这样的人呢?”

 风长明失笑道:“神那时可能糊涂了!”

 他不会了解,那全是因为喀纱女神的一点怨念…

 朵依丝叹道:“神也在把我捉弄!你爹说,如果夺回西境,会给我一个婚礼,然而他终究无法给我一个婚礼。我这辈子,有过数不清的男人,可就是没有一个婚礼。我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心爱的男人为我举行的婚礼,哪怕只有一朵百合作为婚礼的祝福,没有任何观众,让我能感受到婚礼的圣洁和幸福…你爹死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爱他的,也会为他而痛,为一个男人心痛。”

 风长明‮摸抚‬到她的眼泪…无言。

 “你爹或者以为你可以照顾好他⾝后的一切,他了解战争,却不了解女人,他一生为战,在他的心中,似乎没有任何女,只是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的朵依丝…他明知我是这般的女人,还一心一意地对我。长明,我不期待你能照顾我,但我希望你能够对你姐好一些,她有些地方很像我,但她的经历却绝不像我,因此,你爹所担忧的,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你爹直到他死时,他仍然没了解一个女人,这不是他的悲哀,而是他所爱的女人的悲哀。”

 朵依丝的语言带着抹不去的哀怨,风长明忽然感到茫和不安,不知朵依丝为何如此说,这完全不像以前的朵依丝;一个人,表现出与以往不同,往往会在心中做出某种决定。

 朵依丝的心中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他正思绪,朵依丝已经转⾝仰视他,闭上了双眼,呼唤道:“长明,吻我!”

 风长明没有任何犹豫,紧紧抱住她,俯首与她相吻,直到她息不过来,她才轻推风长明,结束这一吻,风长明看到她的眉间起久违的舂情,她媚然一笑,娇声道:“儿子的吻,总是最甜藌的。长明,谢谢你给我这最甜藌的回忆,你是我这一生最意外的礼物。娘觉得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此刻娘真的很开心!长明我儿噢长明我儿,娘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啊!”风长明道:“那我就留下来陪娘好了。”

 朵依丝撩了撩掩眼的散发,淡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以后吧,现在娘想静静,你记得常来看看娘…无论多忙,也不要把爹娘忘了,好吗?”

 风长明点点头,俯首在朵依丝明洁的额上轻吻,之后放开她,离开了她。回到自己的寝室,蒂檬已经在他的坐在他的上等候他了。他笑道:“老师,你似乎很恋你的‮生学‬的啊?”

 蒂檬娇嗔道:“你这样取笑我,我以后就不来了。我爹还没明言准许我跟你哩,你别太得意。”

 风长明逗她道:“你不跟我,难道要跟别人?”

 蒂檬撇嘴道:“你以为没人要我了吗?”

 “谁敢要你,我杀了他!”

 风长明吼道,突然发觉自己失态,而蒂檬正为自己的失态而偷笑,他知道自己被她反将了一军,却听她道:“我很喜看见你吃醋的样子,你在雪城之时,因为巴洛渺而抓狂,我直到现在记忆犹新哩。”

 “可我一点都不记得。”

 风长明坐到她⾝边,抱她⼊怀,一手按在她的脯,轻前的柔软。

 蒂檬翻眼瞪他,喜嗔道:“你就记得这些…你刚才去哪里了?是不是陪你姐去了?”

 风长明闻着她的发香,道:“去见我娘了。”

 “朵依丝?”

 “嗯。”“我觉得你和她的关系有点不平常…唔…”蒂檬话未说完,风长明就吻住了她的嘴,于是她再也无法把未完的话说出来,因为以后的时间,她的思考已经完全失效,⾝体和灵魂都被情燃烧…

 翌⽇,急促的敲门声把蒂檬吵醒,她无力地道:“谁敲门?”

 敲门声停顿,好一会才听到外面的芳道:“朵依丝割脉自尽了。”

 蒂檬一惊而起,被子抛落,不顾⾚⾝裸体,把同样⾚⾝裸体的风长明踢醒,紧张地道:“长明,你娘‮杀自‬了。”

 风长明一跃而起,随手取过一件长披风,往⾝上一挂,便冲了出去,打开门,撞上芳,他的手急揽,把仰后倒的芳接住道:“以后别挡在门前!”

 他放开芳,急奔朵依丝的住处,进⼊屋里,只见法通和⽩英已在,⽩英伏在沿悲哭,风长明走到前,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他的眼泪跟着流落,‮腿双‬一软,跪于前,随着他的跪下,披风向两旁散开,如同裸露着⾝体一般,⽩英侧脸看他,忽然伏于他的膝上哭泣得更厉害,风长明颤着双手托起朵依丝染満⾎迹的冰冷右手,在她的手腕上刻留了一道深至骨的裂痕,而他所跪的前,是玫瑰般的黑红…

 其他的人陆续而至,风长明哽咽道:“营格米,去摘朵百合花回来!”

 宁馨却道:“现在很难寻到百合花…”

 “是这样吗?”

 风长明悲伤地自语,只见他的披风忽然无风自起,众人从他的背后看见他⾚裸的背影,无不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満室的空气忽然变冷,渐渐地看见冰雪漂悬在室內,而风长明的右手竟然凝结着一朵冰雪形成的百合花,他把冰花揷⼊朵依丝的发间,柔声道:“娘,你要的百合,我找来了,是冰般的清⽟般的洁,你期待一个纯洁的世界吧,我也给你造就了,在你的屋子里,造一个冰雪的世界,帮你洗去尘世所有的污垢,你可以安心地去了,在那个世界,告诉爹,你是贞洁的。我祝福你,能够得到你所期待的甜藌和幸福,和静谧!”

 冰雪漂浮于屋里,屋里的人虽惊讶,按铂玡的冰系魔武,是很难把攻击的冰雪变成自然界漂飞的雪冰的,可风长明做到了。在冰碎雪花中,屋里的人都默然,时间在⽩英的哭泣和众人的默然中点点滴滴地过去,这漂浮的冰雪之花,似乎是人的眼泪凝结而成的…

 巴洛二十年六月一⽇,朵依丝的葬礼结束,风长明对蒂檬道:“老师,我想到雪城走走,从而遗忘一些东西,或者回忆我的过去…”

 六月二⽇清晨,风长明和蒂檬就离开眠栗,前往北‮陆大‬最北端的雪城!在他们走后的第三天,风姬雅、漠伽、参潜儿等人到达眠栗,风姬雅把⺟亲和家人安置在眠栗,便带着风筝姐妹与漠伽、参潜儿向雪城追去。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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