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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发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中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融管理社科类海,就更不值钱了,他们的老师和骗子差不多,他们自己就可想而知了。

 识相的海,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嚼着水煮牛,一对绿豆眼瞄来瞄去,在鱼香丝和火爆花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讲起话来,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

 “叫我彼得!”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间。

 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好受点儿。”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一把抱住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夫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细地吻着子的身体,从柔的脸颊到满的嘴,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股,修长的‮腿双‬,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地躁动起来,她喜爱这种感觉。袁芳掉睡衣,褪下内。吴彬也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子的腿间,将她的‮腿双‬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抵住早已漉漉的户。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着席梦丝,也照着他美丽的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子白股,洋人浓重的体,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上!”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

 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离合,月有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到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徐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己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瘟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少跟我贫!我不在家,你老实点儿,别惹事!”雅琴她们前脚刚走,徐倩真的惹出了大祸。她玩得太疯了,于是就疯出了差错,把两个老客户的报价单装错了信封,寄反了。偏偏这两个报价不一样,还差了很多。那两个客户都很大,在华中地区。他们本来互不通气,这下好,一个觉得亏了,一个觉得还能往下价,联手闹将起来。整个公司都翻了天,甚至惊动了总部。徐倩真的害怕了,急得发了烧,躲在家里听天由命,不敢去上班。

 躲是躲不开的。这天傍晚,天气异常闷热,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后来,狂风大作,雷电加,倾盆大雨便倒了下来。徐倩躲在上正捂着耳朵,突然,门被拍得山响,是王彼得王海。恶鬼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倩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王彼得满嘴酒气,骂骂咧咧:“臭‮子婊‬,你躲在这儿清闲,老子天天替你挨骂!”

 “不是啊,我不是故意的!”徐倩吓得发抖,连连后退:“您先饶了我吧,等雅琴回来再一齐收拾我,好不好?”

 “呸!别拿那老娘们对付我!”王彼得红着眼,一步一步把徐倩进了睡房:“臭‮子婊‬!听说你整天盼着外嫁是不是?不要脸!卖国贼!国产巴有什么不好?嗯?货!老子今天就治你这毛病!让你也尝尝国货!”王彼得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饶了我吧!不要啊!”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窗户都黑了下来。只有徐倩的睡房里,灯火通明。地上,扔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上,一片狼藉不堪。徐倩头发凌乱,赤身体地跪伏着,傲人的房垂在前,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捏。她的一只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脸紧紧地贴住单。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烈地碰撞,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畜生!氓!呜!呜呜!”徐倩痛苦地扭着身子,边挣扎边哭叫。

 “啪!啪!”王彼得腾出一只手,狠徐倩的股。

 “啊!呜!”白股又红又肿,徐倩痛得叫了起来。女人的叫声,像一剂药,王彼得更加兴奋。

 “啪!啪!啪!啪!”他愈发用力地打起来。

 一道闪电!

 一个惊雷!

 (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这一夜,徐倩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王彼得象发了情的种猪,不停地打,不断地狠干。洁白的单上,血迹斑斑。姑娘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按照徐倩的性格,她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但是她工作失误在先,自觉理亏,反抗的意志就不够坚强,意志不够坚强,身体就软弱下来,坏人便乘机得了手。

 一夜暴风骤雨,花落知多少。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闺房,也照着小迷糊糊间,徐倩弄不清自己是睡是醒。昏昏沉沉地,她口憋闷,无法气,像被一座大山着。

 徐倩努力地睁开眼睛,面而来,是一张丑陋肥胖的大脸!“呼噜!呼噜!”王彼得光着臃肿的身体,正在徐倩的身上。肮脏的口水,顺着半张的嘴巴,淌到姑娘的脯上,粘渍渍地令人恶心。徐倩用力掀开王彼得。

 “啊!”下体一阵疼痛。徐倩低头看去,红肿的部,满是污秽的粘。她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王彼得惊醒过来,见徐倩坐起来了,又把猪头拱到白房上。

 “啪!”徐倩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畜生!你这畜生!”徐倩声嘶力竭地叫起来。王彼得火冒三丈:“‮子婊‬,又欠揍了!”他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一顿嘴巴。

 徐倩满脸是血,倒在上:“王彼得,你这个畜生!我要告你!告你强!”

 “告吧!你去告啊!现在就去!”王彼得狞笑着跳下,抓起赤的徐倩,拽到地上就往外拖:“走,走啊!你这个货,去告啊!”“放开!放开我!”徐倩赤着脚,不住地挣扎。

 “臭‮子婊‬,我让你告,我让你光着股到大街上告!”王彼得把徐倩拖到门边:“臭‮子婊‬!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让你告!”

 “不!求你不要啊!”徐倩哭叫着哀求。

 “臭‮子婊‬!不给你点厉害就不老实!给我跪下!”王彼得一巴掌把徐倩打得跪了下来。

 “呜!呜!不要!饶了我吧!”徐倩双膝跪地,屈辱地泣起来。王彼得看着伏在脚下的女人,得意极了。征服的快,难以形容。他按倒徐倩,狞笑着又大干了起来。

 “呜!呜!”除了哭泣,徐倩别无选择。

 “啊!不要打了!饶了我吧!”徐倩哭叫着,哀求着。

 “臭‮子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给老子舒服就饶了你!”王彼得直起,叉开腿,扳住徐倩的脸,着她跪好。一大肥硕的茎,顺势强进了姑娘的嘴里。

 “呜!不!我不想啊!”徐倩含糊不清地叫着,挣扎着往外吐。王彼得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又是一顿嘴巴:“臭‮子婊‬,老实点!好好侍侯!”徐倩屈辱地闭上眼睛,埋着头,卖力地动作起来。

 “哦!好舒服!臭‮子婊‬!说,你给多少洋人干过?这么熟练!”王彼得一面骂着,一面胡言语地评判着:“臭‮子婊‬,不错啊!做得到位!做得舒服!”男人在不住地陶醉!女人在麻木地

 徐倩不得不暂时屈服了。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了。经过一夜的风雨,天显得格外的蓝。可是,在这丑恶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在人类之中,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没有一个男人,是自己从石头里跳出来的。女人们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经过多少痛苦,把他们生下,又用自己甘甜的汁,把他们喂养成人。而许多男人,当他们长大强壮之后,所做的却不是报恩,而是玷污那赋予他们生命的房和产道。

 徐倩光着身子趴在上,屈辱地高撅着雪白的股。王彼得也光着身子,手持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蜡烛。蜡烛被点燃了,他竟然无地往女人的后背滴着蜡油。红色的蜡油,斑斑点点,凝结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滚烫的熔,一声声悲苦的呻

 王彼得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行为艺术,一面比较着曾经经历过的三个女人。乡下老婆身体壮实,丰,怎么就生不出娃?也许自己确实打得太重,她最后竟然跟中餐馆大厨跑了。上海小姐房不大,但圆润坚,那小蛮,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嗲得发!可惜还没搞几次,又他妈的跑了,真晦气!

 徐倩又又媚,还有股子野味儿,堪称极品!海归这条路看样子是走对了!创造良好环境,吸引海外人才!国家的政策好啊!想到这里,王彼得踌躇满志。他丢了蜡烛,一手抓住满是蜡油的股,顶将进去,另一手也没闲着“噼噼啪啪”地打起来。徐倩尖叫着,呻着。

 王彼得愈加兴奋,青筋暴起,下体膨,浑身燥热!他越打越重。徐倩开始哭泣了,美丽的脸颊上,泪水涟涟。最后,王彼得大叫一声,趴在徐倩身上,死蛇般瘫软下来。

 就这样,一朵美丽的鲜花惨遭摧残。

 雅琴回来后,非常生气。她直接去见过总经理,然后,召集大家开会,也请了王海。会上雅琴和王海很不愉快。王海大发雷霆,指责张三,抱怨李四。

 他确实带来了美国企业文化的髓。雅琴也不客气:“出了事情,没什么,想办法就是了。都是老客户,无非给他们底价。光抱怨有什么用?徐倩,你去查清楚,两家企业的一二把手都是谁?各自的夫人又是谁?有什么爱好?袁芳,你去订两张去武汉的机票,再跟我走一趟。”

 最后,雅琴又加了一句:“徐倩的奖金全部扣除,工资降一级。不许辞职逃跑,将功补过!”就这样,雅琴把事情摆平了,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徐倩。

 这事过去后,徐倩变了许多,变得小心翼翼,人也没什么精神。

 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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